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湖中險境

  雲峽關谷底，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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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青山甦醒，她的頭有些痛，像被幾根生鏽的鐵釘拍入後腦勺，好一會她才緩過神，發現身上竟然穿著草衣，瞬間知曉剛才發生了什麼。

  一想到天魔之子給她穿衣服，臉上瞬間掛著小片羞紅。「　我繞不了你！」怒罵一聲，她盤坐在地，快速檢查身體，仔細查看一番，肋骨被天雷劈斷三根。

  三根肋骨對她來說，倒是小事，修養一番便能恢復。重要得是，天雷震傷五臟六腑，幸虧天命魂器關鍵時刻護住心臟，不然，她早已香消玉損。

  「　嘩嘩嘩……」

  湖中央傳來水花撒在湖面的細微聲音，像在彈奏樂曲。水花之下，浮出一張清秀的臉，正對著她笑。

  正在調息的夏青山面無表情，「　流氓！」雲天在湖裡歡快洗澡，如墨長法披在雙肩，雙指放入口中，吹著有些無賴的口哨。

  「咻!~咻！」

  夏青山聽著口哨，心臟劇烈跳動，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眼前的可恨男人！她剛要動身，心臟的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得不捂住胸口。

  手摸到摸胸前，有些滑的簡陋草衣，突然覺得某人還算個男人。她緊緊咬牙，望著少年清秀的臉，冰冷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不知誰被氣的，還是因為別的。

  湖中的雲天非常開心，越洗越歡。驪山少水，取水不易，百姓們的井不算太多。愛乾淨的林平要跑好幾里地，才能在一個很小的湖裡洗澡。雲天也愛乾淨，卻沒時間洗，因為，時間都用在「　摸金」上。

  摸金是驪山黑話，砍下黑衣流寇的頭，從屍體裡摸走金子，便是摸金。湖中的水微涼又清澈，他當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正洗的酣暢，扎了一個猛子探出頭，就看到一張這輩子，乃至下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臉。

  遠方的夏青山笑了，笑的很開心，柳眼如墨，多了幾分溫柔，少了幾分冰冷。雲天遠遠望著，心臟竟不受控制砰砰跳著，竟呆在水中一動不動。

  說句心裡話，他從未見過如此乾淨又美麗的笑。「　傳說中的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可他不知道，少女笑裡藏刀。因為，湖中央一條大魚正飛速趕來，正對著他洗乾淨的白嫩PP。

  那是一條很大的魚，只漏出半顆頭顱，光是魚鰭就有三丈長！魚頭黝黑，張開血盆大口衝著他急速而來，倒刺如鉤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奇怪的是，湖面非常平靜，沒有一絲波瀾。雲天呆了一會，才發現少女的笑別有用意，回頭望去，被血盆大口嚇得一激靈。「　你妹的！怎麼不早說！」

  「　天魔之子，會怕一條魚怪？」

  「狗屁！天魔之子還不是你們封的！小爺我不過是個凡人，別拿這個跟我bb！」

  「bb是什麼？」

  夏青山完全不明白話中真意，一頭霧水。此時的雲天沒有回答某人有些無聊的問題，使出吃奶的勁快速游向岸邊。可惜，黑魚怪速度實在太快，很快距離PP　僅有半步之遙！

  他瞅準時機，瞬間在湖中停下，快速回頭。天魔九步第二步，動天步快速運轉，在水中踏出兩步，體內九處穴位完全開放，雙腿猛的發力，「　吃小爺一腳！」

  這一腳力量很大，但在水裡卻只能發揮出三成。「　噗……」，大魚下顎被踢爛，流出黑色的血液哀嚎一聲，在湖面一躍而起，露出完整的魚身。

  「　黑莽魚！」夏青山停下微笑，面帶嚴肅。黑莽魚在神殿中有過記載，早已經滅絕，幼年為黑魚，成年可化蛟。族中更有化蛟成龍者，十分棘手。而且，黑莽魚魚多群居，湖中定然有成年的魚怪，一旦引出蛟龍，麻煩可就大了！

  夏青山攥緊雙手，非常不甘！雖然很想親手將少年殺死，但面對湖中的魚怪，卻有些無力。巔峰時期的她，也要小心行事，更何況現在她受了嚴重的內傷。「　便宜你了！」

  雲天發現大魚的嘴雖然被他踹爛，竟然沒死！而且，大魚更加瘋狂，竟然要將他一口吞下。

  「　我靠！玩真的！」，他剛想潛水，湖中央便出現大片魚頭，將他團團圍住，不留一絲縫隙。

  「　彭！……」

  一聲巨響，水柱九丈、一條三十丈長黑色蛟龍，從湖中沖入天空，狠狠盯著雲天。突然，蛟龍朝雲天飛衝過去，發出一聲憤怒的龍吟：「　吼！」

  躲在岸邊的夏青山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你就這麼跑了？我靠，你好歹幫我一下啊！」雲天望著岸邊飛跑的人影，在湖中痛罵。下一秒，他趕緊閉緊嘴巴。

  因為，那頭黑色飛蛟竟將他從水中抓起！腰部滲人的冰涼傳來，雲天望著漆黑的龍爪，無奈輕嘆：「　劉老頭，看來小爺命喪於此，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了！」

  突然，黑色蛟龍抓著他在空中轉了三圈，猛地扎入湖底。水下，雲天屏住呼吸，想要睜開眼睛，頭非常暈很快失去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雲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色狠狠衝擊心臟。眼前是一處規模宏大的殿堂，殿堂中有十二根粗達千丈的黑色柱子，每個柱子上，都鎖著一條顏色不一的龍。

  他呆呆望著其中一頭黑龍，腦海中竟然浮現一幕幕非常短暫的畫面，頭非常痛。突然，十二條蛟龍瘋狂嘶吼，像在訴說遠古的秘聞。

  畫面戛然而止，雲天非常無語，他看到很多東西，卻只記住一些文字，喃喃道：「　十二鎖龍陣，天魔之戰，雲動九天……」十二條蛟龍逐漸安靜，頭痛慢慢好轉。

  「　小爺好端端的從地球穿越，怎麼就栽你身上了！」雲天無奈笑罵一聲。他八歲從死人堆中爬出，腦海中便有漆黑的《天魔九步》，穿越第一天，他便知道，這具身軀藏著驚天大秘。

  「　小爺只想做個凡人，都不行嗎？……」

  良久後，雲天鬥起膽子，對著鎖龍柱上的神龍道：「　各位龍大爺，我的肉不好吃，要不……」

  黑色蛟龍發出古老的聲音，但能聽懂意思：「　太弱了，太弱了！」

  「龍大爺，您知道我是誰嗎？我的家在哪裡？我父母是誰？」雲天看見一絲希望，蛟龍顯然活了很長歲月，肯定能知道他的身世。

  「不可說。」

  「龍大爺你看我這麼弱，留在這也沒什麼用，不如放了我吧。」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貧苦雲莊無辜死去的村民，還等著他復仇，驪山城百姓還指望他養老。

  「入龍淵……」

  「龍淵？龍大爺，你能說的清楚一點嗎？」

  雲天很氣憤，又不敢多言，雖然他的肉體在凡人中很強悍。但面對千丈神龍，對方張張嘴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一番掙扎，他選擇妥協，畢竟，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讓我去也行，能不能把那個女人也抓來，她是我朋友。」

  黑色蛟龍發出悶響，表示同意。忽然，大殿中飛來一頭黑蛟將他抓起，飛向另一處殿堂。

  ……

  湖外。

  夏青山早已遠離湖泊，在山川中小心潛行。未走多遠，她便遇到傳說中的魔鬼惡猿，好在未被發現。突然，前方出現一隻三頭黑獅，隔著參天古樹朝她怒吼：「　吼！吼！」

  霸氣的吼聲，引來無數野獸從四面八方奔襲而來，地面都在顫抖。參天大樹成片在四周倒塌，夏青山傻了眼。幾個呼吸的功夫，她便被一群異獸包圍，眼前足足有幾十種本該滅絕的生物，每一頭都非常彪悍。

  獸潮之威，就算強大的修行者也不敢爭鋒，何況她身負重傷？就在夏青山絕望時，一聲嘹亮的龍吟讓她抬頭望天。百米空中，一條三十丈長的黑色巨蛟正向她衝來

  夏青山閉上柳眼，沒有掙扎，準備接受生命最後一刻，黑色巨蛟將她猛地抓起，快速飛向湖中心。

  ……

  湖下。

  雲天來到另一處殿堂，血色殿堂地面，畫著很多古老的壁畫。一張壁畫上，畫著無數條黑色巨龍，對一處宏偉白色殿堂發起進攻。

  黑龍群遮天蔽日，與神聖無比，背生十二對雪白翅膀，手持黃金聖劍的女性天使廝殺。畫中央，有一黑衣人，只露出模糊背影，一刀砍死一片天使。

  一道清淚從雲天眼睛滑落，黑色背影好熟悉，好親切。下一秒，眼前的景象讓他頭皮發麻。壁畫竟然變成天坑，坑中埋著眾多黑龍屍體，鮮血和內臟混著腥白的腦漿，填滿天坑。他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景象，趴在地上大口嘔吐。

  吐了好一會，他艱難抬頭，看見天坑之上，寫著四個古老大字，龍淵戰場。字如老松，散發著懾人心魄的氣勢。他只看了一眼，便頭暈目眩。

  旁邊蛟龍發出嘶吼，示意讓他進去，雲天頭皮發麻，指著光溜溜的身子。「　讓小爺進去也行，起碼給小爺找身衣服吧！」

  蛟龍瞬間消失，不一會便抓著一個大箱子進來。箱子很爛，樣式很老，雲天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箱子打開，裡面的東西讓他差點瞎眼！

  箱子散發著奪目的光芒，各種盔甲，兵器，不知名的符咒……到處都是。雲天咽下一口唾沫，興奮爬進箱子，翻找很久，才找到一把勉強能拿動的刀。

  這把刀，身長三尺，刀身如血，刃薄背厚，分量極重。他握住刀柄，腦海浮現四個血紅字眼，弒天戰刀！

  壓住心中的歡喜、他隨便找了一身黑色便衣，一雙靴子。穿好這一身，便一步跳進入龍淵戰場。

  戰場內部，諾大的天坑竟然消失不見。眼前是一處，用極品白玉製成的密室，只有一個門。

  雲天觀察一番，小心踏入門內，前腳剛踏入，便遇到一頭魔物。仔細看去，原來是一頭紅色野豬，野豬通體血紅，眼睛都是血色。

  「　吱吼！」

  野豬嘶吼一聲，怒挑獠牙，便沖他而來，雲天瞬間拔出弒天戰刀揮刀怒砍，經歷一場血戰，他才勉強將血豬擊殺。

  誰曾想，野豬一頭接著一頭，他身上的傷也越來越重。不知過去多久，雲天體力終於到達極限，刀都拿不動了，被野豬血紅獠牙撞翻在地。

  突然，白玉小門上一道很淺的紋路被激活，發出淡淡的黑色光暈。下一秒，雲天昏死在地，失去知覺回到地面。

  ……

  夏青山被蛟龍扔在地上，就看到少年躺在地上，詫異的臉龐瞬間冰冷。她作為神殿的神女，冷酷無情，斬殺諸天的敵人，就是她活著的意義，是她的命。

  可是，旁邊閃著亮光的箱子，讓她很吃驚，裡面隨便一件武器，在外面都足以引起軒然大波。一番翻找，她換上一件華麗的紅色法袍，選了一柄紅色法劍。

  「　咳咳……」地上的雲天突然咳嗦一聲，夏青山非常無情的抽出法劍，頂著某人的喉嚨，馬上就要刺下。龍吟之聲，從遠方傳來……

  「　難道是……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