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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一個宦官,憑什麼插手!

2024-07-02 16:51:33 作者: 一舟星

  江浸月搖頭,苦笑一聲。

  所有人都覺得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嫁給楚玉澤。

  連義父也如此認為。

  江父將紙團成一團,扔在了竹筒里。

  「往後這些話,切記不可與旁人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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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連娘親都沒告訴。」

  院外傳來極遠的腳步聲,兩人同時默契地說起了變化多端的天氣。

  過了許久才傳來管家王伯的聲音,「閣老,二皇子來了。」

  「好。」

  江父將聲音壓低,強撐著桌子堪堪站穩,隱去了臉上疲累。

  「爹,我陪你一起。」江浸月不忍。

  江父轉身動作一頓,似乎停留了許久,原本要拒絕的話咽了下去,轉而說了句「好。」

  他老了,但孩子們都長大了。

  「二皇子,閣老久病臥床,換身衣服很快就來了,您何須……」

  院外傳來了王伯焦急的勸說,江浸月神色一凜。

  「我原本就是來看望閣老的,哪有讓閣老親自來見我的道理。」

  說話間,江浸月已自門口遙遙見了那清貴逼人的身姿。

  「月兒,你也在這裡。」原本急匆匆的腳步慢了下來,鴉青色錦服在身,玉帶束腰,俊朗的面容因見了她而染上了笑意。

  「二殿下。」有些疏離的稱呼讓楚玉澤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

  「勞二殿下掛念,已是愧不敢當,老臣怕你過了病氣。」

  江父的聲音不咸不淡,換好了外袍迎了出來。

  「不必拘禮,您是父皇的手足,也算是我的長輩。」

  楚玉澤擺擺手,見到髮髻有些雜亂的江父有些吃驚,灰青的面色無不昭示著人已時日無多。

  他大步跨進了院裡的廳堂,江浸月扶著江父落座在,江浸月皺著眉頭坐在一旁。

  「忍冬那丫頭向來都寸步不離的,今日怎麼不見了。」楚玉澤狀似不經意開起玩笑,看向江浸月。

  「您千金之軀倒是對我的婢女很關注。」江浸月語氣實在算不上和善。

  楚玉澤來得不巧,但她已經快速想出了一個法子。

  「我的心思眾人皆知,自然也對你身邊的人更上心一些。」楚玉澤倒也不惱,唇角含笑,桃花眼帶溫柔。

  「我倒是不知殿下喜歡忍冬,倒是可惜,她不聽話,被我殺了。」江浸月將恨意藏在眼底,反而揚起挑釁的眼神。

  真正喜歡一個人,便是把喜歡說得眾人皆知,讓自己在輿論之下別無選擇?

  楚玉澤有些激動地從主位上走了下來,站在江浸月面前,這一瞬間似乎空氣也凝滯了,他想從江浸月面上尋出一些蛛絲馬跡,卻也看不出什麼不妥。

  似乎真的只是隨手處置了一個下人而已。

  「你怎麼能!」楚玉澤捏緊了手上的玉扳指,怪不得今日一直沒有收到消息!

  「我怎麼不能!」江浸月氣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她對你……」楚玉澤話還沒說完,江浸月已經抽出刀,抵在楚玉澤脖頸上,因為握不穩刀,他肌膚上已有一道血痕。

  握著新刀鞘的來熙,猶豫著要不要攔一下,倒也不是怕她傷了二殿下,而是這玄鐵刀,世上就只有兩把,今日搞不好,都要豁在江浸月手裡了。

  「月兒!」江父連忙握住女兒的手,奪過了刀。

  楚玉澤的隨從在前廳左等右等,等不及便來尋了,正碰上如此情形,「殿下!」

  江浸月瞥了他一眼,便知目的已達到。

  她苦笑一聲,她還是不夠成熟,方才有一瞬,她真的想過,反正也無轉圜餘地了,倒不如殺一個是一個來為江家陪葬!

  「殿下,月兒她昏迷初醒,神志還不清楚,念在她投湖昏迷,也是為了殿下,還希望您能網開一面。」

  江父把刀緊緊握在手中,將江浸月擋在自己身後。

  「幸好本督走的慢,沒錯過一場好戲啊。」

  男人清亮的聲音響起,上挑的眼尾帶著危險與揶揄,但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了江浸月的身上。

  楚朝的周身氣場強大又攝人,讓人很難不注意。

  楚玉澤沒想到楚朝竟然會出現在江府,他捂著脖子,恭敬有加,「楚掌印。」

  「過來。」

  他沒看楚玉澤,只是對著小姑娘招了招手,江浸月見他終於願意理會自己,當即便走了過去。

  楚玉澤的風光霽月在楚朝出現這一刻到底黯然失色,他只平靜地看著他,楚玉澤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很顯然,楚朝也打算護著江浸月!

  這不受控制的場面讓楚玉澤沒來由的心慌,他高喊了一聲。

  「月兒!你到我身邊,我不怪你。」

  江浸月卻伸手牽上了楚朝的大手,楚朝眉頭一蹙,原本泛冷的眸子裡有了一絲掙扎,

  如同平靜但暗潮洶湧的湖面上被投下石子,打破表面的平和。

  他的手也握的更緊了一些。

  只是有些不習慣。

  楚玉澤眼神有些陰鬱,伸手撫上脖子,溫熱與疼痛感同時傳來,卻扯唇勾出了一個怪異的笑。

  「月兒,我知道你是誤會我喜歡的是忍冬,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你放心,我楚玉澤無愧天地,心中自始至終也只有……」

  一隻葉片如同利刃,擦過楚玉澤的脖頸傷口處,那血色更深了一些。

  「她說,她不喜歡你了。」楚朝撫了撫袖子,上面還有一些泥土痕跡。

  「你別以為你受父皇器重,就可以插手我和月兒的事情!」

  楚玉澤也氣極,一個宦官,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欺壓所有人,如今連他的事情都要插手!

  楚朝點點頭,滿是不在意的模樣,他低下頭,看向牽著自己氣鼓鼓的小姑娘,「本督聽你說。」

  江浸月抿唇,忍住鼻子的酸澀。

  「二殿下,我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沒什麼好和你說的。」

  「月兒!你別和我置氣!」

  「他是宦官,你和他廝混在一起,會被世人詬病的!」楚玉澤皺起眉頭,他不懂為何一直追逐著自己的江浸月變了個模樣。

  明明所有人都說他們金童玉女。

  只待江浸月及笄就能成婚!

  「他就是宦官,也比你好上千百倍!」江浸月蹙眉,楚玉澤向來喜歡用這種手段,用言語打壓接近她的每個女人。

  「今日我心情不好,父親又久病難醫,恕不能接待二殿下!」

  「你請回吧!」

  「好,好。」楚玉澤眼眸中透著狠厲。

  「江浸月!會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後不後悔不知道……

  但京州人都傳那江家小姐,怕是得了失心瘋了!

  江浸月對此早有準備,她就是要久被遺忘的江府重新進入所有人的視野。

  次日一早,江浸月收到了宮中通傳,江浸月在鳴玉的攙扶下上了軟轎,捏緊了手中關於老御醫毒害父親的證據。

  「鳴玉,你怕嗎?」

  鳴玉與忍冬同為貼身丫鬟,一直被壓一頭,如今忍冬死了,她怎麼不知小姐的意思。

  「不怕。」鳴玉頂著一張帶著嬰兒肥的臉堅定搖頭,她怕的是死了人,但不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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