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嘲笑戲弄

  今日明明只是請了女眷，可是怎麼眼前這蹴鞠場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可是不少，這是怎麼回事。

  「姑娘，你看，秦公子也在。」周錦玉還沒反應過來，皓月便是伸手一指前面的場地上，興奮的道。

  周錦玉頓時便是覺得精神一震，連忙奔上前去，目光灼灼的看著神采飛揚的秦元景。

  秦元景卻是第一次來到此等場合，被如此多的女子圍觀，倒是第一次，免不了渾身有些不自在，好在很快便是勝負已分，眾人走下場地。

  顧長寧想起方才周錦玉的敵意，見眾人三開，連忙識趣兒帶著忍冬，找了個小道兒快步閃身而去。

  二人胡亂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顧長寧方才放開忍冬的手，停下了腳步。

  忍冬皺眉使勁的揉了揉被她捏痛的手腕兒，嘆息道：「姑娘，你怎麼了，至於這般緊張兮兮的嗎。」

  「你方才沒看見嗎，秦元景在那裡。」顧長寧左右細看了幾眼，方才壓低聲音開口道。

  「姑娘是在避諱秦公子，就因為方才這些人的那些話嗎。」忍冬搖搖頭。

  

  顧長寧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是啊，今日這種情形，還是不要再火上澆油的好，趁著秦元景沒有瞧見我們，走為上策。」

  忍冬點了點頭：「也好，我們在京城裡面，還真是什麼人都得罪不起，還是不要找麻煩的好。」

  「這麼想就對了。」顧長寧點了點頭，剛要起身，耳畔便是聽到一陣隱隱的飲泣聲。

  主僕二人一驚，對望一眼，忙是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聲音。

  「都到了如今這步田地了，你還在欺瞞我嗎，往日情分你若是有半分顧念，又怎麼會任由你母親給你定了那武陵陸家的大姑娘。」女子飲泣的聲音在此冉冉傳來。

  顧長寧環顧四周，自己和忍冬前面，正好是一座巨石壘成的假山，原本以為此處不會有人，沒想到……

  「那是母親自己的意思，我可沒有同意下來，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年輕男子辯駁的聲音。

  「你還在哄我，難道到今日，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那陸家大姑娘據說是個拔尖兒的人物，與你正好相配，你我就當不曾相識罷了。」是女子負氣的聲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還不相信我，今日我既已向你表面心跡，那陸家大姑娘，我是斷然不會迎娶的，我水孝儒可以對天發誓，此生若是有負韓曼華，甘願天打雷劈……」男子信誓旦旦。

  竟然是曼華，水孝儒看來是這府中公子了，顧長寧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後悔死了，此處這麼多條路，竟然自己會這麼倒霉的偏偏來了這裡，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誰讓你發這麼毒的誓，我相信你。」女子終究還是心存一絲希望，語氣頓時柔軟了下來，略略擔心，「只是眼下怎麼辦，你拗得過你母親嗎？」

  方才在院子的時候，自己和那韓曼華可是打過照面的，如果這個時候被他瞧見，只怕為保自己的名節，她殺人滅口都有可能。

  顧長寧慌忙捂住嘴巴，輕手輕腳的想要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卻不想也許是心中急躁，腳下一不小心，竟然碰到了身旁石頭，噗通一聲，石頭重重的跌落水中。

  顧長寧主僕心裡一突，慌忙後退幾步，就近尋了個大石頭，就要藏過去。卻不想被人從背後一把鉗住，顧驚愕回頭，竟是秦元景。

  「誰，誰在外面……」不待顧長寧開口，水孝儒已經是一個箭步，從假山裡面躥了出來，「呼……」的一聲拔出手中的長劍，緊張的四下張望著。

  顧長寧主僕二人背脊生涼，看這水公子的架勢，若是自己被他搜出來，只怕即可便會身首異處。

  「我不過是瞧著這邊景致特別，所以信步前來，還沒來得及瞧上一眼呢，就被水大公子好一通呵斥，怎麼莫不是此處是別院禁地不成。」秦元景死死扣住顧長寧的腰身，環顧四周面上清淡的道。

  水孝儒看著眼前的秦元景，面色微微楞了楞，底氣不足卻又不敢叫人瞧出他的秘密的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

  秦元景卻是低眉對身旁的顧長寧道：「罷了，依本公子看，此處也沒啥好瞧的，還不如那邊蹴鞠熱鬧，一會兒本公子又該上場了，可不要遲到了才好……」

  言畢便是側臉對顧長寧嘲弄的眨眨眼睛，強拖著她轉身而去。

  待幾人走遠，韓曼華方才從假山裡面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怎麼樣，他聽到了嗎。」

  水孝儒凝眉細思量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你我刻意壓低了聲音，他們距離又遠。」

  韓曼華放心的點了點頭，輕撫了撫胸口：「那就好。」

  ……

  秦元景笑看了她一眼，道：「你究竟聽到了什麼，讓人家如此放心不下。」待二人走出老遠，秦元景還是不忘警惕的朝後斜撇了一眼，方才對身旁面色稍稍緩和的顧長寧道。

  顧長寧一愣和一旁的忍冬對望一眼，此事畢竟有關二位的名節，聽二人言語之間，還算兩情相悅，如今橫生枝節，本已不悅，若是再被人說三道四，讓二人情何以堪。

  見顧長寧低眉不語，秦元景笑道：「當日你在宮中被皇后斥責之時，你也大膽的據理由抗爭，怎麼今日在這水府之中，反而這般躊躇謹慎，倒是讓本公子好生費解。」

  顧長寧略想了想，抬眸輕笑道：「秦公子以為，今日水姑娘相邀你我，是為何而來？」

  「自是為了這滿園蓮花。」秦元景淡笑回應。

  顧長寧點了點頭：「那既是如此，我們可不要辜負了水姑娘的一番情誼，公子以為呢。」

  還是當以賞花為要，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公子何須耿耿於懷呢。」

  秦元景自然瞧出她的顧左右而言他，卻也並未強求說破，卻是順從的點頭道：「你說的對，是本公子多心了，那水公子若是知曉你為他會如此這般的為他守口如瓶，真是不該妄做小人。」

  顧長寧不想與他就這個話題再糾纏下去，於是撇開眼神道：「公子若是沒什麼事的話，長寧想先告退了。」

  秦元景嘴角微翹，眼睛的餘光撇見身後不遠處的花樹旁似有人影兒一閃而過，當即便是眉心一緊，攔住了顧長寧的去路：「姑娘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