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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她已經死去

2024-07-02 16:18:15 作者: 金平糖豆人

  老劉帶著申小蕊進入大廳盡頭的會議室,吳宇、方駱、徐文也跟著一起進去。

  方駱拉上窗簾,擋住外面好奇的視線,老劉忽然開門,對小林喊道:「你不進來?」

  小林拿著電腦,表面上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會議室。

  「小蕊,你給大家解釋一下螃蟹殺人魔的超能力。」

  「我嗎?」申小蕊還以為會讓徐文轉述。

  「你是我請來的專家,當然應該由你來解釋。而且我們也不理解,轉述很可能會漏掉一些關鍵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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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小蕊點頭,便將告訴徐文的那些話按照時間順序轉述給了他們。

  她講完的一瞬間,迷之沉默。

  結合之前警方自己調查的推斷,整件事已經明晰了,但內容卻太過聳人聽聞,已經到了超自然的範疇。

  最終還是方駱一拍大腿,說道:「我就說了!有超能力!」

  這一聲打破了僵局,現場的氣氛稍微活躍起來。

  吳宇轉頭,小聲問坐在他旁邊的申小蕊:「你能用意念彎曲勺子嗎?自從我女兒看到電視裡有人這麼做,一直纏著我讓我表演,我哪會啊。」

  老劉拍拍桌子:「別聊天了!不管是超能力還是鈔能力,重要的是抓住犯人。」

  老劉投出一張照片,這是一張有年代感的半身照,一個相貌普通的女人,看起來二十幾歲,穿著由亮片拼接成動物圖案的粉色T恤,還有高馬尾和斜頭簾。

  照片中的女人叫蔣蕾,是十五年前布穀、沈淼的班主任,也是十五年前螃蟹殺人案的受害人。老劉和吳宇最近一直在追查這起案子。

  「布穀的班主任不是消失了嗎?」

  方駱對沈淼的話記憶猶新,她說的絕對是「消失」。

  「因為案發現場過於驚悚,當時封鎖了消息。同一時間還發生了女性被路過車輛拉走拐賣的事件,以訛傳訛,就說成了蔣蕾也被路過的車輛拉走,從此消失。」

  「也不排除這起案件跟超能力根本沒關係,只是一起獵奇殺人案的可能。」小林插話。

  「當時布穀可能是第一起案件的目擊者,因為印象太深刻,在自己犯罪時,才會不自覺地模仿。」

  「沈淼和小蕊看到的超能力呢?你怎麼解釋?」方駱不肯認輸。

  「沈淼描述布穀的能力,除了車子差點撞到沈海那次,多是從側面描述,也就是說,並未親眼看見。而沈淼形容,為了避免車禍發生,布穀讓時間靜止了。事實上,人在遇到危險時,自律神經中的交感神經劇烈活動,大腦中的皮質醇和腎上腺素迅速增多。身體受到巨大刺激,周圍的環境的變化卻沒有跟上,給她的感覺就是時間靜止了。」

  「這都是你猜的吧!有證據嗎?」方駱大跌眼鏡,無法相信小林的解讀。

  「沈淼描述布穀的超能力顯現,全都是在她9歲之前,她沒有掌握知識解讀的方法,又很崇拜姐姐,覺得姐姐無所不能,自然會認為那是超能力。稍微長大一點,她可能會心生愧疚,如果姐姐沒有超能力,她就只是因為嫉妒,聯合外人把姐姐關進了精神病院。」

  「但我還是相信超能力。」方駱撇嘴。

  「好啊,我們來打賭啊。到底誰說得對。」小林不甘示弱。

  「一個月的咖啡!」

  「是一個月整組的咖啡!」

  「成交!」

  「你們兩個行了!要是能破案,何止請你們喝一個月的咖啡。」

  「成交!」方駱和小林順著杆爬,敲了老劉一筆竹槓。

  「我能確定布穀有超能力,我曾經親眼所見。」

  申小蕊一說話,小林臉又拉得老長。

  小林:「算了,我們找到她的人,有沒有超能力自然見分曉。」

  老劉敲敲白板,他們的討論停止了,老劉繼續往下說。

  「受害者蔣蕾,身體被一切兩半,屍體被丟棄在自家附近的垃圾桶內。因為當時蔣蕾和有婦之夫糾纏不清,嫌疑人又沒有不在場證明,很長一段時間,案件都以報復殺人的方向調查。當時還是小學生的布穀,根本不在嫌疑人名單里,也沒有人找她問話。但是蔣蕾在案發的前一天曾經去螃城綜合精神病院做檢查。」

  「蔣蕾可能是那時候透露了布穀的信息。她懼怕自己看到的東西,甚至認為可能是自己得了病,或者她是想確認有病的是布穀。」

  申小蕊能理解那種恐懼。

  徐文:「那麼蔣蕾被殺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泄露了布穀的秘密。」

  申小蕊喃喃:「不僅僅如此。蔣蕾說,布穀和沈淼『怎麼會差那麼多,基因突變了』。沈淼因為委屈而大哭,這讓布穀產生了恐懼,失去另外一半的恐懼,所以她才會將蔣蕾一切兩半。」

  徐文:「為什麼她會產生失去孿生妹妹,就如失去身體的另外一半這種想法?再怎麼感情好,也是獨立的個體。」

  「因為沒人跟她說不可以那麼想。有兄弟姐妹的家庭,絕大多數父母都會讓他們相互扶持,就算有困難有分歧,也不要輕易分開,更不能兄弟鬩牆。布穀只是相信了這種話,她那時候就有超能力。我們認為她在犯罪,她卻認為只是用超能力守護了她的家人。」

  「這是犯罪……」徐文說完,立刻感覺哪裡不對。

  「我們是什麼時候形成『這些行為是犯罪,不能犯罪』的想法?是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不斷被人教導的結果。如果我們生在戰爭年代,從小被教育拿起槍守護身邊人才是正確的事,我們也會拿起槍。」

  「確實。」沒有人比方駱更有發言權,他已經親眼見過在艱難情況下,拼命求生的人。

  「布穀從九歲開始,就生活在螃城綜合精神病院,護士和醫生沒有教會她,或者給予她任何東西。她還是按照以前的想法,將她和沈淼之間的姐妹情視若珍寶,雖然被迫和沈淼分開,但她和雲雀之間的感情,填補了這部分空缺。而雲雀的死,再一次讓她失去了視為不可分割的另外一半。」

  「但是,布穀從醫院裡逃出來,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她為何現在才再次犯下案件?」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我想那次自殺,她應該是真的下定決心去死,但卻只有雲雀一個人死了,她不能動,從外表看起來,就是腦死亡狀態。她困在羸弱身體裡的靈魂一定很疑惑,為什麼只有一半,另一半在哪兒?她尋找雲雀,最終證實只有自己一個人。她認為自己無法存活,甚至認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報復。」

  她只是在吶喊在控訴,用自己獨有的方式。

  「我必須告訴她,她所失去的那一半,已經永遠失去了。但她仍然可以生活下去。我必須讓她克服恐懼。」

  她並不是無血無淚,只是無法理解。她在極端的環境裡成長,沒有任何一個人拯救她,恰恰相反,周圍的人都需要她來拯救。

  至少申小蕊,從她身上獲得了關愛和能力。

  雖然唏噓,但並非不能理解,方駱忽然問道:「但她為什麼在第五起案件中,忽然採用殺人預告?」

  「答案在沈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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