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門婚事能退嗎
2024-07-04 08:03:45
作者: 仄年
聞言,紀西語一口氣順不上來,猛地一咳,臉色憋得通紅,忙喝了一口飲料順氣。
她的杯子空了,裝飲料的壺在譚深的手邊,他一點覺悟都沒有,自在地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裡。
譚母有些生氣,先是幫紀西語加了飲料,然後捅了譚深一下,「這菜就這麼好吃呀?」
「好吃。」譚深嘴裡包著飯菜,回答得含糊。
「吃吃吃。」譚母更加不滿,這層不滿不僅來自於自己的兒子,也來自於紀西語剛剛的樣子。
人嘛,她那麼熱心的對待,卻貼了對方的冷屁股,心裡始終有點不舒服。
紀母也微微皺眉,看了紀西語一眼。
譚深咽了嘴裡的東西,開口道:「談起這段婚事,左右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是趕鴨子上架也沒這麼快的呀,再說我們兩個是活生生的人。」
聞言,飯桌上靜一靜。
紀西語心裡默默的為譚深豎起一個大拇指,要不說這人深藏不露呢,這一番話正好說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至於其他,她沒有也不想去多想。
飯後,譚母在廚房收拾,紀母和紀西語是客人,兩人坐在沙發上,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這麼坐著。
「西西,你到底怎麼想的?」紀母問。
紀西語搖頭,她知道這事真不是那麼好過去,「我覺得有點太早了。」
「你不會是還喜歡梁謙屹吧,我可聽說他要結婚了。」紀母似是苦口婆心的規勸道。
紀西語驚得差點丟了手裡的遙控,怒嗔道:「媽,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你想提哪壺?這幾天你譚阿姨來醫院陪我,是不是公司出了麻煩,你怕我知道?」紀母擔憂的說,「你一個人始終難扛,要是有個人陪你,我也放心一些。」
紀西語想起譚深在醫院縮在她後面的樣子,心裡直搖頭,怕紀母嘮叨,她找了個藉口往外溜。
譚家院子大,看雪球關在籠子裡,她把它報出來溜溜。
一人一狗不知不覺走到了花園中央,正中間做了一個花架,這會凋零得差不多,剩些枯藤,精心打理過,頗有種枯藤老樹的意境。
紀西語看雪球跑累了,帶它到一處水龍頭前喝點水。
隱隱的,她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覺得有點熟,竟然是陸稟言和梁謙屹。
之前也在譚家見過他們,看來是跟譚父有點生意往來,她也沒多想。
這邊,陸稟言坐在花園中間的一處石凳上,他覺得有些無聊,偏頭看到花藤那邊的紀西語。
她懷裡抱著狗,一邊揉一邊跟它講話。
想起昨天晚上那通電話,她眼裡多了一層玩味。
梁謙屹當初棄她如敝履,昨天晚上又送她回去,他心裡分析,梁謙屹肯定不是打紀氏的主意,這人心氣高,也不屑於。
那就是……
紀西語也不是故意要聽他們講話,那邊還有個譚父,他一直在分享古玩的知識
跟譚深講的野史不同,譚父倒像個老師,一板一眼的說,饒是這樣,梁謙屹也能跟上話,說幾句自己的見解。
反觀陸稟言,只是一開始的時候說了一句,後面就一直默默的聽著。
紀西語想,要是論起態度,這倆人倒是一個像學霸,一個像學渣。
那邊,「學渣」心不在焉的聽著譚父說話,他向來不耐煩聽這些,這會被拉來做戲,有些頭疼。
梁家生意不乾淨,卻是從來不讓梁謙屹沾手,因為這種東西,沾上想洗掉很麻煩。
也是個隱形的雷。
可梁謙屹呢,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現在好像要接手這些事情。
對此,譚父也不好說什麼,把梁謙屹當個入門的學徒,一個月以來都是在講那些枯燥無味的知識。
那邊聲音漸漸沒了,紀西語猛地站起來,蹲太久腦袋缺氧,她腳步晃了晃。
等能看清眼前的景色,梁謙屹已經從花園出來,跟她打了個照面。
紀西語一手牽著雪球,點頭算是示意,「昨天晚上謝謝你送我回家。」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梁謙屹身上那些和顏悅色都收了起來,眼眸有些陰沉,她的那句「床上」無比清晰地刻在他腦子裡。
近墨者黑,跟什麼人待久了,就像什麼人。
「街上撿屍的人那麼多,我也是看你實在醉了才送的,不要多想。」
「……」紀西語心想,她也沒多想什麼啊。
看梁謙屹嫌惡的看她一眼,又快離去,紀西語抱著雪球摸了摸,「雪球乖,我們要做個心平氣和的狗,不要陰陽怪氣也不要自作多情。」
聞言,梁謙屹腳步一頓,還是往前面走去。
紀西語想起什麼,抱著雪球也出了花園,她像是在逃避,不想見到那個人。
不僅是昨天晚上的電話,可能身體的接觸會增加人的臆想,這不是什麼好念頭,她晃了晃腦袋,把想法全都甩出去。
進別墅之前,紀西語腳步一頓,突然想明白一點問題,譚父一直在講知識,跟譚深跟她說的大相逕庭。
梁謙屹要是想了解,直接找個大學老師補習就是了,非要來這。
由此可以看出,一個沒有真的在「教」,一個「學」的另有所圖。
別墅里,譚母正拿著藥,要幫譚深換,紀西語進去,她的手就停下了。
紀母見狀,說道:「西西手輕,讓她來吧。」
「……」紀西語沒動,「我剛剛摸了狗。」
回應她的,是紀母一記深深的眼眸,無奈她去洗了手,拿藥膏給譚深抹。
「你輕點,別弄瞎我。」譚深開口就打破兩人之間的氛圍。
紀西語想譚深這傷怎麼說也是因為自己才受的,手上收著力道,揭了紗布,還吹了吹。
陸稟言前後腳進來,抬眼就看到客廳里的這一幕,紀西語一隻腳半跪在沙發上,低頭給譚深上藥,她披著的頭髮垂下來譚深替她拂開一些。
紀西語啪的打在他手上,「別動。」
「手這麼重,你以前練過拳擊吧?」譚深不滿道。
別說,紀西語還真練過,「我可是女子組散打冠軍。」
譚深露出一個苦笑,轉頭跟譚母說:「媽,這門婚事能退嗎,我以後被她打殘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