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是誰殺的

  沈西寧的話說完了之後，車子顛簸，車上的女子無不驚聲尖叫，是有人又把眼罩給他們罩上了。

  接著便有人來拖拽女子，女子的哭鬧聲不絕於耳，沈西寧妄圖想要站起身來，卻被人死死地摁住了肩膀，是那負責操縱馬車的車夫，他聲音低沉。

  「這位姑娘，既然你沒有被選中，便不要去兀自逞強了，在這裡，你誰也救不了，就連你自己，都救不了。」

  車夫說的沒錯，沈西寧的身側站著幾位男子，旁邊還有幾個男子也一同站在一側，有幾個沒有被拖拽走的女子，此刻都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似乎是在找尋那為數不多的安全感一般，明明大熱的天氣，加上眾人全數都依偎在一起的原因，沈西寧的身上分明都已經熱的出汗，但偏偏，她卻通體冰涼。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終於停在了院子外面，沈西寧一行人被從馬車上拉了下來，原本那群被拉下車去的女子也一同送了過去，只不過這群女子都被姦污過了。

  每個人的頭花都是散開的，甚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絕望的神情，每個人的衣裙也是都骯髒不堪的，官兵將人帶去一邊的屋子裡面休息，順便將他們身上的衣裙換下來。

  沈西寧只覺得自己額上青筋暴起，她湊過去，想大罵這群官兵，明明是運送人，為何要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官兵一把攔下她，直接將她整個人推倒在了地上，臉上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你也想嘗嘗被滋潤的味道是不是！？哈哈哈哈哈！爺幾個倒是很高興代勞！要看你願不願意給爺幾個這個機會了！」

  

  說著，那人便要衝上前來，一旁稍算冷靜的官兵伸手攔下了他們幾個。

  「你們是瘋了嗎？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幹什麼？這幾個可都是挑出來的，姿色尚算上等的，哪裡輪得到你們幾個？還沒瘋夠？」

  其他幾個人自覺晦氣，皆退到了一邊，沈西寧等人被分別帶進了一間上好的廂房，她被細細裝扮過，鏡中的自己便是自己都只覺得難以辨別，細細的柳葉眉，原本上翹的眉眼此刻帶著幾分細膩感，臉上的紅暈是塗脂抹粉後的塑造。

  她的手指也經過細膩的裝扮，看來今晚要招待的可是一位大顧客。

  門口的媽媽還在高興地說著。

  「今日送來這位，可是非同凡響，縱然我這春樓已經開了數十年了，也屬於難得一見的佳品啊！次日過後，我望春樓可是要重塑過往數十年未曾有過的榮華富貴了！」

  沈西寧心中卻只覺得可悲，不知過了幾個時辰，終於有人來將沈西寧帶離此間廂房，來到的廂房屬於更好的一間廂房，便是在京都，在沈家，沈西寧也未曾見過如此上好的廂房。

  屋子之中並未薰香，但是鼻息之間滿是香味，想來是這屋子修建之時，在屋脊之間便已然放置了這種香料，坐於上位的是在這縣城之內從未見過的男子，他一身華衣，黑色長髮披散在身後，眉眼間滿是上位者的不屑之意。

  他看著被推進來的沈西寧，挑眉。

  「今日新來的花妓？聽聞是個桀驁不馴的，長得倒是極為不錯，會唱曲嗎？」

  男子手上的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帶著打量，裡面並無情慾，像是獵人在看獵物。

  沈西寧抿唇，點點頭。

  「會的。只是不知先生從何處來，愛聽何種曲？」

  男子的扇子換了個方位，敲打在她的臉頰處，聲音中帶著笑意。

  「怎麼，不是俗物，詢問我的來處，是為何？想知道我的身份？嗯？誰派你來的？」

  扇子之中只怕是有利器，沈西寧能感受到那物敲打在自己的臉龐之上帶來的狠厲，仿佛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要被眼前這男子殺死，沈西寧俯身在地上，言辭懇切，聲音之中更是帶著濃厚的顫抖，整個身子陷在那柔軟的地鋪之中，身子上只有薄薄的禪意籠罩著，幽暗的燈光下，越發襯得她整個人身量狹小。

  「先生贖罪，小女只是被從家中抓來，家裡現如今只有爺爺奶奶，僅靠售賣一些織物為生，不知為何惹到了先生，今日，小女只是希望先生能放小女一條生路，問詢先生來自何處，也只是想要討好先生罷了。」

  男子仿佛是信了，放在沈西寧臉上的扇子收了回來，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

  「好啊，我自京都而來，天子伴讀，聽慣了宮中的那些小曲，如今想換換口味，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沈西寧握緊了拳，她坐在琴旁，笑了笑。

  「先生既然願意聽，小女雖無甚才藝，也願博先生一笑，如此，可好？」

  男子悠然閉上了雙眼，沈西寧彈唱著，卻在找尋這人的漏洞，想著從何處，能將此人一擊致命，既不至於讓他死，又不能讓他叫出聲響，至少，能給她留出充足的時間去叫人來。

  只是，沈西寧還未曾找尋到這人的弱點，這人便已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手中的扇子更是毫不留情地直接地打上了她的臉，沈西寧憑藉身體的本能反應躲避過去，那扇子帶著及其濃厚的掌風，劃傷了沈西寧的側臉，沈西寧往後退，卻被這人直接壓在了床榻之上，男人的力氣極柔，雖無甚力道，卻讓沈西寧有些動彈不得。

  「你的曲子是京都最近最為流行的曲子，你在試探我？」

  說著，他的手握緊了沈西寧的，在和她十指相扣，感受到女子手上的柔軟之後，更是直接笑出聲來。

  「你雖是農家女，但是手上卻未曾有幾分繭子，想來應當是未曾吃過幾分苦，怎麼，如今這農家女的生活都已然如此好了嗎？」

  沈西寧不曾說話，她本來也沒想過能騙過眼前這人，只不過現如今證實了，此人確實是從京都而來，此事便是值了。天子伴讀，做眼前這種營生，他是受誰指使，又或者，他的靠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