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故意羞辱

  東方嫵兒下了馬車，環顧四周，只見周圍宮室巍峨，煌煌赫赫，儘是天家威儀。

  梁公公笑著道：「燕王妃隨咱家來吧。」說完便率先朝前走去。

  東方嫵兒滿心狐疑地跟上了他，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向四周打量。但見他們路過的宮殿無一不富麗堂皇，金玉磚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幾乎要閃瞎人的眼。

  「這裡是後宮，等會要先帶著王妃去昭陽殿覲見皇后娘娘。這個時辰，估計各宮的主子們也都在昭陽殿給皇后娘娘請安，王妃去了莫怕，謹守本分莫失了禮數就好。」

  「我不怕。」東方嫵兒很是誠實地回答。

  梁公公一怔，又是搖了搖頭。

  東方嫵兒努力在腦子裡回想皇后的情況，原主的記憶中，皇后的信息非常的模糊。大概原主之前總是被關在宰相後院中欺負，皇后娘娘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遙遠的存在。

  

  之前好像聽小丫頭說起過，如今這位中宮娘娘，並不是元皇后。元皇后是鳳輕瀾的母親，多年前就病故了，如今這位是繼後。

  東方嫵兒正胡思亂想，前面的梁公公忽然停下了，小聲道：「燕王妃，昭陽殿到了。」

  東方嫵兒抬頭望去，只見面前這處宮殿巍峨高大，「昭陽殿」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發出璀璨奪目的光彩。這個世上最為尊貴的女人住的地方，果然很不一般。

  昭陽殿門前站著位宮女，見了他們便立馬迎了上來：「奴婢荷影見過燕王妃。梁公公，真是有勞您了，娘娘和各位主子們都在殿內等著呢。」

  東方嫵兒雖然不是很懂宮裡的規矩，可是以前古裝電視劇她是看過不少的。她這個燕王妃的身份在宮中的主子們面前或許不算什麼，可是比一個小小的宮女，那就不知高了多少了。然而這個叫荷影的宮女，顯然對她不是那麼的尊敬。她剛才不過是略略福身行了個禮而已，還不等自己說什麼，她便又站直了。

  能在皇后娘娘身邊服侍，規矩肯定都是懂的。可她仍然對自己如此怠慢，只能說明一點：皇后的默許或是授意。

  東方嫵兒在心中嘆了口氣，這要是在宮外，她早就教訓這個小宮女了。可此刻在宮中，她還是收斂一些吧，畢竟宮裡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很快荷影就帶著梁公公和東方嫵兒入了昭陽殿的內殿，荷影先讓他們二人在門外候著，她進去通傳了一番，這才讓他們進去。

  東方嫵兒第一次踏入內殿，只覺滿眼都是精緻，殿內的器物擺設無一不華麗精巧，而殿內坐著的那些人，更是光彩奪目。

  那些女人，一個個珠光寶翠，渾身都散發著昂貴的光。尤其是為首的一個，端坐在高位，頭上戴一個七彩琉璃鳳釵，鳳口內吐出三顆寶珠，一顆比一顆光華燦燦。

  這位想必就是皇后了，果然見荷影和梁公公對著那女人拜了下去：「皇后娘娘，燕王妃帶到了。」

  東方嫵兒連忙也跪拜下去：「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無極。給各位主子娘娘請安，娘娘們萬福金安。」

  她乍然見到這麼多的皇后妃子，也一點都不緊張，大大方方地叩首請安，態度不卑不亢。

  皇后垂目望著她，慢聲道：「燕王妃平身吧，抬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瞧瞧。」

  東方嫵兒謝過恩之後，便站了起來。皇后讓她抬頭，她就抬頭，目光絲毫不懼地與皇后對視。

  皇后饒有興味地盯著她的臉，面上閃過微微的驚訝之色。又看她卓然而立，沒有絲毫的恐懼驚慌，不禁皺了皺眉。

  皇后在打量她，其餘的那些妃嬪們也都在打量她。東方嫵兒雖然心裡有些不耐煩，可卻仍是一點都不怕。不就是些女人嗎？有什麼好怕的？在她的眼中，她們不是什麼皇后和妃嬪，而是一顆顆大白菜，很好削的那種。

  眾位妃嬪一邊打量東方嫵兒一邊交換眼色，有的還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起來。皇后臉上原本帶著笑，可越盯著東方嫵兒看，她的笑容就越是勉強，到最後乾脆也不笑了，只涼涼地問道：「你就是宰相府庶出的女兒？聽說你娘不過是個通房丫頭，後來還因為私通被發現而自盡了，是也不是？」

  東方嫵兒眉頭一皺，這個皇后，還真是一點都不友善呢。哪有第一次見面就揭人家的短處的？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這是她與皇后的第一次見面，兩人之前也沒什麼過節，皇后之所以這樣對她，一定是因為鳳輕瀾。

  也是，有哪個繼後會喜歡先皇后的兒子的？更何況鳳輕瀾又是那個德行。

  東方嫵兒在心裡將鳳輕瀾罵了幾句，便迎著皇后的目光，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您說得都對，我就是那個宰相府的庶女。」

  皇后既然是故意要當眾羞辱她，那她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衝上去將她打一頓吧？她算是看明白了，今日皇后將她召進昭陽殿，就是為了讓她難堪。

  不過好在自己臉皮夠厚，這種程度的，也不算什麼。

  東方嫵兒心寬似海，即便被皇后這樣羞辱了，她也還是眉目不動地立在那裡，脊背挺直，毫不露怯。

  皇后下首的一個妃嬪笑著道：「以前總聽聞宰相府的四小姐容貌不俗，沒想到燕王妃比自己的姐姐還要漂亮，這可真是咱們燕王殿下的福氣。」

  「是啊，貴妃娘娘說得是，我也看著燕王妃姿色清雅絕麗，這樣的容貌，滿京城也沒有幾個呢。」

  最先夸東方嫵兒的是容貴妃，她的話得到了不少妃嬪的認同，於是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誇起東方嫵兒的好相貌來。

  皇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哼，長得是不錯，可惜內里的德行卻不怎麼樣。諸位妹妹們難道就沒聽說，這位燕王妃在婚前曾與人有染？」皇后再一次開口，語氣已經很不善了。

  容貴妃訝然地挑眉：「哦？京中有這種傳聞嗎？本宮倒是沒聽說過。」

  東方嫵兒見這位容貴妃又一次維護了自己，不禁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看來妹妹的消息不怎麼靈通啊，這樁醜事，早就在京都傳遍了。」

  東方嫵兒一聽皇后說話，就止不住地頭疼。她清了清嗓子，對皇后朗聲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