第7章 土豆能治饑荒

  筍炒肉，就是用竹板子打屁股。

  這是民間對於笞刑的一種戲謔式的稱呼。

  

  關心則亂，這時候老朱真有了重罰這個便宜兒子的想法。

  朱辰卻不擔心，非常從容自若地對朱標道：「堂哥也學過武功吧！」

  作為朱元璋最器重的兒子，朱標自幼在嚴師的督導下習文學武，自然是文武全才。

  他哼了一聲：「愚兄有幸結識一些軍旅之人，但由於自身駑鈍，僅僅學了一些粗拳笨腳！」

  朱辰沒有細想裡面的含義，若無其事地道。

  「小弟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娘真的有事，也逃不過堂哥的拳腳，我都不怕，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那父子二人就不再言語，專心關注馬皇后的狀況。

  藥物吃下去幾分鐘以後，也沒見有什麼異常。

  感覺到馬皇后也有些擔心，朱辰非常從容地跟他說一些奇聞軼事，開解她的心。

  吃下藥物以後，也沒感覺到自身有什麼難受的地方，馬皇后自然也安了心，就非常隨意地和朱辰閒談了起來。

  在閒談的時候感覺到這個兒子雖然年紀輕輕，但見識卻不小。他談天說地，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聽到神奇的地方，馬皇后不由得好奇地問。

  「辰兒，你說我大明並沒有在世界的中心，而是在一個大陸的東邊？那為什麼我們被稱為中華大國？」

  朱元璋全程觀摩，令他驚訝的是，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然而馬皇后居然沒有咳嗽一聲，他的心也放了下來。

  但是對於這個兒子不叫人嘗藥，冒失地把藥獻給馬皇后的舉動還是有些不悅，他哼了一聲道。

  「黃口小兒的話，姑妄言之，姑妄聽之吧！」

  朱辰笑了笑。

  「爹你也別不相信，二十六年以後，就會有人率領著大明的皇威艦隊，從海邊出發，穿南海一路向西，最終發現了一個不次於我們這片大陸的陸地，名字叫做肥洲！那裡的人黑皮膚大眼睛厚嘴唇，跟我們大明的人完全不一樣！」

  那一家三口，在心裡幻想著奇異的大陸，奇怪的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馬皇后不由得問了一句。

  「那不和妖怪一樣嗎？」

  朱辰笑著解釋道。

  「人家可不是妖怪，只不過因為水土和生活習俗的差異，所以膚色才不同，那裡的人熱情好客，和我們大明的人一樣淳樸善良！」

  看著兒子言之鑿鑿，老朱的懷疑也就打消了好幾分，於是轉頭看向朱標。

  「阿大，不用等二十六年以後了，要不然你跟市舶司建議一下，建造一些大船找善於水師的人出去看看，你和他們那邊不是挺熟悉的嘛！」

  父皇的話就是聖旨，朱標自然不敢違背，但他皺起眉頭道。

  「叔父，想要出海尋訪，也需要做足充足的準備，善於在淡水裡航行的船隻未必適合在大海中航行，所有的事兒都需要籌劃一番！」

  朱辰又隨意地說起了，在木質的船板上包上鐵甲就可以防止火炮的攻擊。

  老朱父子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個設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你說在甲板上安裝一個可以隨時轉動方向的巨炮，這能實現嗎？」

  朱辰低沉著聲音道：「只要用心都可以實現！」

  話雖如此，老朱卻沒把這個醫生出身的兒子的話當回事兒。

  他還幻想著回到朝中以後，再找那些精通水師的名將詢問一下，眼前的談資也只是當茶餘飯後消食之用。

  一轉眼又過了一個時辰，轉眼天已過午。

  眼見馬皇后的咳嗽已經沒有了，眾人這才放下了心，朱辰安排一些簡單的飯食，招待他們。

  老朱就覺得朱辰這裡的東西都是外邊看不到的，非常好奇。

  特別有一種通紅的果實，如同橘子一樣的大小，咬一口，裡面全是鮮美的漿汁。

  他心中暗自責怪那些負責採買的太監不盡心，非常好奇地詢問馬皇后：「他娘，你見多識廣，知道這是什麼作物嗎？」

  馬皇后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朱辰。

  「辰兒，這究竟是什麼果子？為什麼這麼鮮美？」

  朱辰笑著解釋道：「這種東西是海外流傳過來的新品種名叫西紅柿，今天吃的這些涼拌菜，裡面就有用西紅柿醬做的。」

  老朱卻在一盤燉排骨里找到了一種塊狀的菜餚，加起來嘗了一口卻發現裡面居然也是排骨味，吃起來非常可口。

  「辰兒，這個東西也沒有見過，像芋頭又不是芋頭，究竟是什麼？」

  「這個名叫馬鈴薯，又叫土豆，像生薑花生一樣在地下結果，這個果實既可以燒著吃也可以炒著吃，香甜可口，而且它產量相當高，還能有效地緩解饑荒！」

  老朱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抓住了朱辰的手。

  「辰兒，你這東西有多少，為父都要了！」

  朱辰後知後覺地問：「你要那麼多土豆做什麼？」

  老朱的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芒，非常興奮地道。

  「朝廷要發動對於北元勢力的最後一戰，但是由於軍糧短缺，遲遲沒有行動，有了這土豆，可以緩解軍糧危機，使得朝廷早日統一天下！」

  朱辰非常震驚地問：「國家大事，肉食者謀之，人家那些當官的都沒發話呢，輪得到你一個普通的行商操什麼心？」

  老朱哼了一聲：「國之興亡，匹夫有責，犒賞三軍，奇功一件！」

  朱辰嚇得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爹，你是想學沈萬三嗎？」

  沈萬三是元末明初的一個富豪，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以一己之力犒賞大明的三軍。

  從而觸動了老朱敏感的神經，馬上要把他滅九族，多虧了馬皇后勸解，這才改為流放雲南。

  洪武三年，沈萬三就病故。

  老朱當年處理沈萬三隻圖一時痛快，哪知道到了洪武十二年，一個迴旋鏢忽然扎到了自己的心口。

  他臉色憋得鐵青，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朱標心中暗想，這樣的奇才不能因為朝廷的一些規定而荒廢了，必須想法化解父皇心中的猜忌。

  於是，他就寬慰道。

  「叔父，茲事體大，需要從長計議，現在日已偏西，回去晚了，城門恐怕就關閉了，不如早些回城吧！」

  老朱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對朱辰道。

  「為父認得朝廷許多顯貴，他們能在陛下面前說上話，當今聖上英明神武，不會忠奸不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