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笑容消失

  「什麼……什麼機會？」

  系統還沒反應過來，梁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持續向前。

  她一邊走著，還一邊扭頭，對著司決說道：「我要是有危險了，你會怎麼做？」

  「擋下。」

  「騙人。」梁音心跳的飛快。

  她不信。

  畢竟，曾經有這樣的選擇在司決的面前，司決並沒有選擇幫她擋下所有的危險。

  當然……

  他或許……

  也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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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司決在一起的日子是非常多的，他敢打包票全神界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她和司決相處的時間長。

  可若是論了解……

  她能細數出司決身上的每一個衣料的褶皺，也能分析出他所做的每一個選擇，偏偏，沒法說出他的任何一個喜好。

  了解又不了解的陌生人。

  司決離開的時間裡，她偏執，瘋狂，憤怒又恐懼過，直到上個世界找到了司決，見識到了全新的那個人，她才恍然發覺，其實……不是她不了解，而是司決並沒有給任何人這樣了解他的機會。

  輪迴中，沒有記憶與力量的那位，才能夠被人簡單的窺得一點屬於自身的味道。

  也讓她執念的求而不得有了些許緩解，從偏執中回過神，她突然想到……

  有些事，怪他，本來就沒什麼道理。

  司決不會是那种放任別人傷害她的人，哪怕是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他羽翼之下的人也輪不到別人去處理。

  她也不能指望司決真的什麼都知道，同為上神的人也有不少，真的是那些神聯合起來對付她的話，屏蔽司決的感知易如反掌。

  所以……那一次，她沒能等來自己的救星，或許，真的只是……他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了這一層，梁音心底的陰霾突然散去了一些，她習慣性的不信司決會幫她擋下一切危險，可有這樣的機會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想，再給司決一次機會。

  也……

  給自己一次機會。

  她想知道，他到底會怎麼做。

  這樣想著，梁音面前突然寒光一現，一柄淬了毒的匕首突然從床底下飛出。

  她心頭一跳，卻是看著身旁司決的目光絲毫沒有變動，一分一毫都沒有挪開！

  司決目光微變，此刻，他根本來不及多想，蘊含內力的一掌瞬間送出，擋在了梁音面前。

  梁音眼睛睜大，裡面的光芒越來越亮。

  她被拉著離開本來的位置，那偏離了方向的匕首從耳邊擦過，鋒利的匕首切斷了耳邊的一縷髮絲，髮絲在空中飛揚著飄落，一切鏡頭都仿佛被慢放。

  她看清了司決微凝的目光，裡面蘊含著的不僅是履行承諾。

  她也看清了司決乾淨利落的動作，與她對打時並沒有出現的這種乾淨利落。

  這個時刻，她終於想起，那個時候她說的是：沒有經過實戰的武功也只是武功，沒有什麼用……

  不是！

  司決他經歷過實戰！而且絕不是一場兩場！

  跟她打的時候，頂多算是……陪她玩！

  她看到司決與刺客過了幾招，刺客落荒而逃，從窗戶匆忙的翻了下去，這個時候，司決才回頭，疑問的目光看向了她。

  片刻後，轉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意。

  「元帥還真是料事如神，這都能預料到自己有危險。」

  「我這……」梁音舔了舔下嘴唇，「我這不是不能動用內力麼，多謝三殿下。」

  司決發出了一聲輕笑，跟著就往刺客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管梁音有沒有發現這個刺客，或者說想利用他擋下什麼危險，這刺客是真的刺客，是真的來要梁音的命的，他怎麼著都得追過去，然後，斬草除根。

  「別追。」梁音打住了他，「小心調虎離山。」

  「嗯？」

  「三殿下行行好，小女子如今孤寡一人，又沒了傍身的武功，您若再是離我而去，今天怕是得交代在這裡。」梁音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抽了一下鼻子。

  「……」

  這一串話下來，司決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抽了抽。

  這種話……

  「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這種奇怪的話了？」

  「不好聽嗎？」梁音愣了一下，「書上不都是說，女人要學會撒嬌裝柔弱，這樣才能留住男人麼？」

  司決默了默，最後無奈的說道：「還是別了，這根本不適合你。」

  「好吧。」梁音笑了笑，看著司決的目光還是沒有挪開。

  這一夜，前半夜，除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刺客之外，其實也算得上風平浪靜。

  梁音的心情還是有點開心的，臉上一直蕩漾著笑意。

  至於後半夜……

  「元帥！求求您救救姐姐！她被楚國的人抓走了！」

  司決臉色猛地一變。

  看著到自己面前跪著的陳青，還有司決臉上波動明顯的表情變化，梁音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拳頭不受控制的握緊了。

  一抹被她忽略的苦味緩緩爬上喉間，這一瞬間，口鼻上所有的感知器官都湧上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