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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小神婆(10)

2024-07-04 00:21:18 作者: 小七六

  「白夭夭。」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霹靂,劈向鶴月,畢竟白夭夭可是冥府的鬼差,還是想偷她心的變態。

  她去招惹她?

  瘋了吧!

  鶴月收了孟奈後,原是打算再考慮幾天,再去打算靠近白夭夭。

  但萬萬沒想到,等到她從冥界出來,回寢室時,就發現房間被翻得一塌糊塗。

  冥界的鬼來過,並且還丟下了一張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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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人,在我手上,把你所收的魂魄,都交出來。」

  「他大爺的!」

  鶴月立即往邱笙的男生寢室跑去,她全然不顧宿管阿姨的阻攔,直接闖了進去。

  「邱笙呢?」

  她隨便拉著邱笙寢室的一個人,便焦急的問道,那人一臉疑惑:「我不知道啊,我已經一天沒看見他了。」

  鶴月心中更是慌亂,又轉身跑了出去。

  這些天她做這些事,原本都沒有帶邱笙,就是怕,怕他會被卷進來,沒想到百密一疏!

  鶴月一路狂奔,卻在即將踏入鬼城時被白夭夭攔了下來。

  「冥王在找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

  白夭夭皺起了眉:「那你還往裡面闖。」

  「他抓了我的人。」

  鶴月眼神變得凌厲,白夭夭當即明白,是上次在她身邊的那個少年。

  對她很重要嗎?

  白夭夭還是出聲提醒:「你要是闖進去,你可知你的下場?冥王和他新娶的那位新娘,可不會放過你。」

  誰讓她惹到了冥王的那位小嬌妻呢,就一眼篤定,就是看不慣她,又碰巧她在收人間的魂魄,如今更是把孟奈收走了,這如何不讓冥王心生忌憚,早處理早好。

  白夭夭在暗處,掏出了自己的摺扇,正當她想要出手時,鶴月開了口:「白夭夭,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讓我進去,幫我。」

  聽到她這話,白夭夭默默收了手,她上下掃視了她一番,顯然是有些動心。

  她是鬼差,為了防止她有七情六慾,她的靈魂,也被收走。

  她不知道她的前世,不知道她從何而來,更不知道她的來歷。

  「你當真能完成我的要求?」

  鶴月這次堵上了她全部的積分,她看著白夭夭,斬釘截鐵的說道:「能。」

  「我能幫孟奈,自然也能幫你。」

  白夭夭並沒有猶豫多久,畢竟她覺得這事並不會對自己有任何損失。

  「我想知道,在沒當鬼差前,我的所有。」

  「好!」

  白夭夭來到一片虛空當中,這裡漂浮著幾個零零散散的球狀體,五彩斑斕。

  而球內,放映著畫面。

  白夭夭走到其中一個面前,就此看見了她時常夢見的人,他說他叫趙然,一身白衣,正笑著,如春風那般溫柔。

  沒由來的,白夭夭突然心口一澀,頭痛欲裂,像是有什麼要從中掙脫。

  腦海中的片段零零碎碎的閃過,白夭夭努力的去捕捉,崑崙?玉瀟長老?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

  就在此刻,白夭夭突然聽見了一道輕喚:「師妹。」

  白夭夭回頭去尋出聲的人,就見趙然一身水墨畫白衣,眉眼溫柔的站在不遠處。

  被濃霧包裹著的記憶,似乎被他給戳破了,如潮水般的湧入腦中。

  「師妹,院裡的桃花開了,就同你一樣好看。」

  「師妹,我幫你突破瓶頸,你幫我縫補衣裳吧。」

  「縫補衣裳這等事,是房裡人做的。」

  「我知道。」

  「夭夭,我……心悅你。」

  淚,悄然無息的順著臉頰滾落,白夭夭不受控制的喃喃自語了句:「師哥……」

  風輕拂,將他和白夭夭繞在其中,白夭夭們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回到了那場任務當中,回到了白夭夭們初見時。

  ——

  「入了崑崙派,可得守些規矩,你也算是千里挑一的角色,竟會被玉瀟長老瞧上。」

  聽著老者的話,白夭夭一邊恭恭敬敬的應承著,一邊打量著四處,只見在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人。

  生得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典雅溫潤的風範,真真是一位俊俏的男子。

  老者注意到了白夭夭的目光,便向白夭夭介紹道:「那是玉瀟長老的大弟子,也是你的師兄,趙然。」

  是不是師兄白夭夭倒不在乎,看著他的模樣,白夭夭只覺這男子真真好看,想起認識認識。

  這麼想著,白夭夭自然也這麼做了。拋下老者,白夭夭猶如一支開弓射出去的箭,「唰」的一下就到了趙然的跟前。

  他許是被給白夭夭嚇了一跳,整個人愣了愣,而白夭夭平息了下情緒,就朝他笑道:「師哥,我叫白夭夭,是師父的關門弟子,也是你的六師妹。」

  「白夭夭。」他輕啟薄唇,將白夭夭的名字重複了一遍,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入耳中,白夭夭笑得越發燦爛。

  許是白夭夭的樣子太傻,他被白夭夭給逗樂了,也隨著白夭夭露出了笑。

  正當白夭夭以為收集器會有所反應,提示白夭夭攻略目標進度增長了時,他突然沉了下臉,沖身後彎下腰,行了個禮,十分敬重的喚了一聲:「師父。」

  白夭夭連忙回過頭,就見白夭夭面前站著鶴髮童顏的玉瀟長老,他一雙瀲灩的丹鳳眼正盯著白夭夭,若是細看,還能瞧出其中的惱怒。

  惱怒?白夭夭連忙學著趙然的模樣彎下身:「師父!」

  若是沒聽錯,他應是沖白夭夭冷哼了一聲,而後才說:「隨我來。」

  語氣有些不大好啊,白夭夭暗道糟糕,該不會是她和大師兄在此喧譁,驚擾到了師父吧。生怕入門第一天就被師父處罰,她趕緊小跑著跟上前去。

  空蕩的屋內,高坐在白夭夭面前,書香墨韻中,只聽他對白夭夭說道:「白夭夭,為師覺得你天資聰慧,若是肯潛心修煉,必定遠超你師兄一截,到時候……」

  也不知是他的聲音太輕,還是白夭夭太困,聽著聽著,白夭夭的眼帘已經不受控制的垂下,直至聽見一聲呵斥:「白夭夭!」

  白夭夭連忙睜大雙眼,故作認真,還一本正經的回:「師父,弟子在。」

  他拿白夭夭沒招,無奈的嘆了口氣後,拂了拂袖:「退下罷,也是我操之過急,竟忘了你還未曾得過休息。」

  話音剛落,白夭夭就連忙應下,生怕他又叫住她,快步離去。

  可如若這時,白夭夭晚走一步,或是在門邊停留一會,興許就能聽見這番對話:「玉瀟,你確定這小子是你的劫嗎?」

  「嗯,還真是奇怪,我竟算不出他對白夭夭有何威脅。」

  那人不敢搭他的話,也不知該不該告訴他,這世間唯一讓修真者算不出的恐怕只有——情劫了吧。

  入秋,窗外的樹葉逐漸泛黃,天氣也愈發冷。白夭夭賴在床上,死死裹著棉被,無論趙然怎麼說,白夭夭都不願起身。

  「夭夭!你再使小性子,我可就生氣了!」

  聽到他這麼說,白夭夭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爬起來,卻順勢倒在他懷裡,雙手攔住他的腰,刻意放軟了聲的說:「師哥,白夭夭困嘛。」

  聽到她這樣說,趙然又放軟了態度。

  就在白夭夭暗自竊喜時,屋內又突然出現了個人,待白夭夭定睛一看,瞬間打了個寒顫,只見師父黑著臉,站在門邊正以一種難以言表的神情盯著白夭夭倆。

  白夭夭立馬鬆開了趙然,乖巧的端坐在床上,趙然對白夭夭突然變得這般正經感到奇怪,可等他轉過頭去時,師父已然離去。

  被這麼一嚇,白夭夭頓時沒了困意,起身下了床就去梳洗,留下一臉茫然的趙然。

  「喲,小師妹,這次沒有再和讓師哥在房間磨蹭半天了?」

  來到修煉場,就聽師哥這般打趣道,白夭夭作勢要用手中的劍去打他,他連忙往後退去,也算是給了白夭夭個台階下。

  修煉場除了白夭夭們六個師兄弟,還有其他長老門下的弟子在,而在這時,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走來,看著白夭夭出言譏諷道:「嘖,玉瀟長老收入門下的六弟子,看著也不過如此嘛。」

  白夭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本沒想理會,他卻來堵在白夭夭跟前,攔住了白夭夭的去路,洛師哥藉機靠在白夭夭耳邊,提醒道:「他師父和我們師父向來不對頭,這番舉動想必就是想挑起事端,別理他就……」

  洛師哥的話還沒說完,白夭夭突然被男子拉了一把,他竟伸出手挑起白夭夭的下巴,一臉猥瑣的說:「別看,這張臉還真有幾分姿色,難不成玉瀟長老是看中了你的這身皮囊?你該不會夜夜幫他暖床吧?」

  不知為何,聽到他這般詆毀,白夭夭沒由來的惱了,一股怒火從白夭夭丹田處湧來,下意識的就運了真氣打向他。

  也恰巧,阻攔下趙然對他起的殺意。

  白夭夭與男子就此打得不可開交,周圍的人沒一個敢上前阻攔,畢竟白夭夭們都動了真格,而且實力都不弱,要是有誰卷了進來,稍有不慎,只怕得走火入魔吧。

  一時間,狂風大作,沙石迷眼,就在白夭夭們都互相看出對方的弱點,朝其打去時,一道金光突然襲來劈開了白夭夭和他。

  白夭夭撞在了不遠處的石柱上,體內的氣頓時亂了套,口中湧出一股腥甜,一灘鮮血就此呈現在了白夭夭面前。

  再看向挑釁白夭夭的那男子,他竟昏倒在地,白夭夭在心裡暗暗笑他弱雞一個,然而白夭夭自己也沒嘚瑟多久,就被趕來的崔玉瀟給掐滅了氣勢。

  「白夭夭!」

  他看著白夭夭,面色凝重,想必這次白夭夭難逃一罰吧。趙然將白夭夭扶起,滿是心疼,本想替白夭夭向師父求情,卻被白夭夭給攔下,他只得默默運氣給白夭夭療傷。

  屋內點燃的香圍繞在白夭夭和崔玉瀟之間,白菸捲上他的衣袖,白夭夭跪在他面前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

  「白夭夭,你可知你差點犯下大錯!」崔玉瀟許是真的氣極了,語氣中都藏不住那份怒氣,就算是白夭夭當初打碎了他心愛的花瓶,他都沒像如今這般對白夭夭說一句重話。

  可能這次真的完了,白夭夭細不可聞的輕嘆了口氣,隨即有氣無力的回道:「師父,弟子知道。」

  「知道?」崔玉瀟走到白夭夭面前,緩緩蹲下身,與白夭夭對視,眼中的情緒讓白夭夭看不真切,白夭夭想從中捕捉點什麼,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又恢復如初。

  「那你可知,使用不同源的力量,是會被天道之力排斥的?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不是嘛。」

  此刻,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擊在了白夭夭心頭。

  是啊,她是妖,只是一時貪玩,跑入了人間。

  白夭夭像是被塊大石頭給壓住,連氣都喘不過來。明明眼神都因心虛而閃躲,卻還想同他狡辯:「師……師父,弟子不懂您在說些什麼。」

  白夭夭已經打算好了,無論他怎麼說,白夭夭都一口咬死,絕不承認,沒想到他聽完白夭夭的話,只是起了身,越過白夭夭走了出去,隨後便傳來了他的聲音:「白夭夭,蓄意滋事,關禁閉!直至到達鍊氣期巔峰,下山歷練!」

  「師父!」

  趙然一直守在門口,想開口替白夭夭求情,卻被崔玉瀟狠狠打了一掌,而白夭夭還來不及關心趙然,就被人給帶了下去,入了禁閉的大門。

  ——五十年後。

  興許真是白夭夭天資聰慧,竟順利進入鍊氣巔峰,解除了禁閉,白夭夭本想去找趙然,同他說些話,卻被崔玉瀟截胡,甚至連口茶都不給白夭夭喝的就把白夭夭趕下了山。

  切!外界還說什麼白夭夭是他的愛徒。

  呸!

  罷了罷了,反正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想必她的趙然也不會變心。

  抱著這般心態,白夭夭毅然決然的下山,然而白夭夭對趙然的思念不過兩三天的功夫,心思就徹底被山下繁榮的景象給占據,什麼男人不男人,那有尋歡作樂重要。

  可殊不知,在這般景象下,暗藏著危機。

  人間的天氣燥熱,白夭夭正坐在茶棚處乘涼,喝著解渴的清茶,就有人來站到白夭夭身旁。

  「你是白夭夭?玉瀟長老的關門弟子?」

  白夭夭看著面前蒙著臉又著一身黑衣的怪人,微蹙了蹙眉,只因他語氣不大友善,而且他身上沒有一點正氣,於是白夭夭便笑道:「哎呀,這位大哥,你可能是認錯了,我哪是什麼白夭夭啊,你怕是看錯了人,也記錯了人吧。」

  趁著那人低頭思索時,白夭夭趕緊起身開溜,卻不想,在這時竟衝上一堆人圍上了她,無意瞥見他們手背上的圖案,白夭夭便知,這是常年與崑崙派對著幹的魔族。

  白夭夭四下看了看,暗道不好,當下的趨勢可對她不利啊,打是打不過的,那就只能……

  跑了!

  就在白夭夭找出空子,即將逃竄成功時,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給了白夭夭致命一擊,差點把白夭夭骨頭都給打散架,要是白夭夭有時間,非得問候他全家!

  為了不傷及無辜的人,白夭夭拼命的往僻靜又幽深的竹林跑,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身體傳來蝕骨般的疼,像是要讓白夭夭就此屈服,可白夭夭不能停下,若是被他們抓了去,指不定要拿白夭夭如何威脅崑崙派。

  但雙腿越發沉重,五臟六腑也越發的難受,白夭夭好像快要撐不下去了。

  就在白夭夭即將因虛弱倒在地時,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她也因此不用去接觸冰冷的大地,而是倒在了他溫熱的懷裡,聞到熟悉的檀木香,白夭夭低聲喚道:「師哥,你來了。」

  緊貼著趙然時,白夭夭聽到了他強烈的心跳聲,也不知他是因見到她而感到開心,還是因看見她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而生氣。

  白夭夭已經沒力氣去想了,趁著魔族還沒追上來,她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師哥,在我死前,我想讓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別胡說!你怎麼會……」

  他還沒說完,白夭夭就將其打斷,只不過說出的話愈發無力了:「師哥,答應……我吧……求你了。」

  「你說,你說吧我聽著。」看著他焦急又關切的神情,白夭夭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便更加無所顧忌了,對著他淺淺一笑,認真又堅定的說:「吻我一下。」

  白夭夭感受到趙然的身體在白夭夭說完這句話後僵硬了幾分,但她不能退步,他的好感度離完成差得不遠了,白夭夭必須得加把猛火,不然萬一她真的死了怎麼辦?

  趙然顫抖著手,捧著了白夭夭的臉,就在白夭夭閉上眼,等著他與她近距離接觸時,他卻突然離去,只丟下一句:「待白夭夭……待我去滅了那群魔族,我便來……來同你好好敘敘舊!」

  敘你大爺!白夭夭頓時氣得不行,趙然這等傻男人連時機都不懂得把握,怪不得單身了這麼久,活該!

  許是氣急攻心,白夭夭的視野模糊了些許,整個人就像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變得昏昏沉沉的。而在白夭夭徹底閉上眼前,她看見趙然與那群魔糾纏在一起,隨即在最後一刻拿出靈器「玉戒」,結束了這場廝殺,再朝她跑來。

  「夭夭!」

  趙然,有你真好,竟能察覺到我有危險,不顧一切的來救我,如果再懂點情趣那興許就更好了……

  白夭夭陷入了黑暗,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與趙然雲遊四海,成為了道侶,他說他想用十里紅妝娶她,白夭夭笑他傻,他們之間要用什麼十里紅妝,白夭夭只要他的一句愛便好。

  於是,他說:「夭夭,我愛你。」

  白夭夭笑著回:「我知道。」

  在皎潔的月光下,他俯身吻了白夭夭,似風吹過樹葉那般溫柔,似孩童對待自己心愛之物那般小心,然而就在這時。

  一直放在白夭夭身上,護著白夭夭的「玉戒」閃現出一道光,周圍的景色突然轉變,白夭夭看見了白夭夭初入崑崙時的場景。

  甚至看見了崔玉瀟,看見了在與別人比試的『她』,這是個什麼情況?

  白夭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崔玉瀟出聲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不偏不倚正好是『她』,『她』一身淡藍色的裝束,站在台上,與對手面面相覷,不難看出,對於贏她是志在必得的,神采奕奕,甚至沖對手欠揍的挑了挑眉。

  現在看來,她都覺著自己作死,可崔玉瀟卻看得嘴角勾笑,直至聽到身旁人的回話:「他叫白夭夭,資質還算不錯。」

  「白夭夭?」他突然沉下臉,像是想到了什麼,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終究是躲不過的,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

  白夭夭還沒想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周圍突然傳來一陣喝彩聲,原來是『她』打贏了,崔玉瀟卻在這時起身離去,丟給旁人一句話:「把他收入我的門下,算作我的關門弟子。」

  「是。」

  到這,場景又變換了,白夭夭看見在『她』入了崑崙派後,他日日在暗處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還在看見『她』對趙然撒嬌時,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落寞?他落寞什麼?

  這個問題像是化作了塊小石子,丟入白夭夭原本平靜的內心,掀起陣陣漣漪。

  而後,場景來到了他打傷白夭夭的那日,崔玉瀟將『她』關禁閉後,一個人坐在屋內,失魂落魄的盯著『她』跪過的地方,像是在懊悔,白夭夭原是不信的,畢竟他這般高傲的人,怎麼會因此懊悔。

  可他卻開了口,一遍又一遍的說:「夭夭,對不起,對不起……」

  白夭夭想告訴他沒關係,白夭夭從未怪過他,可白夭夭無法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從這日過後,崔玉瀟就不曾對誰笑過,狀態低迷,終於『她』解除了禁閉,他才有些許放鬆,或是想到白夭夭要下山歷練,他竟為白夭夭準備了許多東西,衣服糧食該有的一樣不少。

  可這一切都在他瞧見『她』迫不及待奔向趙然的房間後,被丟棄。他就這麼望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的神情像是被人給遺棄了似的,委屈又難過,白夭夭瞬間想去順順他的毛,告訴他白夭夭很快回來。

  這時,白夭夭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給嚇著了,畢竟他可是崔玉瀟,是白夭夭師父,不是白夭夭的任務目標,白夭夭不必對他做這麼親昵的動作,白夭夭趕緊甩了甩自己的頭,告誡自己不要這麼胡思亂想。

  冬去夏來,『她』下山歷練已有兩年,崔玉瀟即將閉關,可他在閉關前不知是算出了什麼,竟慌張至極,甚至打翻了一旁的熱茶,燙紅了手也沒所察覺,連忙喚來趙然。

  「為師算出你六師妹會在此次歷練中遭遇生死劫,你速速前去助她渡過,不得有誤。」

  「是!」

  在趙然轉身之際,白夭夭看見崔玉瀟拿出了「玉戒」,隨即往裡注入自己的一絲神念,才叫住趙然,將其給予他。

  「希望它能幫到你什麼。」

  原來……原來護她周全的「玉戒」不是趙然的,是崔玉瀟的!是他拿給趙然,是他算出她有危險,也是他讓趙然來救她。

  這一刻,白夭夭的內心五味雜陳,像是被什麼填滿,又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甜似苦。

  五年後,『她』與趙然回山,那是『她』要與他結為道侶之時,聽到這消息的崔玉瀟似三魂出了竅,眼中沒了光彩,可是身為師父的他,還是得盛裝出席,坐在高堂成為白夭夭們的見證人。

  一身紅衣的『她』,笑容明媚的牽著趙然的手,不懂他眼中泛起的情意為何物,不知他為何突然離席,更不知道隨後他又躲在暗處,看著『她』和趙然完婚。

  身在其中的『她』不懂,而置身事外的白夭夭也想不通。可白夭夭看見向來冷傲的崔玉瀟在這時落了淚,那滾燙的液體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像是灼傷了白夭夭的心,讓白夭夭為之皺眉。

  只聽他喃喃自語著:「夭夭,白夭夭好像知道你是白夭夭的是什麼劫了,這就是凡人常常掛在嘴邊的情吧,白夭夭所有情緒的好壞,對世間的看法皆在你的一念之間。

  你無關白夭夭的生死,卻掌握了白夭夭的一切,包括生死。」

  這天過後,崔玉瀟離開了崑崙,對外稱要雲遊天下,身上只帶了一副畫,白夭夭知道,那畫中的是白夭夭,只因白夭夭親眼所見他一筆筆的勾勒。

  此刻,白夭夭已經不知道崔玉瀟對她到底抱有怎樣的情感,也不知她心中的惆悵因何而起,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白夭夭的周邊突然漂浮起點點星光,那是場景在消散,連帶著他,連帶著趙然,什麼都沒了,只剩一個她。

  白夭夭又回到了那片虛空當中,整個人就像是被抽離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而白夭夭一開始看到的那個球,就在白夭夭眼前突然碎裂,其中包裹著的畫面全部湧出。

  白夭夭看著這一切,終是紅了眼,淚水接二連三的滾落,沒入衣襟,但白夭夭心中的痛苦卻沒有因此減去分毫。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又將白夭夭拉了過去,她進入了一片混沌中,待她再睜眼時,就到了一個陌生之地——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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