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宋美戚的突然接近

  婉芝又在療養院遇到了傅齊聲。傅齊聲看到她的時候有些出乎意料，她就在一樓大廳的門口，瞧見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真巧，這是我第三次在這裡見到傅醫生。」婉芝揶揄著和他打招呼。

  傅齊聲挑了挑眉，笑道：「原來霍太太已經無意中撞見我這麼多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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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底下究竟藏著什麼東西，讓傅醫生這麼準時地一趟趟的來？」婉芝笑嘻嘻的，表面看上去似乎挺無害，但實際卻自己在心裡打著小九九。

  傅齊聲環顧四周，岔開了話題：「曜霆沒有跟你一起來？」

  「傅醫生不看新聞嗎？霍曜霆忙著跟她的小姑娘你儂我儂，怎麼有時間跟我來這裡？」

  傅齊聲啞然失笑：「霍太太真會開玩笑，曜霆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看來你對他的誤會有些深。」

  「我對他沒有誤會，不過傅醫生，我也很好奇，你一次次拿著藥箱去負一層的地窖，那裡究竟藏著什麼人？難道就是照片上被爆出來的那個女人？」婉芝無意之間靠近傅齊聲一步，細細觀察著傅齊聲的反應。

  傅齊聲聳了聳肩，面不改色地說道：「你有什麼疑問為什麼不直接去問曜霆？在這裡蹲點等著我可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我只能說我無可奉告。」

  婉芝噗嗤一笑，後退一步放他離開：「還真是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傅齊聲雖然笑著，但眉頭已經慢慢皺了起來，盯著她，他跟霍曜霆一起的時候很少說到陸婉芝，但以他對霍曜霆的了解，若非自願，誰都不可能逼著霍曜霆娶妻，只能說這個女人的確是霍曜霆想留在身邊的。

  也並沒有多少特別的嘛。

  婉芝逕自開車離開，從後視鏡看到傅齊聲見她走遠才又走了進去。

  那個地窖里的女人就是照片裡的女人無疑了，她究竟什麼來頭，讓霍曜霆諱莫如深，讓傅齊聲閉口不言？

  驅車到了畫室，才發現已經有人等在那裡了。

  她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和宋美戚單獨見過面，宋美戚這個人身上有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對誰都一樣。

  婉芝隔著一條街與車裡的宋美戚對望，宋美戚的司機下車，打開后座的車門，對婉芝做了個請的手勢，婉芝無奈，只得上了車。

  司機在外面等著，車裡只余她們二人。

  「你跟曜霆最近的感情如何？」宋美戚開口問的便是他們的關係。

  「挺好的。」婉芝垂著眼睛，雙手放在雙腿上，乖巧地坐著。

  「謠言太多，如果你每一個都要理會，那你們之間的關係就會完蛋了。」

  婉芝忽然抬頭看向宋美戚：「什麼意思？」

  「沒有你之前，霍曜霆也一直是這個樣子，隔三差五地爆出類似新聞，男人嘛，誰都是喜新厭舊的，他身邊有的是女人，這一點你必須承認，昨天爆出來的這個，似乎挺特別？你覺得呢？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跟她有些像。」宋美戚面帶笑意地說著。

  婉芝心下震了震，這是她一直極力迴避的問題，宋美戚卻這麼直接地說了出來。

  她勉強笑了笑：「像嗎？照片有些模糊，看不清。」

  「身為妻子，你對這個女人一無所知？」

  「我為什麼要知道？就像您說的，他身邊女人這麼多，而我的大腦容量有限，沒有精力去一一把她們記住，反正到最後也都只是過客罷了。」

  她歪頭看向宋美戚，笑得一臉無害，宋美戚看了她一會兒，才扭頭對車外的司機說道：「好了，出發吧。」

  婉芝還沒反應過來，車子已經啟動了。

  「我們要去哪裡？」

  「你總歸是霍家的媳婦兒，有些場合你應該出席了。」

  霍家的媳婦？宋美戚什麼時候把霍曜霆當成是霍家的人了？她突然有些緊張，但從後視鏡看到後面一輛車子緩緩跟了上來，心裡便又安心下來。

  想來光天化日，宋美戚也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

  宋美戚帶她去的是一個聚會，確切的說，是她們這些名媛啊闊太太啊們組成的一個圈子，婉芝以前不怎麼參加這種聚會，跟霍曜霆結婚之後更沒參加過這類型的聚會，這些聚會，除了能看出誰過得更奢侈一些之外毫無任何其他意義。

  只是她沒想到，伊露居然也能混進以宋美戚為中心的這個圈子。

  伊露遊走在各個太太小姐們之間，見到宋美戚身後的陸婉芝時顯然一怔，這些人都打扮地珠光寶氣，唯有婉芝一人簡簡單單的毛衣牛仔褲，畫風著實有些格格不入。

  「婉芝大家應該都認識吧？我們家曜霆的太太，她不大愛參加這類聚餐，這次我硬是把她拉來了，大傢伙也都認識認識。」宋美戚在這裡的威望極高，單只開口，大家便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她這頭來。

  其中一個漂亮小姐手持香檳接近婉芝，說話怪裡怪氣地：「原來是霍太太，我們都只在八卦新聞上見過，今天可算是見著廬山真面目了，霍曜霆這老婆可藏得真好，太太還這麼貼心守禮，真是有福氣。」

  話里話外隱隱的卻是諷刺和編排，婉芝也不惱，淡淡地看著她笑。

  霍曜霆和那個甄妮的事兒這兩天正是熱鬧的時候，尤其是在這個圈子裡，傳播速度遠遠超過想像，這些人基本就是將她看做了一個笑話，早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就有許多人並不看好他們的婚姻。霍曜霆這樣傳奇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被一個普通的落魄小姐收去？

  婉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對方毫無示弱的也盯著她看，伊露坐在遠處看著這場好戲，論城府，婉芝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宋美戚與伊露對視一眼，伊露不著痕跡地將視線移開，拿了杯香檳走向婉芝。

  「霍太太，幸會，我敬你一杯。」她把其中一杯酒遞到婉芝跟前。

  婉芝掃了她一眼，從容地從她手裡接過酒杯，仰頭喝下。

  那個小姐仍是不肯罷休，語調陰陽怪氣地說道：「伊露，你跟霍曜霆的關係可一直都匪淺，我們以前那麼看好你們修成正果，這半路怎麼會殺出個程咬金來？難不成這陸小姐比你還有魅力？」

  伊露淡淡一笑，佯裝推她一把：「你少在這裡找茬。」

  那小姐還算給伊露面子，跺了跺腳，轉身走了。

  婉芝自嘲一笑，掂了掂手裡的空酒杯，發現伊露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她舉了舉空杯子：「還要喝？」

  「陸小姐，你對我似乎有偏見。」

  「我跟你沒有什麼交集，談不上偏見。」不否認也不承認，婉芝隨手把酒杯扔給經過的服務生。

  「上次在Iru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跟曜霆解釋過了，那天我並不知道你在那個包廂里。」

  婉芝對於伊露突然的解釋興致缺缺，懶懶地走到另一邊的窗口，這邊更靜一些，離那邊的喧囂也更遠一些。宋美戚既然把她帶來這裡，不會沒有原因。

  伊露又跟了上來。

  「陸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沒把我放在眼裡，我跟曜霆的關係你也都一直看在眼裡，不過……別怪我多嘴，昨天爆出的那個事情，如果是假的，以曜霆的性子，這新聞早就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伊小姐的意思是，霍曜霆的確在外金屋藏嬌？」婉芝挑了挑眉，勾著唇角，嘴邊儘是笑意。

  她把玩著手機，對於跟伊露的聊天沒什麼興趣。

  「曜霆那個人，身邊不乏女人，陸小姐你要是想在霍太太這個位置上坐得長久，這些來歷不明的女人就是你必須面對的，難道這個叫甄妮的女人是什麼來頭你都還不清楚？」

  「還請伊小姐指教。」

  伊露眸光帶著審視，仿佛在分辨婉芝話里的真假，她沉默了片刻才說：「這個女人被曜霆藏得太好了，連你都不清楚，更別提我。」

  「你似乎對甄妮很有興趣？」

  「難道你不感興趣？」

  婉芝很誠實地搖了搖頭說：「霍曜霆身邊的女人不管是誰，對我都是一樣的，只要不是你。」

  伊露笑容猛地一滯，一直偽裝的友好幾乎在頃刻間崩塌，她瞥見遠處宋美戚正望著這個方向，只得極力勉強維持笑容：「陸小姐對我的偏見比我想像的要深一些。」

  「一個差點要了我的命的女人，你覺得我該對她和顏悅色？」婉芝面色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就像在說著家常一般，沒有半分慍怒與質問。

  「陸小姐，我已經向你解釋過，那天的事情和我無關，我並不知道你在那裡。」

  「二樓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去的，有人上了二樓，你會不知道？更何況還是霍曜霆的包廂。據我所知，霍曜霆的包廂是不對外使用的，除了霍曜霆，誰都不能使用那裡。我不認為你酒吧的服務員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霍曜霆定下來的規矩。」

  伊露的笑容慢慢地收攏，晃著手裡的香檳，看婉芝的目光也漸漸起了變化。

  「你覺得我跟你的話，曜霆會相信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