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亡母遺物
2024-07-05 08:59:30
作者: 冰檸薄荷味的芋頭
沈西瑤盯著謝兆安,半珦,突然間笑了。
「四皇子,我著實是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姐姐的婚事是聖上下旨,同時也是整個沈家的榮耀,我身為沈家的一份子,怎麼會想要破壞姐姐的婚事?四皇子怕不是自顧不暇,病急亂投醫了吧?」
現下,整個京都幾乎無人不知,聖上即將駕崩,太子即位,勢必要將以往的這些皇子斬草除根,那日在姜府的刺殺案只怕並不是巧合。
沈西瑤眼神中都帶著蔑視。
「四皇子,如今你既借住在我家,沈家的人自是會好好待你,其他的事情,倒是希望四皇子把心吞進肚子裡,莫要多言才是。」
她腳底生花,頭上的步搖隨著她的舉動晃動著,謝兆安在她馬上離開時,輕聲開口。
「沈二小姐,既然你不信,那我們便拭目以待吧。」
女子的腳步微頓,步搖猛烈晃動了兩下,隨即繼續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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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兆安則伸手摺下一旁的花枝,看著原本盛開的花墮落凡塵之中,鮮嫩的花瓣上都布滿了泥土,他的心裡才像是得到了一絲寬慰,眉眼微微鬆開了些,只是略有些不經意地開口說道。
「這些花,開的這樣好,倒是有些晃眼,不若現如今掉落凡塵的樣子,反而舒心些。」
「四皇子,明日,屬下就將這些花全數剷除了去。」
謝兆安擺了擺手。
「尚不是時辰,不必。」
而三日已過,沈西寧從祠堂出來時,腳步虛浮,膝蓋都是浮腫,謝兆安托人送了好藥,沈西寧看著這藥只覺得胸口鬱結愈發嚴重。
「回去告訴四皇子,這藥好用得很。」
侍衛態度倒是極好。
「那便是再好不過了,屬下這就回去稟告四皇子。」
沈西寧恨不得直接把手裡面的藥砸了。這個謝兆安到底安得什麼心?如若想要毀掉沈家和太子的婚約,不如直接將她殺了,倒是一了百了,這樣折磨她,當真是個變態。
春幸神秘地進來,將一隻鐲子遞了過來。
「小姐,我跟著那沈氏,發現她近幾日偷偷地去販賣家中財物,趁她走後,將這鐲子贖了回來,您看,沈氏是不是有問題?」
沈西寧自從回來之後,那沈氏雖是仍舊整日笑眯眯地,但顯然,是看見沈西寧就恨得牙痒痒,她是恨不得現在就將沈西寧趕出家門去,沈西寧自然知道沈氏不懷好意,所以早就讓春幸跟著她,但卻萬萬沒想到,竟然發現那沈氏偷賣家中財物。
沈西寧拿過來那隻鐲子,更是恨意翻湧。
「這是我母親的鐲子.......是我母親的鐲子.......」
母親去世後,一切嫁妝交由繼母來保管,這沈氏竟是這樣管理家中財物的!?
沈西寧攥緊了手中的鐲子。
翌日。
正廳,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用膳,沈西寧冷不丁地開口說道。
「父親,我最近總覺得缺些釵環首飾,可能是自從有了婚約之後,參加的宴會總歸是多了不少,首飾上總是有些不夠,母親去世時留下來的那些釵環,我想拿來戴戴,一則是為了祭奠亡母,二則也算是添了些新的首飾。」
沈氏的臉色變了變,不等沈父開口,她慌忙開口說道。
「話雖如此,但姐姐去世時的那些釵環首飾總歸是有些舊了,樣式不夠時興,不若給你撥點月例銀子,你自己去買些新的戴戴,寧寧覺得如何?」
沈西寧吃了兩口飯菜,不搭腔,沈父皺眉,聲音略微有些嚴厲。
「什麼時候養成的這樣的毛病?你母親和你說話呢?沒聽見?是祠堂跪的有些短了是嗎?還不長記性?」
沈西寧的眼淚掉了下來,砸在飯桌上,她皮膚白皙,眼淚盈滿眼珠,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弄得倒是讓沈父的心跟著軟了一下。
「你哭什麼?這......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飯,你這......」
「父親,寧寧是不懂事,寧寧自知給家裡添了不少麻煩,跪在祠堂的三日便是一切都已經想明白了,一家子人本就該同氣連枝,若是一人添亂,整個家族的人便都會跟著遭殃,正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寧寧想給家裡省點脂粉錢,同時,看著母親的牌位,寧寧也倍感思念啊.......」
沈父的心緒倒是也瞬間亂了起來。他把沈西寧扶起來。
「好了好了,父親知道你的意思,寧寧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既然如此,那便拿兩個釵環便是了,只是,你母親在世時,便不喜鋪張,身上穿戴皆屬樸素之物,況且,到底是有些不吉利的,不便多拿,讓大娘子給你拿,再給你點月例銀子,你再出去買點,也當是散散心。」
呵。
不吉利?
如若是真心相愛,只怕是母親去世,恨不得將遺留下之物全數高高奉起。
母親,你在世,苦苦為沈家謀劃,沈家的人待你如何,西寧為你抱不平。
只是這些,沈西寧並未顯露出來,而是點點頭。
「好,那便多謝父親和大娘子了。」
用膳結束。
沈氏回到自己的房間,險些沒又砸了一些碗盞,在下人的勸說下這才沒砸。
「那小賤人剩下的小賤種,當年那賤人去世的時候,她怎麼沒跟著一起去死?今日竟敢在飯桌上公然扇我的臉,讓我的面子都丟盡了,她可真是個有能耐的,想要她亡母的遺物?給她!都給她!」
說著,沈氏把自己頭上的兩個朱釵扔在了地上。
下人趕緊撿起來,重新放到沈氏的手裡,低聲說道。
「大娘子莫氣,她就算是再怎麼有本事,不過是個女兒家,大娘子身邊有三少爺傍身,現如今又是當家主母,有何可擔心的?倒是大娘子莫要因為這點小事失了自己的氣度,有失身份才好。」
沈氏的理智略微回籠。
「那沈西寧莫名其妙突然要亡母遺物,莫不是有什麼原因,難不成還真的是因為那跪祠堂跪的?你覺得這理由可信嗎?」
「可信或不可信又有什麼分別?不過是兩個釵環,給她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