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窺視

  「嗯，小蕊和呂季在。」

  他話音剛落，申小蕊就探出個腦袋，看到是徐文和方駱，身體又往後稍了稍。配合完調查，她和呂季回來的臉都黑了，在樓下正碰到從咖啡廳回來的范珏瓊，看到他們的情況，嚇了一跳，立刻把他們兩個帶回自己家，給他們沖了能夠醒腦的香草茶。

  申小蕊在客廳里就聽到他們的話，她有些疑惑，為什麼是問方傑，聯想到方傑和青環在天台的爭執，兩人差點雙雙從樓上掉下去，難道是睚眥必報的方傑去報復了青環？

  申小蕊立刻問道：「方傑今天出現在商場了嗎？」

  本在坐在客廳里的呂季也沖了出來，急忙問道：「是這樣嗎？」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申小蕊一大跳，呂季一直是優雅帶著點倦怠的，就連身體探出陽台那一次，也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緊繃，但是這一瞬間，他的態度忽然變了。

  「說起來今早他才離開，我回來的時候以為他已經走了，但進門以後，才發現他的臉色陰沉，我以為他又會動手，但他只是拿了東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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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他拿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是他昨天回來時帶的背包，他因為生氣，回來就打我，我也不敢去看他到底帶了什麼。」

  徐文詢問：「他昨晚和你們發生爭執以後，一直待在家裡嗎？」

  「應該是，但我躲在小蕊的家裡，如果他中間出去了，我也不確定。」范珏瓊的表情有點猶豫。

  徐文和方駱兩人查看玉泓小區的監控，方傑昨天傍晚19:32進入范珏瓊所在的門洞後，確實是今日早上10:24才離開。

  徐文找到一個特殊的小區監控視角，裝的位置極高。

  「這是什麼監控？」

  「這是用來拍小區總體概況的，其實的業主用來看野貓的，因為前段時間，接連出現野貓咬死寵物的事，業主想驅除野貓，要拍照錄像存證。」

  徐文注意到這個監控能夠看到申小蕊家的陽台窗戶，雖然清晰度不夠，卻還是能看到附近每家人的燈光。

  「你家樓上住的是誰？」徐文問范珏瓊。

  「沒住人，也是我家的房子，但下水有點問題，老房子又不好動，所以暫時沒有租出去。」范珏瓊答道。

  「可是燈亮了。」申小蕊指著那一戶，接著按了快退，重新播放剛才的一段。

  果然窗簾有了輕微浮動，能看到遮光窗簾後面，有暖光在浮動。

  屋裡的人進門以後，確認了遮光窗簾拉著，才敢打開燈，但是打開燈以後，他又忍不住跑到窗邊來確認遮光窗簾的覆蓋範圍，他短暫地在邊緣掀起一角往外看，雖然只有一瞬間，但窗簾還是有變化。

  所謂燈下黑，就是這種情況。因為有了范珏瓊這個落腳點，別人也不會認為，他還會在這麼近的地方再做什麼。雖然鑰匙都在范珏瓊這裡，但方傑拿到再複製的難度幾乎沒有。

  徐文從范珏瓊那裡拿來鑰匙，打開門，玄關很整潔，玄關通往客廳有一個帘子，徐文拉開以後，卻發現客廳空空如也，只在中間有一個長筒，徐文透過長筒，發現是個潛望鏡，他看了一眼，轉而對申小蕊說：「這裡能看到你家客廳。」

  申小蕊推開徐文，看了以後立刻感覺毛骨悚然，她在家中的一切都能被方傑看到。

  徐文又仔細看了這個長筒，說道：「你的客廳上面一定有個孔，我們現在就去取證，然後把這間房間和你客廳的孔封掉。」

  申小蕊有點懵，隨後答了一聲：「哦。」

  她心裡暗暗驚叫，腦子裡閃過自己在客廳里穿著襯衣襯褲亂跑的畫面，還有徐文來家裡找她的時候，兩人擁抱的畫面……

  他也看著嗎？所以才會變得那麼生氣。

  她太小看方傑了，他早已不是一般的跟蹤狂，而是越過邊界，隨時可能進行暴力犯罪。

  「青環曾經告訴過我，懷疑方傑跟螃蟹殺人魔有關……」

  排除了刻板印象，她開始重新考慮青環和自己說過的話。她沒有把青環的話太放在心裡，她猜測青環和她一樣，存在著和某種意念相關的超能力，但青環未必能直接看到兇手，否則他們一起遭遇的做作人殺人事件，青環完全可以告訴他們兇手是誰，完全沒必要讓呂季冒著危險和她一起下去。

  所以在她聽到青環懷疑方傑是螃蟹殺人魔時，她也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沒有證據，但是現在，青環被殺的情況下，她卻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抓住兇手的機會。

  「方傑是螃蟹殺人魔？他有什麼根據？」

  方駱真是被這發展弄得腦殼疼，從他們進入螃蟹殺人案的專案組，就有數不清的舉報電話，好像每一個人都認識幾個人符合螃蟹殺人魔的特徵，今天他就知道兩個了！

  「青環曾經在發生螃蟹殺人案的現場，看到過方傑，不過是案件發生之前，青環懷疑他是踩點，但是青環沒有拍下證據，所以沒有報警，只是告訴了我……如果我當時能夠引起重視。」

  申小蕊簡直要窒息，她為什麼沒有把青環的話當成一個線索來調查？因為她忍不住把青環當成小孩子，而她也不夠相信方傑的膽量……

  「啊！」

  申小蕊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這種自燃的死法和陳一鐸的死好像！如果方傑就是網站管理員，如果他認為青環也和陳一鐸一樣要揭露他的身份……」

  方傑是活在幻想中的人，如果有人要將他的幻想擊碎，讓人看清他是如此的懦弱與醜陋，他一定無法接受，會拼盡全力，採用一切可以採用的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幻覺。

  方駱跟徐文交換一下眼色，如果是方傑的話，時間、體能都對得上，如果青環一開始就發現方傑的問題，或者是基於好奇心，或者是基於別的原因，跟著他的身邊，發現了他就是螃蟹殺人魔，方傑發現了青環的行為，所以才反殺他。

  「范小姐，你知道方傑在螃城還有其它居所地嗎？」

  徐文和方駱根據范珏瓊的提示，找到了方傑前段時間棲居的地方，也是申小蕊上次光臨的地方，裡面什麼都沒有，只能睡覺。徐文和方駱又找到了另外兩個方傑可能在的住所，情況基本相同，不僅方傑不在，也沒有人生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