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曾把他當男人

  眾人聞言都看向東方嫵兒，面上帶著詫異之色。

  皇后冷笑了一聲，這女人居然到她的昭陽殿來喊冤了？真是稀奇。

  「你如何冤枉了？」皇后不屑發問。

  「流言蜚語，甚囂塵上，實則毫無根據，所以臣妾冤枉。」東方嫵兒昂首看著皇后，姿態錚錚。

  皇后倒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只見她愣了一愣，接著便笑了起來：「燕王妃的嘴巴倒是利索。如今整個京都都知道你與一個唱戲的有染，曾有不少人還看到你們兩個一起逛街，游湖，這些，你能否認嗎？」

  東方嫵兒臉上帶著悲壯之色：「回皇后娘娘，我的確與玉霓班的花班主一起上過街，不過我們並沒有男女之情，實際上，在我心中，根本就不曾將花班主當成是男人。」

  此言一出，眾位妃嬪都驚訝不已。皇后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個唱戲的不就是個男人嗎？」

  「他是個男人，可他一點男人樣子都沒有。花小芳的名聲在京中很大，相信諸位娘娘也曾聽說過他。那個人因為常年在台上唱旦角，所以行為舉止以及內心都極像女人，他經常穿著女人的衣服，裝扮成女人的樣子，自欺欺人地認為自己就是個女人。實不相瞞，臣妾也是因為將他當成了個女人，所以才會與他一起上街。另外，那次上街臣妾不過是想買些頭面首飾，畢竟要出嫁了，這些東西還是要準備的。花班主比女人還像女人，因此我覺得他的眼光好，就邀他與我一起上街了。」

  東方嫵兒這一大段話說的，誠誠懇懇，情真意切，自己都快信了自己的鬼話了。花小芳，真是對不住了，為了打發掉眼前的皇后，她只好胡謅來敗壞他的名聲了。

  

  皇后及妃嬪們聽完她的話，都陷入了沉默。因為東方嫵兒所說的東西都是她們以前未曾聽過的，因此她們都需要時間來消化。

  容貴妃最先反應過來，嘆道：「原來你與花班主上街，是為了買頭面首飾。不過你身為宰相府的小姐，要出嫁了，這些東西你們府中的主母都沒有給你準備嗎？」

  東方嫵兒聞言，默默地垂下了頭，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半晌，她才小聲地道：「我親娘走得早，府中的事務都是大娘說了算。大娘對我，唉……」

  眾位妃嬪也都出身各個大家族，自然知道深宅大院中那些不得寵的庶子庶女們的日子，所以聽了東方嫵兒的話，都是一陣唏噓。

  「可憐的孩子」，容貴妃又嘆一口氣：「這麼說，竟是委屈了你了。京中盛傳的謠言，果真是無中生有。你與花班主清清白白的，卻被人編排成那樣，也真是不容易。」

  「是啊，燕王妃真是不易。」

  好幾個妃嬪都順著容貴妃的話表達了對東方嫵兒的同情，偏偏皇后還是冷著一張臉，盯著東方嫵兒道：「可是本宮卻還聽說，你甚至還懷了花小芳的孽種。有這回事嗎？」

  東方嫵兒搖搖頭：「娘娘，我與花班主不過只見了兩面而已，怎會懷了他的骨肉？傳這種謠言的，真可謂其心可誅。」

  「是啊，姐姐，燕王妃這樣，也不像是懷過孩子的。再說燕王爺也不至於那麼糊塗，連自己的王妃有沒有懷孩子都不知道。她若是真做了什麼背德之事，以燕王殿下的脾氣，又怎會容她？」

  容貴妃再一次笑著幫東方嫵兒解圍，皇后的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本宮有些乏了，梁公公，送燕王妃去皇上那裡吧。」

  梁公公連忙應了聲「是」，東方嫵兒這才得以拜別諸位妃嬪，隨著梁公公退出了昭陽殿。

  一出昭陽殿的大門，梁公公便不住地盯著東方嫵兒看，然後沖她伸了個大拇指：「燕王妃有膽有謀，實在是高！」

  東方嫵兒謙虛道：「梁公公過獎了。」

  「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啊，威儀甚重。一般外臣的女眷見了她，別說是那些閨閣小姐了，就連一些誥命夫人，都不敢與她對視，回話也都是唯唯諾諾的。可是我看燕王妃剛才不卑不亢，一點都不怯場，真是難得。」

  東方嫵兒笑一笑，然後試探問道：「梁公公，皇上也要見我嗎？」

  「沒錯，今兒這聖旨就是萬歲爺的意思，皇后娘娘不過是聽著信了，順道召你去覲見而已。」

  「不知皇上見我可是為了什麼事情？」東方嫵兒繼續試探。

  梁公公搖頭道：「整個咱家可不知道，燕王妃去了就曉得了。」

  見皇后還好說，畢竟自己是女眷，去後宮見見鳳輕瀾他後媽也說得過去。可是見皇帝嘛，那可就另當別論了。皇上每天都那麼忙，要管著那麼大一個國家呢，怎麼會想著見她呢？

  實在是費解啊費解。

  梁公公將東方嫵兒帶到了皇上的寢宮，乾元殿，然後便進去稟報了。不一會，東方嫵兒便被領了進去。這乾元殿乃是天子所居，所以內中裝飾自然與昭陽殿另有不同。東方嫵兒只覺四處都金碧輝煌的，全是御用之物，不禁心中羨慕不已。若是自己穿越回去的時候能在此地隨便拿一件東西帶回去，那自己的下半輩子可就不用愁了……

  她想到此處，便開心地嘿嘿笑了起來，完全沒意識到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已來到她的面前。

  皇帝鳳凌淵背負雙手，站在玉階上打量著下面的女人。見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痴痴地笑著，雙眸流光灩然，不禁好奇地問：「你在笑什麼？」

  「我笑這裡這麼多的好東西，若是能帶回去那我好幾輩子都不用上班了嘿嘿嘿……」

  東方嫵兒嘿著嘿著一抬頭，與玉階上的皇帝看了個對眼。她悚然一驚，見鳳凌淵氣質凌厲，又穿著一身龍袍，當即就明白了他的身份，忙跪下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凌淵擺了擺手：「起來吧。」

  東方嫵兒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想到剛才自己居然稀里糊塗的與皇帝對了個話，不禁後悔不迭。

  還不知道這位皇帝的秉性如何呢，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可是真能砍了自己的頭。

  東方嫵兒想到這裡，便將腦袋深深地垂著，一副乖巧模樣。

  鳳凌淵很感興趣地問她道：「就是你，把老四府中的那些侍妾全都賣去花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