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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顧瑾言你別逼我

2024-07-01 02:23:20 作者: 江岳琳

  聽到她說離婚,顧瑾言幾乎是瞬間就掛斷了電話。

  陸清越聽著電話里短促的忙音,閉了閉眼,抬手慢慢揪住了胸口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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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除了爸爸,顧瑾言可以說是她心裡最重要的男人。

  她對他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但是現在,卻不得不一刀一刀將他從自己心裡挖出去。

  因為他要對付的,甚至已經傷害了的那個人,是她的父親。

  所以她只能選擇放棄他,連猶豫的餘地都沒有。

  片刻之後,病房門被打開,男人沉穩的腳步聲踏進來。

  她坐在床上沒有抬頭,甚至連眼睛都沒抬,所以當男人在床邊站定的時候,她的視線里只能看到一雙被黑色西褲包裹著的筆直雙腿,和籠罩下來的濃稠到嗆人的煙味。

  「我不同意。」

  男人的嗓音極度沙啞地落下來。

  陸清越這才緩緩抬起眼睛:「什麼?」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淡地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不同意離婚。」

  陸清越仰著腦袋,棚頂的燈光晃得她眼睛很痛,也晃得男人英俊的五官無比的冷淡冷漠,冷漠的她心裡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涼,但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又忍不住冷笑出聲:「憑什麼?」

  她實在猜不出這個男人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者說,她從來就沒看懂過他。

  然後便看見他很輕的勾了下薄唇,那清淺的弧度和沙啞淡漠的嗓音一樣的涼薄:「就憑你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

  陸清越又笑了笑,伴隨著心裡那股洶湧的怒意,表情和聲音都異常平靜地說:「那我就拿掉跟他。」

  「你敢!」

  幾乎是接著她的聲音,男人就沉沉地低吼出來:「你若是敢動這個孩子,我保證會讓你看到更多,你不想看到也接受不了的事。」

  陸清越對視著那雙盛滿怒意和危險的眼睛,心臟重重地蜷縮起來,這個曾經讓她迷戀深愛的男人,此刻卻恐怖得像個魔鬼。

  他太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麼,無非是爸爸和小哲,所以即便到了這種時刻,還能這般理直氣壯地威脅她。

  甚至篤定她不敢拿自己的親人跟他去賭,而她也的確不敢。

  她眼睛通紅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顧瑾言,別逼我恨你。」

  他將她的爸爸逼得腦溢血,她對他有怨有氣有怒,卻也沒到恨的地步,畢竟血債血償這個道理她也懂。

  但是害了她的爸爸還要強行將她留在身邊,卻讓她的心裡激起了一層控制不住的恨意。

  顧瑾言低眸注視著女人冰冷無溫的眼睛,薄唇輕啟出聲:「恨我?」

  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一道女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陸小姐,您父親醒了,說是想見你。」

  爸爸醒了?

  「好,我馬上就去。」

  陸清越幾乎是直接從床上跳到了地板上,又跑著出了病房。

  直到女人的背影在門口消失,顧瑾言才淡淡地吐出了後面的兩個字:「也好。」

  就算是恨他,也好過風過無痕地變成陌生人。

  陸清越趕過去的時候,陸展鵬已經從ICU轉進了VIP病房。

  因為剛剛經歷了手術,他的腦袋上還纏著紗布,臉部還在腫著,眼睛也只能掀起薄薄的一條縫,但思維卻十分的清醒。

  他看著從一進來就噼里啪啦掉眼淚的女兒,艱難地扯出一絲淡笑:「哭什麼,爸爸覺得這樣反倒挺好的。我若是死了,就不會拖累你跟小哲了。」

  陸清越哭著握住陸展鵬冰涼的手:「爸,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清清,還記得爸爸之前跟你說的話嗎?帶著小哲儘快離開涼城,不用管我。」

  陸清越拼命搖頭:「爸,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呢?顧瑾言已經把你害成了這樣,他心裡的恨應該也消了,不會再為難我跟小哲了。」

  陸展鵬疲憊了合上眼睛:「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陸清越一震:「爸,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要把你一輩子困在他身邊。」後面的四個字陸展鵬說得極其艱難:「替我贖罪。」

  所以爸爸應該就是被他這句話氣到腦溢血的。

  陸清越咬牙在心裡罵了句「混蛋」,然後試探著問:「爸,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現在,她依然不能相信,爸爸會是那種為了利益而殺人的奸惡之徒。

  「那一年陸氏的生意屢屢受阻,合同談一個黃一個,資金鍊差點斷掉,幾乎到了瀕臨破產的地步,最後才知道是顧瑾言的爸爸在暗中做了手腳,怕咱們家的公司發展得太快,威脅到顧氏商界老大的地位。」

  陸展鵬聲音低緩虛弱,卻吐字清晰:「那段時間我急得焦頭爛額,查到那樣的結果之後便一時沒能控制住怒氣,聽了姚慧芳的建議找了個貨車司機想給對方一點教訓,當時我的交代是嚇唬一下或者受一點輕傷,只要讓對方短時間內無暇來對付陸氏就好。結果沒想到,那個司機直接毀了兩條人命,而且還是當著顧瑾言的面。」

  至於姚慧芳才是那個背後主使的事,他沒有提,自己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他不想讓女兒帶著仇恨生活。

  陸清越聽完,整張臉都徹底蒼白下來,咬著的下唇舌尖已經嘗到了甜腥的味道。

  當年出事的那一天,不僅顧瑾言在場,她也在場。

  她記得顧瑾言當時暈倒在雨天的濕地上,她舉著一把小雨傘遮在他的上方,而馬路對面上演的悲劇,雖然是陰差陽錯,卻也是在她爸爸的策劃下發生的。

  「清清,是不是嚇到你了?我跟你說這些,只是不想讓你帶著仇恨過日子,答應爸爸,不要去恨顧瑾言,更不要想著報仇,帶著你弟弟離開涼城,好好的生活下去。」

  陸清越抿了抿染血的嘴唇,笑得很勉強:「爸,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都聽您的。您是不是累了,再睡一會兒吧。」

  陸展鵬虛弱的點點頭,對於一個剛手術完的人來說能撐著說這麼多話已經是極限,很快便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陸清越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很久沒有動,怔怔地發呆。

  爸爸一心想讓她帶著小哲離開涼城,別說她現在不能走,就算想走,又真的走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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