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沒有腦子

  他們順著樓梯走到別墅二層，徐文用從家百家公司那裡拿來的鑰匙，依次打開二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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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木地板、古董家具、鋼琴、各種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小物件……雖然精緻，也很普通。

  申小蕊沒在別墅里生活過，但是有做主播的朋友專門做民宿、自由行相關的測評，申小蕊也跟著他們體驗過兩次，這裡除了進門見到的兩棵樹，缺乏人的生氣，房間的採光不錯以外，和一般的別墅沒什麼不同。

  二樓所有房間都已經看過，沒有能夠作為陳列館的地方，他們只能去閣樓。

  進入閣樓，需要從一間堆放窗簾等紡織品的雜物間的棚頂上去，徐文走在最前面，當他踏上木質樓梯，聽到輕微的「吱嘎」聲，通往閣樓的門卻用明鎖鎖住，徐文的所有鑰匙都打不開閣樓的門。

  「我記得閣樓外面沒有鎖，只有門閂，但是門閂是裝在門外面。」范珏瓊說完，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本應是裝在屋內的門閂，卻裝在閣樓外，就像怕閣樓里的東西跑出來一樣。

  即使好心的鄰居發現，仍然無法阻止父親對姐弟倆的虐待。

  范珏瓊身體一歪，差點跌倒，幸好申小蕊站在她的身邊，接住了她向下滑動的身體。

  「瓊姐姐，你怎麼了？」

  「忽然感覺有點頭暈。」

  「這房子邪門得很，晚上偶爾會有燈光一閃一閃，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護林人老張的話，本來是想規勸他們快點離開，卻讓他們相信，這棟房子裡一定有人來過。

  「我去樓下的沙發上坐一會兒，你們不用管我。」范珏瓊害怕耽誤搜查進度，想一個人下去。

  「我陪你去坐一會兒。」呂季說道。

  徐文：「我也去樓下找找有什麼工具沒有，想辦法把門弄開。」

  方駱問范珏瓊：「你家雜物間在什麼地方。」

  范珏瓊想想：「我不記得有……你們去傭人的房間裡找找。就在一樓洗手間旁邊的房間。」

  徐文和方駱去翻找，果然在一個鏽掉的鐵箱子裡，找到了一把鉗子，出去的時候，范珏瓊跟呂季點點頭，呂季便跟著徐文他們上來了。

  「你不陪著范小姐？」

  「她讓我先上來，等她休息好了，會跟我們一起上來。」

  來到閣樓門前，徐文發現申小蕊蹲坐在台階上，和她一起守在這裡的還有老張。

  徐文用鉗子暴力破壞門鎖，隨後進入閣樓。

  斜頂之下，正中央有一個電腦桌，電腦並未運行。斜頂對稱的兩面牆，靠牆的是一個個小方格子組成的置物架，上面有一疊疊摞好的黑色匣子，而徐文更看重的是棚頂，上面全是申小蕊的照片，有她高中時穿校服的照片，也有她最近的照片。

  毫無疑問，這裡就是方傑的大腦。

  徐文走上去，閣樓比他想像的要矮，他只有在兩邊斜頂的相交處，也就是最高的地方，才能完全直起身，而呂季需要一直駝背。

  靠窗的位置有一張床墊，上面胡亂放著一床被子，可以看出不久之前，還有人住在這裡。

  夜晚，當他躺在床墊上，月光會順著窗戶照射進來，他能看見棚頂的照片。這一定是他非常愜意的時刻。

  申小蕊並未對棚頂的照片表現出過多驚訝，她抽出牆上的一個黑匣子，發現這是硬碟。

  然而此時，徐文的警務終端響起。

  「螃蟹殺人魔發來了殺人預告。」吳宇的聲音在對面顯得非常急躁。

  「螃蟹殺人魔從來不發殺人預告，應該是惡作劇。」

  「他寄來的影像里有前四起殺人現場的照片。我把視頻發給你！」吳宇的聲音很焦急，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徐文也意識到事情緊急。

  「傳視頻太慢了，你打視頻電話給我，開著屏幕播給我看。」

  吳宇身後的大屏幕上，投射著一張可笑的人臉，帶著怒氣的臉，過來幾秒徐文才意識到，那是面具，臉上的面具是白，身上的披風是黑，他就像是放大版的晴天娃娃，只是他身後的背景牆，是無數的照片投射在上面。

  左側是完整的人體，右側是一切兩半。

  在他的照片裡，完全感受不到，人活著和死去的區別。

  徐文忽然想起他臉上的面具，是能樂面具，他不太了解，但母親很喜歡，他陪著母親去看過一次，開場不到十分鐘，他就睡著了，醒來時只覺得夢裡還有人咿咿呀呀，讓他十分不舒服。

  就在他思考螃蟹殺人魔為何戴著能樂面具時，面具忽然發聲了。

  「各位已經發現了我殺死的罪人屍體，看著大家如此努力，為了我不眠不休，我想跟大家說一句。」

  他停頓了一下：「你們是沒有腦子嗎？」

  和表情不同，他罵人時的聲音完全沒有憤怒，因為所有的聲音都是經過軟體播放的。

  「你們很努力，但努力的方向完全錯了，繼續查下去，仍然抓不到我，真是讓人看不下去。」

  他的雙手忽然從披風下伸出來，但不是人手，而是兩隻完全一樣的木質手模，合成十字，仿佛是在祈禱，隨後十指稍微錯開一點，十指交叉。

  「因為你們的無能，第五個人就要死了。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能給我一個答案，我可以考慮暫時保留第五個人的性命。」

  他的手從交叉又變成了合十狀態。

  「為什麼我會殺了他們？從現在開始三小時，答案就在螃城綜合精神病院。」

  聽到這裡地點，在一邊的申小蕊變了臉色，這是她曾經治療的醫院。

  鏡頭又一轉，這次照向了老劉，一定是市里看情況緊急，讓他來局裡主持工作。

  「你和方駱立刻回來，我們組去螃城精神病院。」

  「我們在方傑的家裡發現了證據，現在回去還不是時候。」

  老劉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你先回來，讓方駱留下，隨後我會派人支援方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