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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容少濂的恩將仇報

2024-07-04 23:19:19 作者: 人魚草方

  馬車的顛簸加上全身的酸痛感讓簡悠筠猛地從昏睡中驚醒過來,她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一道強烈的太陽光便直直地射入她的眼中,簡悠筠又重新閉了閉眼,待雙眼終於適應了窗口射入的強烈陽光,她才動了動胳膊,舒展一下酸痛不已的身體,但這不動還好,一動之下,她的手便觸到了身旁一個軟綿綿冷冰冰的東西。

  簡悠筠一驚,一聲驚叫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她猛然發現此時此刻睡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瘋少爺容少濂!而自己剛剛觸到的軟綿綿冷冰冰的東西就是這個瘋少爺的手。

  簡悠筠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記憶迅速回到她的腦中,她想起自己本來想好好教育一下那個瘋少爺的,誰知被兩個忽然闖進廂房的黑衣人給打暈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到底是誰打暈她的?這年頭的人還有沒有一丁點的道德觀?竟然連傻子和瘋子都要綁架!此時的簡悠筠無比糾結,她仔細回憶了自己近兩年在雲雀樓接觸的每一個人,最終確定以及肯定自己一直安分守己地過著,除了經常戲耍阿帥以外從來沒幹過什麼缺德事,那事情很明顯了,肯定是瘋子引來的仇家,簡悠筠內心一陣唏噓,瘋子有仇家一點都不奇怪,就他那冷漠的態度估計得罪了不少人。

  

  簡悠筠憤恨地低著頭打量身邊還在沉睡中的容少濂,睡著的他似乎將之前的冷漠狠厲盡數卸去,像一個溫柔無害的少年。

  「老鐵,裡頭那兩個人沒醒吧?」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陣沙啞的詢問聲,簡悠筠立馬趴在容少濂身邊,閉著眼睛假裝自己還沒有醒過來。

  馬車的灰色布簾突然被人掀起,一束強光照進車廂,一個長相粗獷的男人將頭探了進去。男人似乎仔細觀察了一會,確定沒有問題,這才安心將車簾重新放了下來,外面再次傳來了兩人的交談聲:「嘿,兩個人都睡得跟豬似的,你瞎操什麼心啊,我那一棍子下去,還不讓這兩人睡個三天三夜都醒不過來。你說,這次我們順利把這容鶴軒給綁過來了,那容家的二公子容燁頤不知要給咱們兄弟多少銀兩作為打賞?」

  「嘿,你這老鐵腦子裡除了錢就是錢,那容家可是花都的大戶,錢嘛,肯定少不了你的!幹完這票,咱哥倆可得好好吃它一頓去。」

  說完,兩人大笑了幾聲,便不再有人說話。

  簡悠筠無語地趴在馬車裡,向天翻了個白眼,還真是這瘋少爺連累了她,這容家少爺窩裡鬥他們的,關她什麼事情啊!喂喂,你們抓人也抓準點啊,抓她幹嘛!老天對她簡直太沒同情心了!她如果能逃回去一定要多燒幾柱高香去去霉運!

  就在簡悠筠鬱悶的時候,馬車忽然顛了幾下,然後便停了下來。簡悠筠猜想他們肯定是到達目的地了,於是趕緊識相地在容少濂身邊趴好假寐,果然沒過多久,車簾再次被人掀開,她感到自己的身體突然懸空,被人粗暴地甩在了肩上,不久後又毫不憐香惜玉地扔在了鋪滿乾草的地面上。

  耳邊響起了房門落鎖的聲音,腳步聲漸漸遠去,等確定身邊已經沒有人了,簡悠筠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扭了扭酸痛不已無法動彈的身子,雙手被人反綁在身後,雙腳也被一條粗壯的麻繩捆得扎紮實實,任她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

  「我怎麼這麼倒霉。」簡悠筠向天一聲長嘆,感慨之後,這才開始環顧四周的狀況,這裡地方逼仄狹小,陰暗潮濕,只有屋頂那扇小天窗勉強可以攝取點陽光進來,地上鋪滿了枯黃的乾草,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霉味,離她不遠處堆放著布滿灰塵的幾箱雜物,看上去很像一個廢棄的雜物間。

  簡悠筠抬起頭來,一束微光直入她的眼睛,她微眯著眼打量著頭頂的天窗,這小天窗真是小的可憐,以她這體型,就算爬上去估計只能探出個頭,指望從天窗逃出去估計不太可能了。

  簡悠筠哀嘆一聲,算了,逃跑再另作他法,當務之急是要先解開綁住她的繩子!於是,她用腳踢了踢依然昏迷不醒的瘋少爺容少濂,哪知道這容少濂此時依然在昏迷之中,怎麼踢都踢不醒。

  「喂喂,容少爺,快醒醒!」

  輕輕踢了一腳,沒反應。

  「容少爺,再不醒我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

  加重了腳上的力度,依然沒反應。

  「容少爺,真的會死的,您瘋了這麼久,該發揮點對社會的貢獻啦!」

  狠狠踹了上去,還是沒反應。

  簡悠筠決定放棄了,如果不是看見容少濂規律起伏的胸腔,她會以為他早已招人毒手了。簡悠筠哀嘆一聲,大少爺就是大少爺,果然嬌貴,同樣是挨了一下,她早早就醒了,而他卻還睡得跟豬似的。如果她的手沒有被綁住,她要做的第一個動作一定是狠狠地捏一下容少濂那張看起來無害又柔順,絲毫不知危機感的臉。

  簡悠筠認命地閉了閉眼,難道今日天要亡我?再睜開時,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牆角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她定睛看了良久,忽然眼睛一亮,奮力地蹭著地面以扭曲的姿勢向那樣東西蠕動過去。

  看來老天還沒有打算亡她簡悠筠啊!

  牆角那塊亮晶晶的東西是一塊不大的玻璃碎片。

  簡悠筠趕緊將碎片緊握在手中,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木質大門,在確定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之後,才開始用玻璃碎片在綁住自己的繩索上不停摩挲。沒過多久,身後的繩子就被她割斷了,她擺脫了繩子的束縛,又很好心地幫容少濂割斷了綁住他的繩子,只是天知道,為什麼這容少濂還不醒過來!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她一個女人都要脆弱?

  簡悠筠無語地抓抓頭,她看了看那扇小得可憐的天窗,又看了看面前唯一一扇可以逃出去的大門,又轉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碎片,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還在沉睡中的容少濂身上。算了,看來這個瘋子是指望不上了,還得自己想辦法,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靈感的弧光就這麼划過簡悠筠的腦際,有主意了!

  作為一個「傻子」,簡悠筠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雲雀樓做出一些正常人能理解的傻事。比如拿著一塊玻璃碎片對著太陽照啊照,結果不知為何點燃了火苗差點燒了自己的裙子。這件事情過後,簡悠筠陷入了深深的好奇與不解的情緒之中,為了探尋真相,她很不厚道的趁著阿帥熟睡的時候,拿著他做了個小小的實驗。哪知道無論她怎麼對著太陽照玻璃碎片,都無法將阿帥的衣服燒著!這對簡悠筠來說無疑是一個打擊!她簡悠筠的時間是用來幹嘛的?除了吃飯睡覺逗阿帥,最重要的就是用來了解這世界上她所不了解的任何事情!於是,抱著不找出真相誓不罷休精神的簡悠筠發奮了,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她終於發現了這件事情的奧妙所在,原因就在於,那天她被燒焦的裙子是黑色的!於是乎,得到確切結論的簡悠筠很不厚道地在阿帥穿上一身黑衣的那天又下了手,結果可想而知,簡悠筠成功地毀了阿帥一件新做的袍子,這件事之後阿帥足足有三個月沒和簡悠筠說過一句話。

  當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早就淹沒在簡悠筠做過的無數「傻事」的汪洋之中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點用場。

  簡悠筠晃動著手中的玻璃碎片,又瞥了瞥容少濂的一身黑色華服,心虛地咽了口口水,容大少爺這可是迫不得已的權宜之策啊,你醒了可別怪我啊。

  她上前推了容少濂兩下,確定他依然在昏迷之中,嘴角便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來,隨即抬手用力撕扯下容少濂袖口的一塊布料。

  簡悠筠走到天窗下的一小簇陽光下,將黑色衣角對準了陽光,陽光隨即透過碎玻璃照射在黑色的衣角上,事情並不像想像一般順利,過了好一會兒黑色的衣服才燃起一簇火苗,簡悠筠差點以為這招哪裡出錯了,急出了一身冷汗,好在火苗最終還是點燃了,她將火苗扔至潮了水的稻草上,不一會兒,狹小的地下室里便瀰漫起一陣嗆人的濃煙。簡悠筠趕忙跑到門邊開始猛地敲門,聲音急促而緊張:「不好了,失火了,失火了!救命啊!快開門啊!」

  很快,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剛剛在馬車上的兩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兩人一邊捂住口鼻一邊罵罵咧咧。

  「見鬼,怎麼忽然失火了?老鐵,快救人!容燁頤要活的,死了的話我倆這票就白幹了!」說完,兩人便衝進濃煙里,搜尋容少濂和簡悠筠的身影,簡悠筠趁機躲開兩人的視線,從門後竄了出來,向開著的大門跑了出去。

  原來他們被關起來的地方是一間不大的農舍,四下一片荒蕪,寥無人煙,一眼就能看清周圍的情況,好在屋外並沒有這兩名綁匪的其他同夥,一匹棕灰色的馬被拴在屋子邊上的木樁上。簡悠筠回望了一眼農舍,想到還在沉睡中的容少濂,內心略略掙扎了一下。

  她和容少濂一點都不熟,甚至連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而且這次還是這傢伙連累了她被抓,再說聽那些人的口氣應該也不會傷害於他,不救他的話應該算不了什麼吧……想到這裡,簡悠筠的內心稍微舒服了一點,她看了看眼前的棕色大馬,在雲雀樓的這兩年內她從未騎過馬,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憶前到底會不會騎馬,管他呢,逃命要緊,她狠了狠心將馬繩解開,艱難地爬上馬背,用力拉了一下馬繩,便朝著不遠處的小路上奔去。

  一路顛簸,雖然駕馬技術不夠利落,但勉強還算是騎了下來,直到路過一間茶社,簡悠筠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放鬆的大腦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容少濂沒事吧?她造的那把火應該燒不起來,嗯,沒事的!那兩個綁匪不是也進去救他了嗎,想到這裡,簡悠筠舒了一口氣,讓店家給她上了一壺茶水,但上來的茶水竟然又讓她聯想到容少濂。

  他只是一天沒喝水而已,就算點了一把火也不會怎麼樣的。再說了,她和容少濂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不!連萍水相逢都不算!她甚至都快忘記那人的長相了好不好!而且才見面時這人對她的態度又那麼惡劣!而且她在與不在,容少濂都會被綁架!沒錯,那只是他們容家自己的事情,而把她綁了去完全只是一個烏龍,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想到這裡,簡悠筠挺了挺胸以表示自己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她端起面前的茶水猛地灌了一口,因為喝得太快一口水嗆入喉嚨讓她劇烈咳嗽起來。

  簡悠筠咳得面紅耳赤,腦中再次產生了不和諧的聯想。

  哎!只是不小心被嗆到而已,純屬意外,這世上哪有什麼因果報應啊!和拋棄容少濂獨自逃跑的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簡悠筠確定地「嗯」了一聲,在自己的胸脯上拍了兩下,又肯定似得對自己點了兩下頭。

  「小二,結帳!」簡悠筠大喊了一聲,店小二立馬跑到簡悠筠面前,麻利地收下銀兩,笑著問簡悠筠道:「姑娘,您這一個人是準備去哪兒啊?」

  「準備去鄉下看望家人。」簡悠筠邊說邊起身拉馬韁,一躍上馬,這次明顯比之前上馬利落多了,還沒走遠就又聽見店小二在她身後熱心地提醒她:「姑娘你可要小心了,我聽說這山里最近多了很多土匪,都是從雲國難民營里逃難出來的,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有好幾個過路客都被他們殺了,死得可慘了,有的甚至還身首異處,死無全屍,你一個姑娘家……」話沒說完,便被簡悠筠打斷:「小二哥,你說的我有些害怕,我一個女子獨自出門的確不太安全,能否給我些什麼能讓人拉肚或者昏迷的藥,我也好防身。」

  小二想了想,兩手一拍道:「得,我這兒有些巴豆,你便拿去吧!」

  簡悠筠取了巴豆,向店小二道了謝後便再次躍上了馬背,她躊躇了半天,在心裡狠狠地痛罵了自己一遍,最終選擇向來時的路折返了回去。

  「容少濂,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馬兒一聲長嘯,便奮力向之前的農舍奔跑而去。

  簡悠筠來時的路上已經琢磨好了對策,一會兒在路上撿些樹枝,將它們紮成人形綁在馬兒上,放馬兒奔向土匪以引開那兩個土匪的注意,之後在他們探查之際,將巴豆放進土匪的茶水之中,待兩人回來喝了茶水自然會拉得死去活來,這時便偷偷將容少濂救出來。

  簡悠筠躲在樹叢里良久,為了混淆視聽,天黑行事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她等到天漸漸黑了下來,這才將扎得有些怪異的樹枝綁在了馬背上。

  「馬兒啊馬兒,我是好人,你那兩主人才是真正的壞蛋,你今兒個可要幫我這個忙啊!有機會我自會好好報答你。」說完,簡悠筠用了全身的力氣抽打了一下馬屁股,馬兒吃痛地長嘯一聲,便撒足向農舍的方向奔去。

  簡悠筠等著兩個土匪聽見動靜出來,哪知道等了許久,連半個土匪的影子都沒看見,那農舍依然沉寂異常,沒有半絲動靜。

  有些不對勁。

  簡悠筠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安,她深呼了一口氣,咬咬牙便弓著背躡手躡腳地朝農舍的方向行去。等人走到了屋檐下,她透過木門間的縫隙,朝著裡面張望起來。

  隱隱約約的,一個模糊的輪廓負手正立於屋子的中間,簡悠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個人的輪廓不像兩個土匪般粗獷壯實,倒有些像容少濂挺拔瘦削的身姿。不,絕對不可能!容少濂明明還在昏迷之中,難道是容少濂的弟弟容燁頤來了?

  簡悠筠剛想撤走再另作他法,突然一抹艷紅的血便濺到木門上,一股猛烈的血腥味瞬間刺入她的鼻端。

  是血。

  簡悠筠驚恐地張了張嘴,身子不聽使喚地顫抖了起來,她的雙腳像被人釘在了地上般,絲毫動彈不得,想逃,卻身不由己。

  木門從裡面被人緩慢地打開,簡悠筠猝不及防,撞上了一雙深邃而冷酷的眼眸。

  「沒想到你還會回來。」眼睛的主人冷笑了一聲,那聲音低沉、冰冷,帶著簡悠筠從未聽過的一絲戾氣和絕情。

  而眼睛的主人之前還昏睡在地上,看起來柔順又無害。

  「容……容少濂,你……你原來不是瘋子。」簡悠筠好不容易才從打顫的牙縫裡顫顫巍巍地擠出這幾個字。

  「我不是瘋子,你又何嘗是個傻子?不過,我不管你是裝傻還是真傻,我都不希望別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只有死人的口才是最嚴實的。」容少濂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只不過那笑容冰冷絕情,沒有半絲溫度落入眼中,他將冰冷的手觸到簡悠筠的脖頸,突如其來的溫度使簡悠筠嚇得打了個哆嗦,容少濂嘴角的笑容則又放大了幾分,似乎對簡悠筠恐懼的表情很是滿意。他慢慢張開手來,下一秒就緊緊勒住了簡悠筠的脖子。

  「其實我給過你機會,你以為那種地方為什麼會有玻璃碎片?但是你太笨了,竟然還跑來送死。」容少濂邊說,邊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

  一陣從未有過的窒息感撲面而來,簡悠筠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沒想到臨近死亡的一刻不是害怕,而是頭腦越來越清晰,她努力讓嘴角拉起一抹不算難看的笑容,這笑讓容少濂一愣,手上的力道竟也鬆了幾分。

  「容少爺,您故意裝瘋賣傻這麼多年,將容家瘋少爺的頭銜坐實,如今去個青樓都隨身攜帶玻璃碎片這些危險品,被人綁架了還有心情來試探我,心思何等縝密,您這麼忍辱負重地活著,想必是有什麼目的吧……咳咳……」容少濂的眼神暗了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我只不過是青樓里微不足道的小丫頭,被捲入你們容家的紛爭純屬意外,我完全不懂你們有錢人家的世界,但是您看在我明明成功逃出去了還冒死回來救您的面兒上,能不能聽我一言……」

  容少濂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來,他收回掐住簡悠筠脖子的手,抱臂審視著她。

  簡悠筠深吸了一口氣,扭了扭僵硬的脖頸,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兩步:「容少爺,雖然我出生煙花之地,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做人還是很有原則的,事情利弊拿捏得也算清楚。想必無人不知,雲雀樓是花都最大的青樓,來往恩客無數,上至達官貴人,下到鄉野村夫都願來此逍遙,可謂魚龍混雜,是最好的掩人耳目之地,又是可以得到各類消息的最佳地方,要是容大少爺今天能放了悠筠一馬,我以我的人頭保證不會說出關於你的任何事情,以後容少爺若有需要悠筠幫助的地方,我也一定會鼎力相助,不負容大少爺的信任。」

  容少濂並未開口,他上下打量了簡悠筠一番,似乎在揣度她所說虛實,隨即嘴角忽然扯開一抹笑容,然後那笑容越來越大,剛剛暴戾的氣息一掃而光,與之前形成強烈的反差,這樣看來倒像極了與世無爭,悠然自得的翩翩佳公子。

  簡悠筠臉色變了變,不由地在心中腹誹道:這個容少濂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真善變!變態!史上最無恥最不知道知恩圖報的大魔王!

  就在她在心裡默默咒罵著容少濂時,一顆冰涼的東西忽然被塞入她的口中,又這麼好巧不巧的,被她不小心咽了下去。她猛地睜大眼睛盯著眼前這個笑得雲淡風輕,人畜無害的人,臉色難看地指著他質問道:「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容少濂不知何時從袖中取出了一把雅致的摺扇,他打開扇子輕輕搖了搖,嘴邊的笑容不減,說出的話卻惡毒無比:「你且不用擔心,只是斷筋挫骨散而已,發作時會讓人覺得全身疼痛難忍,痛不欲生,猶如抽筋罷了。不過,你以後只要每月月初到我這裡取解藥,這東西對你來說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而已。」

  「你……你……」簡悠筠氣憤地指著眼前的惡魔說不出半句話來。

  容少濂悠然地用扇子將簡悠筠的手撥到一邊,「笑容可掬」地看著她:「你可別忘了,是你自己說要為我收集情報的,今日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但你記住,若是你把今日的事情泄露半分,不用我來取你性命,那斷筋挫骨散也能叫你身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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