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馬皇后：我不喝湯藥！

  巧兒很快就開出來一個方子，遞給了朱辰，請他最後審核一下。

  朱辰看後點了點頭，又把藥方交給了馬皇后，誰知道馬皇后突然皺起了眉道：「湯藥太苦，我喝不慣。」

  這一下，不僅巧兒感覺到為難，就連老朱父子也皺起了眉。

  就在老朱剛要耐心勸解的時候，朱辰非常親熱地搖了搖馬皇后的手，笑道：「娘，既然不願意喝湯藥，丹藥可不可以？」

  聽說還有丹藥可以治自己的病，馬皇后心眼前一亮，非常急切地追問道：「辰兒，真的有丹藥嗎？」

  朱辰轉頭看向巧兒：「巧兒，你去把哥新近煉製的『癆病克星』神丹拿出來！」

  聽到便宜兒子手裡還有如此神秘的丹藥，幾個人都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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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巧兒卻是不緊不慢地走出去，又過了好一會兒，巧兒才用一個銀白色的瓷盤托著一個精緻的小盒走了出來。

  一看這美輪美奐的包裝，幾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心說就看這包裝，這藥也便宜不了！

  這時候，巧兒手上已經戴上了一次性的消毒手套，打開了藥盒，卻發現裡面有三枚米粒大小的藥丸。

  只不過這藥丸無色無味，誰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途。

  朱辰笑道：「這種藥丸一頓一粒，一天兩頓，每頓的間隔不得低於四個時辰，飯後兩刻鐘服用。」

  這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的擔心又現於眉宇。

  朱辰笑著解釋。

  「您可別小瞧了這小小的丹藥，裡面可是濃縮了好幾味中藥的精華，經過七七四十九天之功才煉製而成，我這裡的存貨也不多，僅供娘一個療程所用。」

  馬皇后又追問：「一個療程需要多少天？」

  朱辰非常自信地回道：「服藥後兩個時辰內見效，十天足夠了！剩下的時間吃一些溫補的藥就可以，一直補半年，百病全無。」

  剛開始，三人聽朱辰跟神醫朱丹溪後人學過，原本對他有些信心，聽到他吹得神乎其神，幾個人又馬上懷疑起來了。

  朱標自告奮勇，說道。

  「不然，伯母叫我先嘗嘗藥，然後您再服用！」

  作為大明的太子，一切都以孝字，當先雙親得病的時候，作為太子有義務為父母嘗藥。

  如果朱標不這麼做，反而會被御史們勸諫甚至彈劾。

  老朱和馬皇后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巧兒也認可了，誰知道朱辰卻白了他一眼。

  「得了吧，大哥！我這藥丸煉製不易，你嘗一粒就少一粒，就意味著患者的療程少了一粒藥，這是相當不負責任的！更何況是藥三分毒，你沒病吃這個藥，反而適得其反！」

  朱標非常尷尬，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朱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老朱趕緊過來打圓場：「為了穩妥起見，拿回去叫其他名醫再好好鑑別一下！」

  聽了這話，朱辰更加不開心。

  「如果你信得著我就用，如果相信不找，就去附近的藥房按照太平方子開一些藥，看看有沒有效？」

  聽到朱辰的回懟，老朱更加的不悅，他低沉著聲音說。

  「現在藥局的藥方，都是宮廷的太醫根據從前的太平聖惠方改良而成，有什麼錯誤嗎？你才學醫多少年，就敢小瞧天下名醫！真是少不更事！」

  這種訓斥的口吻，真的找回了親爹的感覺。

  哪知道朱辰卻不買帳他撇了撇嘴道。

  「武備庫的刀槍，光祿寺的茶湯，翰林院的文章，太醫院的藥方，這可是有名的四大名不副實，尤其是太醫院的藥方，還流傳了一個『美名』！」

  聽到這兒子大言不慚地抨擊朝政，老朱馬上就要火冒三丈，被馬皇后輕輕地拉了一把，又強忍怒火，低沉的聲音問。

  「你倒說說看，太醫院的藥方有什麼美名？」

  朱辰冷笑了一聲：「它們被人美其名曰『吃不死人』！」

  啪！

  老朱的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兩個坐堂先生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眼前那個憤怒的老者。

  「怎麼就吃不死人了，今天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老子馬上叫阿福取家法，教訓一下你這個誹天謗地的黃口小兒！」

  所謂的家法不是鞭子就是板子，總之打在身上，肯定好受不了。

  朱辰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你以為在宮廷當太醫那麼好當的？稍微一個不留意，就是殺頭之罪，甚至全家遭殃！為了穩妥起見，他們開的方子以滋養為主，雖然吃不死人，但對於診斷的效果可就不敢恭維了！也有人管這種方子叫太平方子，保的可不是皇家的太平，而是太醫本身的太平！」

  一席話，聽得老朱心驚肉跳。

  難道咱的皇宮裡居然有這種敷衍塞責的小人？怪不得有許多皇室的成員得了病，雖然精心調製，也無濟於事，原來是有這種吃不死人的太平方子存在。

  豎子竟敢欺君，看咱回到朝廷以後怎樣收拾你們！

  朱辰哪裡知道，自己只是隨意發了一些感慨，就被老朱記在心裡，回宮就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他仍然繼續對老朱說。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太平方子都沒用，只不過病有輕重緩急，開的藥方也該分一些輕重緩急，不能一成不變，否則就是害人之方！」

  這時候馬皇后也低聲勸道：「做太醫也有做太醫的難處，你就不要替他們瞎操心了！」

  老朱上來脾氣，別人誰也勸不住，只有馬皇后的話好使。

  聽了馬皇后這麼說，老朱這才把火壓了下去。

  「你確定你這藥能管用？」

  朱辰咬著牙道：「治不好病分文不取，如果出了人命，願以命償命！」

  朱辰說到這份上，馬皇后笑了笑。

  「辰兒的醫術在這裡擺著，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他爹你也放寬心吧，如果辰兒沒有這麼好的醫術，外面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過來求醫。」

  說著，也不等旁人勸阻，她自己取出了一枚藥丸，要過了一杯溫水，就著水送服下去。

  眼見木已成舟，父子二人也無可奈何。

  老朱低沉著聲音道：「你最好祈禱自己的藥物有效，否則，別怪老子給你嘗『筍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