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失憶了

2024-07-02 14:56:06 作者: 湯圓很甜

  萱宜蘭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夜色中。

  江姜站在水井前,眼神堅定。

  什麼樣的磨難,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成為凶神呢?

  如今她變成了萱宜蘭,即將踏入讓萱宜蘭變成凶神的死局。

  能不能從死局出來,這是一個值得江姜深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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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剛才萱宜蘭出現開始,四周的蟲鳴聲、風聲全部悄然消失了。

  說句實話,萱宜蘭看起來並不像話本里的那些索命厲鬼那般恐怖,可四周萬物像是怕極了她那般,一旦見到她,便躲起來了。

  若不是江姜還能呼吸,她甚至懷疑這裡的空氣都靜止了。

  她抬頭看著那輪慘白的殘月,至少有破解之法了不是麼?

  人這一輩子,很難過上沒有半點風險的生活,每一秒都是在賭,賭一個結果,只是她下的賭注比別人更大些。

  指尖撫上脖頸的雙生鈴。

  即便萱宜蘭讓雙生鈴沉睡了,可它依舊能給予江姜勇氣。

  雖然萱宜蘭是凶神,可把她變成凶神的是人。

  上輩子江姜見過很多惡毒的人,這次就讓她接著萱宜蘭的眼,好好看看,這群人到底能壞成什麼樣?

  江姜輕舒一口氣,抬步往祠堂方向走去。

  搖曳鬼魅的燭光灑在漆黑的祠堂里。

  之前那個被江姜五花大綁的男人已經被村民放走了,祠堂里空無一人。

  看著面前一排排朱紅色的牌位,江姜心中泛起一抹濃烈的酸澀感。

  江姜也分不清楚這種酸澀感來源於這副原本屬於萱宜蘭的身體,還是來源於她自己。

  這些方方正正的牌位,曾經也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十五歲,多麼好的年華啊.......

  她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像那枝頭上的花骨朵,剛剛開始綻放,甚至還沒來得及展現她們最美的時候,就被人狠狠扼殺了。

  江姜輕吐出一口氣,從供桌上取下三根香,拜了三拜,轉身盤腿坐在牌位前,嗅著香火,靜靜等待著天明。

  「喔喔——喔——」

  洪亮的雞鳴聲劃破夜空。

  江姜眼睛倏然睜開。

  面前的門大開著,她盤膝而坐,看著破曉的天光,杏眸格外清亮。

  天亮了,該幹活了。

  「是萱宜蘭!」

  一個老婦人彎腰路過祠堂,看著大開的祠堂怔在原地,手中的鐮刀「哐——」的一聲掉在地上。

  江姜面色如常,她勾唇一笑。

  想不到吧,我回來了........

  村子裡一般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出的標誌就是公雞打鳴。

  剛才雞鳴聲已經響過了,村子裡大半人都醒了。

  那老婦人見江姜回來了,拔腿就跑。

  江姜起身拍了拍裙擺,喲,這是去搖人了啊。

  她扯了扯唇角,眸光發涼:「年紀不小,跑得倒挺快。」

  村中人得了信,一個個拎著棍棒圍住了祠堂大門。

  眾人到了祠堂門口,就見平日裡乖巧順從的萱宜蘭,正倚著門框,唇角叼著根稻草,轉頭噙笑看著他們。

  「喲,你們這群人個個人高馬大的,對付我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居然搞這麼大陣仗。」

  江姜朝著那為首的胖女人笑笑:「丟不丟人?」

  女人一聽來了氣,之前在井邊的時候挨的那巴掌,她還記憶猶新,如今又糟了江姜這般侮辱,自然是不樂意的。

  她擼起袖子作勢要朝江姜招呼上去。

  江姜一臉無所謂地看著這個胖女人,打架又不是摔跤,這女人仗著自己多了幾兩肉就想欺負人,想得倒美。

  面前這些人再怎麼凶,不過是普通人。

  她雖然用的是萱宜蘭的身體,但芯子卻是自己的。

  力氣上差點,但是閃避技巧和人的穴位要害她是知道的。

  看著熊撲過來的胖女人,江姜不消多少功夫就把她給按在了地上。

  女人摔在地上,並不吃痛,卻已經嚎叫出聲:「親娘嘞,小賤蹄子要殺人啦.......」

  她的嚎叫聲,引著圍在旁邊的村民蠢蠢欲動。

  江姜掃視一圈眾人,她不傻,人多一些,她是對付不了的。

  於是抄起地上一個石塊,把它按在女人脖頸上。

  「你們敢靠近一步,我就真殺人了。」

  被按在地上的女人一聽,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退、退、退.......」

  「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村民們紛紛給那人讓出來條路,江姜看著男人,感受著心臟里傳來的一陣陣痛感。

  每當她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心裡就會一陣陣發疼。

  這個人和萱宜蘭一定有關係。

  男人停在距離江姜三步的距離,看著地上的胖女人:「阿康嫂,這是怎麼回事?」

  「村長救命啊,那個害人精要殺我........」

  聽聞女人嚎叫,江姜加大手上的力度:「閉嘴!」

  聞言,那女人不再說話,只是哼哼。

  「有話好好說,放開阿康嫂。」

  男人沉著一張臉看著江姜,眼神裡帶著些許嫌惡。

  那嫌惡的眼神雖然只存在了一瞬間,卻被江姜敏銳地捕捉到了。

  察言觀色這種事,江姜很是熟練。

  「放開也不是不行,但你們不能關我、綁我.......」

  男人薄唇緊繃,旁邊一個年輕的村民開了口:「村長,既然她都回來了,恐怕就不會再跑了。」

  「是啊,王軒,別把人逼急了,要是再想不開自殺了,獻祭儀式可就做不成啦。」

  王軒看了眼江姜,片刻道:「你不可再跑。」

  「這是自然。」

  江姜鬆開了手,阿康嫂身體得了自由,不要命地朝著人群衝去。

  她抬眸看了眼那個幫她說話的村民。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短打,帶著個黑布帽子,樣貌普通,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卻像是有話想說。

  江姜並沒有繼承萱宜蘭的記憶,也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和萱宜蘭有什麼關係。

  至少這個男人心裡還存著一點善良。

  江姜朝著那人微微頷首,拍了拍手剛準備走,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朝著剛才幫她說話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家在哪裡啊?」

  「你不記得你家了麼?」

  男人沒有說話,旁邊的村長王軒開了口。

  聽著王軒的聲音,江姜有些心煩,她不太想和王軒過多接觸。

  管它,只要能找到住處就行,江姜點點頭,一臉認真。

  「我在井裡撞到了頭,失憶了,能帶我回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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