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運氣不好

  申小蕊覺得他們母女的感情真好，吃飯的過程也是其樂無窮，徐母時不時說出徐文小時候的糗事，包括他幼稚園收到同班女生送的煎餅，藏在口袋裡要帶給母親吃，從口袋裡掏出來卻變成了碎渣……

  徐文幾次都要制止徐母，方駱還要追問，只有申小蕊捂住嘴笑。

  「呀！」

  麥素紅一聲驚呼，申小蕊往後看，入眼所及一片血紅。

  異常白皙的皮膚上，豆大的血珠不斷掉落，觸目心驚。

  「嗞……」

  受傷的少年只是發出小獸一般的嗚咽。反倒是站在他身邊拿著針頭的麥素紅手足無措。

  「哎呦，小心一點啊，把孩子都扎傷了。」

  徐母的母性又爆發了，她早就注意到徐文對床的少年，十六七歲模樣，臉色慘白。她忍不住過去搭話，知道少年名叫青環，今年十八歲，沒有別的親人，徐母還分了很多水果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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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母忍不住心想：「沒有媽的孩子就是受人欺負，連護士給他扎針都敢走神。」

  「叫喚什麼！你又不是第一天輸液！」

  站在麥素紅旁邊的醫生態度很惡劣，他一進門，申小蕊就注意到他。

  因為在醫院門口見到過他，他脖子上的姓名牌上寫著名字「蘇白郄」。

  「偏偏是他……」

  聽到方駱的嘀咕，申小蕊很奇怪，說道：「你認識這個醫生？」

  方駱放低聲音，確保只有他們幾人聽到。

  「我在之前的組裡聽說，蘇醫生醫術雖然高超，但是卻喜歡賺外快。」

  申小蕊沒聽懂。

  方駱便繼續說道：「就是那個，藥啊！」

  「啊！」

  申小蕊立刻明白了，他說的是過度醫療，醫生刻意給病人開一些可吃可不吃的藥，從醫藥代表那裡拿比較大額的提成。

  以前申小蕊聽一些做熱點揭秘的網紅說過，也看過一兩個節目，但是自己沒什麼感覺。

  她和方駱在來之前，在醫院對面的水果攤上買了幾斤水果，兩個人正商量到底是買菠蘿好還是榴槤好，申小蕊就瞥見這位蘇醫生正在醫院門口和一位女性拉扯。

  方駱只關注吃的，完全沒注意到那兩人，但卻給申小蕊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僅僅是因為蘇白郄穿著白大褂，還因為那位女性很脆弱很美麗，一定要說的話，像申小蕊小時候看過童話書里的長髮公主。皮膚又白又細膩，鼻子上一點紅，眼角也是，應該是剛哭過，頭髮一直長到腰際，身材卻很矮小，讓她平添了一份楚楚可憐的氣質。

  「你這個殺人兇手！」女人罵他。

  「是你運氣太不好了！」

  蘇醫生的態度有點奇怪，和對護士麥素紅的頤指氣使不同，他對女人的聲音明顯更高，卻低著頭，有種理虧的感覺。

  「確實有這種傳聞，不過他的醫術真好，否則我也不會指定他來當阿文的主治醫生。」

  徐母身為私立醫院院長，當然知道這些傳聞，但她也認可他的能力，無論從手術的質量，病人家屬的反饋還是論文的發表數來講，蘇白郄都是一名手術技法高超、學術水平精湛的醫生。

  「他之前那些傳聞確實挺嚇人的，像是殺了人之類。要不是院長再三跟我保證，又實在擔心你，我實在不想冒險。」

  「媽！」

  「知道了！你又嫌媽嘮叨了！兒子大了就是這樣。」

  申小蕊對徐母剛才說的殺了人的事，有點敏感，徐母也看出來了，立刻拍著手說道：「也是傳言。那孩子身體本來就弱，至少不能全怪他，再厲害的醫術，也是救得了病救不了命。」

  只憑傳言就斷定蘇醫生是殺人兇手確實不對。申小蕊看了不少社會熱點新聞，其中不乏跟醫生有關的，但她也因為主播的身份，知道了不少內情，很多新聞背後，並沒有說出完全的真相。

  不過蘇醫生看人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感覺就挺瞧不起人的。

  申小蕊邊想邊趴著飯，好好的精品鰻魚飯，卻感覺食而無味。

  這時，門口有一閃而過的燈光。

  只有申小蕊的位置是正對著門，她打量一下另外三人，好像都被其樂融融的氛圍所麻痹，什麼也沒發現。

  「我去把空餐盒扔掉。」

  三分鐘後，申小蕊一隻手拎著空餐盒，一隻手握著還沒喝完的奶茶杯，邊喝奶茶邊往樓下的濕垃圾桶走去。

  一個黑影跟在她後面，和她保持著距離，即使時不時有坐輪椅的病人、驚慌失措的家屬以及十分焦急的醫生，也未讓黑影跟丟。

  距離濕垃圾桶還有一個拐角，黑影跟著她轉身，卻發現前面沒人。

  「你跟著我幹什麼？」

  申小蕊出現在她身後。

  她一下子轉過身，卻是一張申小蕊熟悉的臉孔。

  「你才是，忽然出現在我背後幹什麼？」

  小雯的臉上只有俏皮，毫無愧疚。

  仿佛她只是在路邊看到了朋友談了新男友，自己也只是因為好玩才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

  申小蕊把手裡的餐盒一個個打開，把裡面的剩飯剩菜全都倒進垃圾桶。

  小雯邊打量她邊說：「你可真賢惠，我記得上次你還弄不清楚雞骨頭和核桃皮是干垃圾還是濕垃圾呢，現在卻這麼利落了，果然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倒完垃圾，申小蕊又用旁邊的冷水管沖了手。

  整個過程中，只有水管出水的嘩啦聲，小雯忽然感覺空氣有點緊張。

  申小蕊終於站在她面前，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知道徐文是為什麼受傷？」

  「黑勢力打擊報復？」

  「是因為幫我。你如果只是抱著蹭熱度，或者是希望有好看新聞的心態接近徐文，我絕不會允許，就算是你也不行。」

  小雯把頭往後揚了揚，說道：「誰跟你說我是來拍徐文和你。」

  她打開手機，連掃了好幾張圖片，申小蕊他們只在一張圖片中出現過，還是作為人牆背景，小雯拍的是房間另外一邊的青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