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賊老鼠

  吃完之後，方駱接到任務通知，立刻趕回警局。

  此時又只剩下徐母和徐文了，徐母馬上對徐文說：「這孩子真好，又勤快又善解人意，還這麼漂亮。」

  「你說方駱？」

  徐母拍了一把他的胳膊：「裝什麼糊塗，我說的小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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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

  「我知道，你不著急，我也不著急。」

  徐母把醫院提供的營養餐放在一邊，等護士麥素紅來了拿出去。但徐母放的時候沒有注意，加上蓋子打開過，沒有蓋嚴，掉了一塊炸雞塊下去，這雞塊骨碌骨碌滾到床底下，徐母想著再過半小時阿姨就要過來掃了，也沒管，誰知道這醫院裡有一隻賊老鼠，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它的一處巢穴正在這床鋪下面，它聞到這散發濃郁油脂的炸雞塊，一下子精神了，飛跑出來，「吱吱吱吱」咬著雞塊，它咬得歡快，雞塊一滑，滾到一邊去，又被它拖著拽了回來，它再次把雞塊咬到嘴裡，然而它沒咬兩口，就口吐白沫不動了。

  在外面聽到老鼠叫的徐母同樣是嚇破了膽，立刻喊麥素紅過來。

  「哎呀！你們家醫院環境是怎麼搞的，大白天怎麼還有老鼠。我要投訴你們！」

  麥素紅知道徐母是院長的好朋友，絲毫不敢怠慢，立刻叫來護工，將整個房間裡里外外搜索。

  申小蕊回來的時候，正看到一屋子的人，有的拿著掃把，有的拿著袋子，有的戴著一次性手套，全都在忙忙碌碌地找尋。

  申小蕊問徐文：「怎麼了？」

  徐文：「有一隻老鼠。」

  申小蕊點頭，確實該大掃除了。

  「找到了！」

  一名高個的男護工俯身到了床下面，從裡面拎出了老鼠屍體。

  「怎麼還死在裡面了！這要是在床下面生蛆怎麼辦！」

  徐母太生氣了，她本來就對徐文不肯跟她回家憋了一肚子氣，現在更是火藥桶一般，看著誰都想發射。

  「好像是吃了什麼東西。」

  護工也覺得此事蹊蹺，用一次性手套將地面上的雞塊包了起來。

  申小蕊問麥素紅：「徐文的飯是誰給你的。」

  麥素紅慌了，卻也如實答道：「就在食堂放著，每個病人的飯上會貼一個標籤，我們按照標籤拿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隨便拿一份過來的。」

  「嗯，因為有些人過敏，有些人因為宗教不吃某些東西，如果送錯，會有大麻煩。」

  「但是阿姨也跟你們說過有忌口，你們也沒記啊。」

  「一般是會記的，我以為是上一個人漏了。我平時負責送的是另外幾個樓層。」

  「本來應該送來的人在哪？」

  「是蔣阿姨，今天她有事早退了。」

  申小蕊從中嗅出一點不尋常的氣息，她打電話給老劉，跟他說了目前的情況。老劉以多年刑警的直覺，認為此事可能另有隱情。

  「我現在手頭有點事，讓別人過去看一下，你把證物保存好，現場也儘量別讓人出入。」

  申小蕊跟護士說明了，麥素紅立刻就緊張了。

  「這麼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我要先問護士長。」

  徐文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在麥素紅面前晃了晃。

  「我是警察，我有理由懷疑醫院內有下毒事件，小範圍地封鎖現場，是為了固定證物，希望你能理解。」

  麥素紅卻仍舊很不安。

  「兇手不會在食堂的每個盒飯里投毒吧。」

  徐文看他的病友，他們都吃的醫院提供的營養餐，沒有什麼反應。他又走到走廊里，看各病房都如常。

  徐文心中有數，便安慰道：「如果真是這樣，已經有很多人毒發了。就算是隨機挑選幾個放進去，應該也有人因毒發引起騷亂了，醫院不可能這麼平靜。」

  麥素紅抿抿嘴，說道：「嚇死我了！還以為像前段時間那樣，有人在快遞里放炭疽粉末呢。」

  「那件事證實了是假的炭疽粉末。」申小蕊插嘴道。

  「真的嗎？我都沒注意，光顧著加班了。」

  麥素紅抱著胳膊出了門，看起來還是有點惴惴不安，她在門口巧妙地勸說其它人暫時不要進病房，也不要靠近。

  「我還有病人要看，必須出去。」

  蘇醫生無視麥素紅的解釋，就要往外闖，他本來早就該出去，卻在病房一隅看手機，現在想出去卻是出不去了。

  申小蕊攔在他的面前：「蘇醫生，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有嫌疑，你出去等於無端增加了你的嫌疑。」

  「我本來就沒做，不需要自證清白。」

  蘇醫生剛愎自用，根本不把申小蕊的警告放在眼裡。

  「警局讓所有人原地不動自然有理由，如果你強行通過，妨礙搜查，甚至破壞了罪證，就算沒罪，也會承擔法律責任。你準備好了嗎？」

  申小蕊是模仿老劉的腔調，她認為老劉的話最是讓人害怕。蘇醫生悻悻然，重新站回來一邊。而申小蕊轉而跟每個病人說明情況，讓他們暫時不要慌張，她也不敢說出所有實情，害怕嚇到他們。

  當她走到青環身邊，青環忽然轉過頭，對她說道：「姐姐，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吧。」

  「我不知道……」

  申小蕊脫口而出，隨後大腦卻一片空白。

  青環的眼睛漆黑漆黑的，她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知道啊，對不起，我想錯了。」

  「沒事……」

  申小蕊想起小雯說的，他身邊縈繞著死亡，當時她是一點也不相信的，但是現在她莫名對他的話和他黑玻璃一樣的眼睛起了反應，她想知道他剛才到底是什麼意思。

  「啊！」

  徐母忽然發出一聲哀呼。

  申小蕊立刻走到她身邊，問道：「怎麼了阿姨。」

  「我忘了去藥房拿藥了！不行！我現在立刻要去！」

  「媽！」

  徐文握住母親的手，說道：「在劉哥帶人來之前，我們最好別動。」

  「可你晚上要吃藥的啊。」

  「你放心好了，劉哥一定會在晚上之前來的。」

  「那也不行，藥房下午四點半就關門了。」

  「你放心好了，劉哥一定會在下午四點半之前來。」

  但是徐母卻仍舊坐立難安。

  「都怪媽媽，本來昨天開了藥就該去取，媽媽忘了。」

  徐母很自責，但是徐文卻握著她的手說。

  「沒關係的媽媽，我一天不吃藥也不會死。」

  「在我面前說什麼死不死的！你這個小壞蛋！」

  徐母拉了徐文的耳朵一下，徐文卻甘之如飴。

  但是過了幾分鐘，徐母仍然愁容滿面。

  「要不這樣，四點十五分的時候，劉哥還不來的話，我就去藥房拿藥。」

  「憑什麼你能出去？」蘇醫生立刻反駁。

  「我會在大家的注視之下出去，除了配藥單，不拿走任何東西。我直接從住院部到藥房，馬上就回來。」

  申小蕊穿了T恤熱褲，想在身上藏什麼也太難了。

  「藥房離住院部好遠，能行嗎？」徐母擔心。

  「沒關係，我以前是運動主播，跑很快的。」

  「怪不得這麼漂亮，原來是主播啊。」

  「媽！」

  徐母拍了他一把大腿，「媽懂！」

  徐母轉頭對申小蕊說：「要是那時候老劉真的還沒來，就麻煩小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