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以牙還牙
2024-07-04 23:22:04
作者: 人魚草方
木桶被搬上推車,隨後兩個太監將推車朝著皇宮角落一處專門清理垃圾的地方推去,那裡有一條通往宮外的河,平日廢水都是傾倒在河裡,再順著河流到宮外。
本來此處有專門的看管,怕那些想要私逃出宮的下人尋了空子從這條河逃走,但此時那看守卻靠坐在牆邊呼呼大睡,睡得極沉,似是天大的動靜也聽不見。
兩個太監對望了一眼,迅速地將推車推至河前,先把木桶拋到了河面上,再雙雙跳入河中,推著木桶朝著宮外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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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玉檐宮的偏廳里,風荷月執起一杯茶在嘴邊輕啄了一口,隨即放在手邊的矮几上,笑看著面前依舊俊朗魅惑的容鶴軒。
「不知容公子落下何物在荷月這裡?」
容鶴軒也是一笑,他其實並無東西落在風荷月這裡,只是容少濂讓他前來先拖住這個風荷月,他好藉機救出簡悠筠。
「是一塊玉佩,郡主可以隨我去剛才坐的馬車裡找找嗎?」
風荷月心道這種事讓下人做便是,何必讓她這個郡主親自和他去找?心裡並不太願意,但這樣一來也多了些和容鶴軒相處的時間,想想也就罷了。
「好,想必是貴重物件,荷月便親自陪容公子去找。」
行至馬車前,容鶴軒假裝著急地在馬車裡找尋了一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馬車,他偏偏找尋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
候在車外的風荷月等的有些不耐煩,微微皺了皺眉,心裡閃過一絲疑惑。
容鶴軒也在此時跳下了馬車,面露悲痛之色:「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玉佩,看來並不在馬車內。」
「容公子莫要著急,荷月再派人找找。」風荷月故作關心道。
而容鶴軒卻搖了搖頭:「算了,不過一塊玉佩而已,丟了也就丟了吧。」說罷,便向風荷月抱了抱拳:「今日有勞郡主了,在下還有事要處理,先行一步,就不叨擾郡主休息了。」
「容公子不多坐一會嗎?」風荷月還想多留容鶴軒一會兒,但容鶴軒卻絲毫沒有留下的意思,此時已匆匆向門口走去,風荷月一咬牙,心裡有些不甘,這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走了,當真不把她放在眼裡嗎?
想到這裡,她的面上突然多了一抹狠厲的笑容,好啊,你這麼對我,我便拿那個簡悠筠出氣,回去便在她的臉上好好伺候伺候,看一個沒了容貌的女子還怎麼勾住男人的心。
風荷月正要抬步往關簡悠筠的屋子走去,一個婢女突然匆匆忙忙來報:「郡主,不好了,那個賤婢逃跑了!」
「什麼?!」風荷月大怒,狠狠甩了來報的婢女一個耳光:「沒用的東西,看個人都看不好。」她的眸光一冷,看著容鶴軒遠去的方向,心下一動,好啊,原來是過來給我演戲來了,容鶴軒,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這麼護著那個賤婢,那我也定讓她死得很難看!
宮外,容少濂在陽光下負手而立,平日喜怒不言於色的他此刻卻是微皺著眉頭,一臉焦躁不安的模樣,派進去的人已進去了好一會兒了,不知此時是否已經得手。
就在這時,河面上突然傳來了動靜,只見兩人一桶朝著容少濂的方向游來。
心中的大石猛得落地,容少濂匆匆朝著來人的方向疾步而去,還不待兩人上岸,自己先將木桶一把抬上了岸,急切地揭開了木桶的蓋子。
桶里躺著的的確是那個人。
救出人的喜悅之感只維持了一瞬,目光在落到簡悠筠蒼白的面龐和指縫間駭人的血跡時,瞬間冷了臉,匆匆將女子從桶里抱出,容少濂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眸光里盈滿了嗜血的光芒。
那兩個太監打扮的人本想上前一步,但看到自己主上的模樣,都生生打了個寒顫,站在原地竟絲毫不敢動彈,兩人心中都是一凜,主上想必是動了殺意了,他們又同時偷偷瞥了眼容少濂懷中的女子,心道這女子和主上的關係定是非比尋常。
「你們先退下,今日之事務必要處理得乾淨利落。」容少濂突然冷冷開了口。
兩人如獲大赦,向容少濂的方向微一躬身,低聲應了聲:「是。」隨即便施展輕功離開了。
此時,容少濂懷中的女子聲音微弱地哼了一身,隨即皺了皺眉,蒼白的小臉痛苦地擰巴在了一起。
容少濂的心猛得一顫,抱著女子的手臂竟控住不住地顫抖起來,他迅速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塞到簡悠筠的口中,看著她咽下才微微舒開了眉頭,抬手觸上簡悠筠緊皺的額頭,眼眸中爬上了一抹血紅,他要是再來晚一步會怎麼樣?只是這一會兒便把她折磨得這般生不如死的樣子,那個風荷月根本是想要她的命!風荷月啊風荷月,恐怕我不能再由得你了!
將懷中的女子又抱緊了些,容少濂的眼睛危險地眯了一條縫。
「宏觀。」容少濂低喚了一聲。
只見不知從哪兒突然落下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跪在了容少濂面前:「少爺,有何吩咐。」
「二少爺今日有何動靜?」
「剛剛安插在二少爺身邊的線人來報,二少爺今日去瞭望鶴樓和一些世家子弟喝酒,自從二少爺被老爺冷落以來,他便幾乎天天去望鶴樓。」宏觀答道,容少濂為人心思縝密,即使如今的容燁頤對他已無威脅,但為防萬一,依舊派去眼線留在容燁頤的身邊盯梢。
「很好,替我去給容燁頤的酒里加點料,確保他今日務必喝得醚酊大醉。」
「還有……」說到這裡,容少濂示意宏觀靠近幾分。
宏觀心裡一凜,知道少爺還有安排,便戰戰巍巍地將耳朵貼近了容少濂。
容少濂在宏觀耳邊交代了幾句,只見宏觀的臉色突然大變,他看了看容少濂手中的簡悠筠,女子手中一抹刺眼的鮮紅讓他瞬間明白了什麼,隨宏觀仍便抱拳應道:「手下這就去辦。」
容少濂輕嗯了一聲,揮了揮手,那宏觀便一個飛身消失在了容少濂眼前。
宏觀一走,容少濂的目光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手掌下意識地在女子蒼白的臉上摩挲:「我記得這個容燁頤也傷過你,傻子啊傻子,你怎麼能容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你?」
是夜,花都整個街道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暗黑的世界已看不到一絲光亮。
容燁頤跌跌撞撞地從望鶴樓酒家出來,此時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平日喝同樣多的酒也沒如此,今日怎麼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容燁頤狠命搖了搖頭,但越搖昏睡感越強,還沒走幾步,便向前一栽,暈了過去。
躲在暗處的黑影飛速上前,試探性地搖了搖容燁頤的身子,確保他已經完全昏死過去,才將他一把扛在了肩上。
那黑衣人正是容少濂的貼身侍衛宏觀,宏觀朝著前方不遠處一處還有燈火的地方望去,那裡是皇宮,黑夜裡的皇宮更顯莊嚴肅穆,透著絲閒人勿進的氣味。
微微一擰眉,少爺真是給他安排了個好差事,他苦笑一聲,隨即扛著身上沉重的男子朝著皇宮飛去。
玉檐宮內,風荷月還沒有入睡,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裡還暗暗咒罵著簡悠筠,一氣之下,咬住下唇的力道過猛,口中嘗到了一絲甜腥,心中的怒氣更甚,風荷月乾脆坐了起來,走到桌前,一甩衣袖將桌上的茶點盤子全數揮倒在了地上。
「嘩啦」一聲巨響,幾個宮婢在門口急急叫道:「郡主,發生了何事?」
「滾,都給本郡主滾!」風荷月一聲怒吼,門口的宮婢哪敢再留下,紛紛退了出去。
就在此時,紙窗被人從外面戳了個洞,一隻竹管子伸了進來,從裡面裊裊飄出了屢輕煙。
風荷月鼻端突然聞到了一股異香,她的頭微微一陣眩暈,人便跟著不知不覺地倒了下去。
門口突然閃進來一抹黑影,身上似乎還扛了個人,宏觀將身上的容燁頤先放在了床上,又將暈倒的風荷月也扛上了床,看在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宏觀一咬牙,還是按照容少濂的吩咐將兩人的衣裳半褪,再把脫下的衣裳扔得滿地都是。
宏觀苦笑了一聲,臨走前同情地看了眼床上的兩人,少爺這回還真是做得夠狠的,明日必定有好戲看了!
嘆了口氣,宏觀縱身一躍飛出了窗外。
第二日,簡悠筠終於悠悠轉醒,手指間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她緩緩睜開眼睛,本來以為還會對上風荷月陰險毒辣的臉,沒想到一睜眼看到的人卻是容鶴軒。
心裡微微訝異,自己昏迷時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被一個冰涼的懷抱緊緊抱住,她還以為是夢到了容少濂,現在看來應該是容鶴軒,但想到容鶴軒昨日不但沒有幫自己反而懷疑自己,簡悠筠只覺得心裡悶悶的,轉過頭來不打算理睬他。
「悠筠……」容鶴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嗚咽,昨日看到簡悠筠的樣子他差點沒嚇死,沒想到風荷月竟是這麼狠毒之人,居然對他的小傻子動了大刑!他當時就決定不管他父親和娘親要怎麼逼迫他,他都不打算再去當那個什麼狗屁郡主的玩伴了,他喜歡的是簡悠筠,誰都不能阻止。
「悠筠,你好些了嗎?」容鶴軒繼續關切地問道,他知道簡悠筠因為昨天的事情埋怨他,但他也是有苦衷的,想要伸手摸摸簡悠筠的傷口,又怕會弄疼她,趕忙又將手收了回來:「悠筠,昨日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爹逼迫我的。」
看簡悠筠仍舊不理睬他,容鶴軒還想繼續解釋,這個時候玉聲卻匆匆跑進了門:「少爺,簡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