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準備資料和證據

  被星闌奚落一番的韓旌羽回到房間，尋思著哪兒出了問題。

  先前她得知他受傷之後，不是還對在乎過他幾天嗎？

  這才幾天，又重新將他打回冷宮了？

  小女孩兒的心思，這麼難猜的嗎？

  韓旌羽從沒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上，所以大半夜的，打電話向蔣川請教。

  饒了別人清夢，韓旌羽倒是一點沒覺得愧疚，開門見山地拋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平時是怎麼對年紀比你小的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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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多少？」

  「很多。」

  「行啊老韓，你可真的是重口味，連小妹妹都——」

  「你再說一遍？」韓旌羽的聲音瞬間沉了下來，他就知道，打電話問蔣川是最大的錯誤，沒有之一。

  「咳咳，你是說你家閨女吧？」蔣川沒再開玩笑，倒也是正經起來，「你閨女脾氣倒是不小，不過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五歲的小姑娘，想要讓她對你掏心窩子，你也得對人家掏心窩子，知道人家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給人家關心，照顧和愛！我先前就跟你說過了，你不聽。」

  星闌要什麼？

  雖然小姑娘住進這裡之後沒跟他提過什麼要求，但韓旌羽知道，她想要祁慕顏。

  「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在聽，我知道了。」韓旌羽簡單粗暴地利用完蔣川之後，就要掛電話。

  「喂，你知道什麼了啊，跟我分享一下，我——」

  電話被韓旌羽掛斷，蔣川在那頭狠狠地罵了幾句，沒辦法，韓旌羽也聽不到。

  掛了電話之後，韓旌羽給祁慕顏發了消息，讓她明天早上過來吃早飯。

  她沒回，睡著了必然是沒回。

  ……

  祁慕顏看到韓旌羽發來的簡訊，但是沒有立刻回過去，要是現在回過去，不就是在告訴韓旌羽她剛才裝睡的事情嗎？

  她也著實想念星闌，所以後半夜沒怎麼睡好，就想著早上早點起來，去給星闌做早飯。

  雖然她廚藝一般，但是星闌很捧場，這麼多天沒吃到她做的東西，星闌一定會想念她做的菜。

  所以清晨，祁慕顏倒是很早就起床，收拾妥當之後便上樓去了。

  傭人開的樓梯間的門，見到祁慕顏來，也沒多驚訝，怕是韓旌羽先前已經吩咐過了。

  祁慕顏微微點頭，問道：「星闌起了嗎？」

  「小小姐還沒起床，不過少爺已經起床，在健身房健身，健身房在最裡面那間房。」傭人給祁慕顏將健身房的位置指了出來，以為祁慕顏一早是來找韓旌羽的。

  「不了，我去給星闌做早飯。」

  「這些活兒我們來做就行了。」

  祁慕顏沒再多說什麼，徑直往廚房走去，傭人琢磨著要不要去跟少爺說，但是少爺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吩咐過她，早上有人要過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所以，傭人也就任由祁慕顏去廚房了。

  祁慕顏進了廚房之後戴上圍裙，從冰箱裡面拿了雞蛋出來。

  星闌喜歡吃煎蛋，蛋黃不能太老，也不能生得流汁。星闌早上是不喝純牛奶的，喜歡喝鮮榨的果汁，冬天太涼的話就要喝鮮榨的豆漿，放上一勺蜂蜜她就更愛。

  還要準備水果，星闌喜歡吃草莓和車厘子，不喜歡吃蘋果……

  等等……

  星闌的一些小習慣，祁慕顏記得一清二楚。現在給女兒做起早飯來，也得心應手。

  韓旌羽健身完洗好澡出來，聽到廚房不小的動靜，便過來看看，就見穿著彩虹條毛衣的祁慕顏身前圍著圍裙，中長發草草地在腦後梳了一個馬尾，黑色鉛筆褲將她的腿型拉得很長。

  清晨淡金色的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灑在她毛茸茸的毛衣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溫柔了好幾個度。

  見過她身著價值不菲的禮服架著大提琴坐在偌大的舞台上演出的她，現在也見過她戴著圍裙專心做早飯的她。

  祁慕顏還真的是處處都給人驚喜和意外。

  祁慕顏注意到似乎有一道強烈的目光，等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廚房門口卻什麼都沒有。

  ……

  八點，星闌聽到鬧鐘起床，自己穿好衣服，便準備去衛生間洗漱。

  再然後就是去樓下餐廳吃飯，最後去幼稚園上學。

  平淡無奇的一天，星闌好希望自己快點長大，這樣就能去找媽媽玩耍……

  當星闌揉著眼睛去衛生間的時候，忽然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祁慕顏。

  星闌第一眼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媽媽還在眼前，就知道她不是在做夢了！

  「媽媽！」星闌立刻清醒過來，飛奔到祁慕顏身邊。

  她蹲下來，迎接星闌熱烈的擁抱。

  久違的見面讓星闌和祁慕顏都沉浸在喜悅當中，星闌摟著祁慕顏的脖子，問道：「媽媽，你怎麼來了？」

  是呢，連星闌見到祁慕顏第一句話問的都是她怎麼來了。

  因為在星闌的認知當中，她是不被允許來灩瀾山，不被允許時時刻刻來見星闌的。

  祁慕顏心中五味雜陳。

  「當然是來看你的，我都好久沒有看到我們星闌了，讓媽媽好好看看。」祁慕顏捧著星闌的臉，試圖將她的每一寸容顏都刻印到自己的腦海中，這樣才能在見不到面的時候，想念她。

  星闌眼眶紅紅的，「我也好久都沒有見到媽媽了，我想天天都看到媽媽。」

  她將腦袋枕在祁慕顏的肩膀上，像只只小貓咪一樣蹭著星闌。

  祁慕顏當然也想天天都見到自己的女兒，但是現在她沒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星闌，你相信媽媽，我一定會想辦法。」祁慕顏低聲在星闌耳邊說道。

  「想什麼辦法？」星闌問。

  祁慕顏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她便立刻停止了剛才的話題，拍了拍星闌的肩膀，說道：「小懶豬，你也不看看幾點了，快點去洗臉刷牙，媽媽給你做了早飯。」

  星闌倒是很快被祁慕顏說的早飯給轉移了視線，「嗯，那我先去洗漱了，還要媽媽給我扎辮子，爸爸扎得實在是太醜了。」

  這話，恰好被走過來的韓旌羽聽到，他非常無辜地說道：「我第一次給小姑娘扎頭髮，能紮起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你再嫌棄就只能自己扎。」

  星闌攤手，拉著祁慕顏就往衛生間裡面走起，反正說什麼都不會讓韓旌羽給自己扎辮子的！

  星闌刷牙的時候，祁慕顏就給她扎辮子，小姑娘喜歡雙馬尾，再編幾個辮子，別上好看的頭飾。

  她當然從鏡子當中看到一直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韓旌羽，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此時倒是柔和不少。

  粗粗想來，這樣和諧的畫面在他們之間，也是第一次發生。

  拋開一切愛恨情仇，這個畫面倒也是顯得溫馨。

  倒也不過是，顯得溫馨罷了。

  最後，小姑娘要上廁所，讓祁慕顏也一道出去了。

  站在房間外面的祁慕顏，嘴角上依舊掛著笑容，她對韓旌羽說：「謝謝你啊，讓我來看星闌。」

  韓旌羽倒是不太習慣這麼客氣的祁慕顏，「你就住樓下，可以經常來看她。」

  祁慕顏挑眉，「你不限制我看星闌的時間和次數了？」

  似乎還要對韓旌羽的這種行為感恩戴德。

  男人眉頭微微擰著，似乎也覺察出祁慕顏話語中對他嚴苛的指控。

  是呢，哪有親生母親看閨女的時間和次數，都要受到限制的？

  祁慕顏知韓旌羽不高興，便立刻說道：「我只是想從你嘴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讓我安心。」

  聽到祁慕顏這話，韓旌羽臉上的表情才沒有剛才那麼難看，雖然他覺得她話里的意思就是指控他的霸道與過分。

  「你想來就來。」韓旌羽鬆口給了她一個準確的答覆。

  此時的祁慕顏表現得很高興，像是受了很大的恩賜一般。

  卻在韓旌羽轉身下樓之後，她臉上的笑意全部都收斂了起來。

  她站在房間外面等星闌出來的時候，手機發來了微信，秦遇時發來的。

  阿時：沈律已經答應接你的官司，準備資料和證據，我會儘快安排你們見一面。

  祁慕顏面無表情地回秦遇時的消息：別讓其他人知道。

  秦遇時倒是很快回了消息，發了一個OK的表情。

  隨後，祁慕顏將兩人的對話框刪除。

  微信就是這點好，刪除了對話框之後，聊天記錄也沒辦法保留。

  不會讓人查到任何證據。

  做完這些，祁慕顏將手機放回口袋裡。

  彼時，星闌解決好從房間出來，小跑著過來，牽著祁慕顏的手，「媽媽我們去吃早飯咯！終於能和媽媽一起吃早飯，真開心！」

  是從什麼時候，祁慕顏開始有了一定要和韓旌羽爭奪撫養權的想法？

  大概是從韓楚楚說她要嫁給韓旌羽那時開始，她就知道，星闌在韓旌羽這邊，會是個災難。

  所以，她要搜集證據，不單單要拿回星闌的撫養權，還要和韓旌羽離婚。

  離掉五年前就應該離了的婚。

  她之所以悄悄地進行，就是減少星闌在這件事當中所受到的影響。

  與其以後讓韓楚楚或者其他女人成為星闌的後媽，讓自己女兒擁有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祁慕顏覺得，星闌和自己在一起，才更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