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佛子,是渡我不是睡我(二十一)
2024-07-02 15:47:43
作者: 寺不語
與在寺廟之中的感受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接觸,顧初白並沒有意識不清或者身體需求,完完全全是在思維清晰,身體可控的情況下被人困在掌心裡,肆意的欺負她直到求饒才肯放過。
沉在木桶之中的熱水中吐了好一會泡泡,她才勉強繞過心裡那道坎,開始擦洗身上那些額外製造出來的水漬和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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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一切看起來摸起來都太真實了,就連洗澡的水也同外面的世界沒有什麼兩樣,顧初白捧起一把仔細檢查了兩邊,還是頹然的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立刻拿出來反駁黎清易言語的證據。
估計這裡壓根就不是什麼一開始想的幻境,而是藉由什麼製造出來的,類似那種芥子空間一樣的地方。
再想進村之前看到的,村中沒有一個男子存在的狀況,顧初白靠在桶壁的邊上,往熱氣蒸騰的臉上蒲扇了兩下涼風,讓熱乎的大腦能夠轉得更快些。
那些消失了的人,都在這裡了。
村中的女人們沒有直接告訴狀況,並不是想藉由黎清易來破解什麼,一群甚至不知道他是佛子身份的人,充其量也只會把他當成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過路僧人——
還是隨身帶著一個美艷女子,看起來不太正經的僧人。
留下他,應該是這妖怪在村莊之中要求他們交上男子,而村里人實在是交不出,或者說不想交了吧。
剛開始泡著還滾燙的水在時間流逝後漸漸變得接近體溫,顧初白有點暈乎乎的,扶著桶壁站起來,跨出了浴桶。
「娘子?」門被扣響,黎清易擔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接著,他沒有等顧初白的回答,直接就推開了一小條縫。
「——出去!」顧初白直接揮手,下意識按照前不久黎清易教導她的方法,打出了一道風刃來。
法術撞擊在木製的門上,威力之大直接將門打了個對穿,黎清易躲閃及時沒有被攻擊到,可兩鬢垂落下來的頭髮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削了幾根。
顧初白套了一件外裳,趕忙過去看他:「你沒有事吧?剛剛有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上下仔細檢查了幾遍,發現除了頭髮斷了以外真的沒事,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摟住自己遮擋不住春色的衣服,將門強硬地關上:「我還沒有穿好衣服,你怎麼敲門也不等應答一聲就進來了?還有……」
「你看到我剛剛揮出去的東西沒?」
因為衣服是化形而來的緣故,放置一會也便幹了,顧初白看了一眼透風裂了條縫的門,縮到遮擋物之後快速將里外穿好,重新打開了門。
「你說我們倆都是普通人,你怎麼解釋你剛剛看到的東西?」顧初白終於找到了點可以反駁他理論的東西,抱肩靠著門道。
黎清易被推拒在門外之後就沒有再嘗試打開房門,而那被打了個對穿的門實在也遮擋不住什麼東西,即便顧初白鑽到了屏風之後,他也還是能隱約看到姑娘曼妙的身子扭動著,就如同動情之時在懷中難耐的哭泣。
喉頭滾動,適才沒有緩解的燥熱更是灼燒得厲害,他伸手整理顧初白脖子邊沒有翻出的領口,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從小娘子就有一些奇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如今你又問起這個,是來考我嗎?」
對於這出現的風刃,黎清易不僅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頃刻之間就又施施然說出了一個理由。
顧初白:「……」
好有道理,她都覺得要是她能自己變回蛇身的原型,黎清易都能說出我家娘子曾經師從什麼戲團學過掩人耳目的變形之術一類的說法了。
黎清易總是能給面前出現的事物,和顧初白描述的一切說法來找補圓上,口乾舌燥爭了兩次,她都感覺眼前一黑,對能順利讓黎清易清醒過來這件事有點絕望了。
怎麼她前段時間沒有發現這個話少只會念佛號的和尚怎麼會堵人?
「不要鬧脾氣了。」黎清易點了點她的鼻尖,牽起顧初白的手朝廳堂的方向走去,「父親母親來了,他們許久來一趟,正說著想要見你呢。」
「父親母親?」顧初白鸚鵡學舌一般重複道。
「我爹和我娘。」他道。
「那我爹和我娘呢?」
「……」
黎清易驀地停下了腳步。
下午斜照的太陽之下,曾經佛前垂望眾人的眸里滿是對她的疼愛與憐憫,顧初白有些不解的眨眨眼,對方卻將眸中的懵懂神色誤認成了念想,大手覆蓋在她的眼睫之上,溫柔地揉了揉。
「爹娘不會希望看到你總是為他們離去而難過。」細密溫和的吻落下,顧初白的頭髮才沾了水汽,還沒有完全乾透,多餘的便落到了他的唇上,他的下巴上,摩挲在兩個人接觸的皮膚之上。
小妖怪沒有來處也不知道應該去往什麼地方,天生天養,可不就算是無父無母嗎?在這個地方,直接被設定成了爹娘離去也沒有什麼問題。
顧初白想反駁,但黎清易的聲音輕得可以,話語之中的意味也是帶著濃濃的憐惜,讓她張了張嘴,將所有的話全部都咽了下去,讓男人親吻了一會額發。
她突然很是不捨得在這個時候說什麼,不止是因為他安慰的話語,還有提及雙方父母時候的那種——顧初白形容不上來的感覺。
無論是原文還是崩壞的劇情之中,對於黎清易的父母都沒有進行過多的贅述,就仿佛這兩個人只是作為工具一般將黎清易創造了出來,然後便將他交予佛前,功成身退一般的消失於人前,再也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顧初白沒有聽黎清易提起過他父母的狀況,出家人遠渡紅塵,俗世之中的人與物也都應當無牽掛才是,可畢竟是人,怎麼可能真的沒有牽掛呢?
一個從來就沒有得到過的人,真的不會去渴望什麼嗎?比如一個平常的人生,比如一對和藹可親的雙親。
她忽的有點可憐起佛子來。
黎清易的手掌很大,雖然主要是為了遮擋住她眼中多餘的情愫,可當大手伸出罩上面頰時,直接能將她半張臉都擋了去,逼得她不能不稍微張開嘴才能奪得更多的新鮮空氣,保持正常呼吸。
這邊顧初白在這胡亂想著事情,面前的男人卻突然轉移了眼神,盯著她紅潤潤,開合的唇瓣半晌,低頭親了一口。
「!」顧初白驚得往後竄了一下。
乍然湧入眼中的光線讓她不適的眯起了眼睛,只見黎清易跟只偷了腥的貓一樣眯眼笑著,掛著從她額發上沾來水汽的睫毛一抖一抖,陽光下透出幾分晶瑩跳躍的感覺。
「開心些了嗎?」他問。
顧初白警惕地看著他,遲疑的點了點頭。
本來也就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不出聲也只是因為心裡湧上來的莫名感覺罷了,可親吻唇瓣和親吻額頭的意義差別實在太大了,讓她不能不下意識地回憶起不久之前被折騰的那些場景。
想到這裡,她又後退了幾步,保持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緊緊盯著黎清易的手。
「不會折騰你,放心。」黎清易失笑,長臂一伸,輕易就將人重新帶入懷中,「我說了爹娘在等著的,要選時候,也不會是現在。」
「等會也不可以。」她頂嘴道。
這次黎清易沒有應聲,對於不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向誠實有加,從來不打一些狂話。
顧初白瞪他兩眼,耐不過催促,只好乖乖跟在黎清易的身邊,同他一起來到了廳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