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疑雲密布

  他們逕自到了發現馬車殘骸的附近，而公孫絕卻在路上發現了別的痕跡。

  「停一下！」馬跑得太快，他勒停之後，轉頭回來，躍下馬背之後，幾步跑到那地面上的痕跡邊上，仔細地辨認起來，用手再捏起一撮土，放到鼻前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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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就是這個氣味。他之前給葉媛媛做的簡易煙霧彈，燃燒過後的痕跡，跟氣味，全部都能對上。

  師妹如此精通逃脫之術，怎麼會被人困住呢？不過能逼得她連煙霧彈都用上了，看來對方人數不少，而且她的暗衛應該已經陣亡了。

  京城中有實力且夠膽動昊王府的人，算來算去，也沒幾個。

  若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得到主動聯絡，要麼她還躲在外面，要麼她已落到敵人手中了。無極他們已經找了一夜，怕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太師府派人盯著的嗎？」公孫絕問無極。

  「一直有人盯著的。沈明致還未回府過。」無極回答道。

  「好，繼續盯著，謙王府也派人盯著。尤其是宇文謙的動靜，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公孫絕狠狠地說道。

  「是！」無極應著，然後又有些遲疑地問道，「此事是否需要書信急件通知王爺？」

  「當然要！把那個吳嬌靈勾結外人的事一併寫清楚。」公孫絕存了一些私心在裡面，要讓宇文昊好好看看他娶的是什么小妾，盡禍害主母，累得葉媛媛勞心勞力，才會不知去向。讓他也好好擔心擔心。

  此刻，宇文昊正在河西州，去年年底雪災最重的幾個郡縣都隸屬河西州。

  如今有欽差大臣坐鎮，新到任的巡撫也不敢馬虎，哪怕不為政績，也要討好上頭，做些表現出來。

  一連好幾日他都陪著宇文昊去民間視察，今日難得宇文昊說不用他陪同了，准他回府衙里做些自己的公務。但是這巡撫還是不敢大意，派了幾個手下喬裝成普通百姓在驛館邊上候著，盯著宇文昊的動向。

  日日都是前呼後擁著一堆人出行，宇文昊能看到的，都不過是別人想讓他看到的東西，這還有何意義。於是他要避開正常路徑，自己去親自看一眼，重建工程是否都落到實處。

  「王爺，門口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停留了多時。」來報的是宇文昊身邊一個比較得力的親隨。

  宇文昊輕輕一笑，「這巡撫大人倒也是機靈的，還知道派人來盯著本王。只怕他其中當真有何見不得人的勾當了。馬車準備好了嗎？」

  「回王爺的話，都已經準備好了，在後巷裡等著呢。」

  宇文昊換了裝扮，從驛館後門出去，直接上了馬車，繞道而下。他取道直去雲台縣，馬車行得快的話，傍晚就能到了。

  若當初受災最嚴重的雲台縣能夠一切恢復如常，這重建之事便是大功一件。

  宇文昊的馬車出了城，在官道上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在一個岔路口的茶寮停下休息，順便打聽些消息。為了避免惹人注意，他特意只穿了一身常服，連官靴都換了下來。

  正在與茶寮閒聊之時，遠遠地聽見一陣馬蹄聲，與他們來的方向倒是一樣。

  宇文昊不禁抬頭望去，但見幾匹駿馬飛駛而來。領頭之人一身紅衣，頭戴帷帽，似女子身形。宇文昊心中存了一絲疑惑，便見那幾人在茶寮附近停了馬，陸續落馬進來。

  他身邊的隨從、暗衛都起了警備心，甚至將手放到了劍柄之上，隨時準備寶劍出鞘。

  而宇文昊則慢悠悠地喝著茶，吃著饅頭，淡定如常。

  「昊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那紅衣女子走到了宇文昊的桌邊，逕自坐了下來，絲毫不把宇文昊身邊的隨從放在眼裡似的。

  這把聲音倒叫宇文昊有幾分熟悉，他抬起眼睛，那女子摘下了帷帽，露出真容來。

  「歆芸公主，你怎麼會？」宇文昊微微有些吃驚，西越國的公主竟然不動聲響地入了本國國境，還出現在自己面前。雖說最近數十年本國與西邊這鄰國相處太平，但曾經也是打得不可開交，戰事連連，看來邊關的防衛工作還得再做加強呀。

  對於宇文昊的驚訝，歆芸更加得意了，「昊兄還記得歆芸，那就請把公主二字去掉。此處又不是在西越，也不是正式場合，沒有王爺亦沒有公主，如何？」

  宇文昊苦笑著，搖了搖頭，「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出你這樣的公主了。」

  說來，宇文昊已有三年未見過這位公主了。

  當初他也是以使臣身份去賀西越新皇登基，這歆芸公主便是新皇的親妹妹，模樣雖是明艷動人，可脾氣從小便是別具一格。她與西越少帝乃是一母同胞，都是當年皇后嫡出，身份高貴，也是萬千寵愛，脾氣雖不至於刁蠻，卻也十分任性。西越民風彪悍，皇族裡也不拘小節，這公主不僅愛好耍刀弄劍，學了一身武藝，還四處找人比武。

  彼時，宇文昊也有些年輕氣盛，還未定下與侯府千金葉媛媛的婚事，被一女子挑釁，便與她過招。

  歆芸所學畢竟都只是花拳繡腿，往常比試的人都礙於她的公主身份，不敢實打實的出招，而宇文昊有心教訓她，招招犀利，下手毫不留情。不出十招，就把她打趴在地，連武器都飛到了一邊。

  頭一次輸了比試，還輸得這麼丟臉，歆芸哭著跑走了。

  當晚，宇文昊卻接到了歆芸的婢女送來的信。他怎麼知道這公主居然曾立下了什麼誓言，說是要嫁給一個能打敗自己的男人。她才不過十三歲，雖然宇文昊當年也才不過十六，但他完全就沒有娶妻的意思，而且對於這歆芸公主，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也只當是這公主任性胡鬧，後來自己便隨著使團回國了，此事本來以為會不了了之。

  誰知道他們前腳回國，後腳西越皇帝就親自書信給昭德帝，在信中對十七王爺宇文昊大加讚賞，誇他少年有為，風度翩翩，且欲結秦晉之好，將皇妹歆芸公主許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