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你早就背叛了
2024-07-01 02:01:42
作者: 白鴉娃娃
「我沒打算殺你,你用不著……」
司決這句話還沒說完,他陡然感覺到脖子一涼。
梁音摸出一把尖刀,正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這目光讓他渾身一凜。
他的確沒有想殺她,只是想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梁音現在想要殺他!
「你可以閉嘴了。」梁音說,「我現在真的不是很想聽你繼續說話。」
「……」
一片沉默中,梁音回手,把刀子扎在了自己手臂上。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夏月!」司決瞳孔一縮,擔憂的話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立刻閉上了嘴。
梁音手臂上尖銳的刺痛傳來,腦海里灼熱淡下去了幾分,她把刀子放在桌子上,隨手扯下一片窗簾包紮住傷口,接著走出房門,進廚房去煎牛排。
窗外。
「目標已出現在視野範圍內,隨時可以狙擊。」
「能看到人質當前的情況嗎?」
「沒有辦法,應該是爆發了衝突,現在目標身上有血……但是看起來像是她自己的。」
「隨時準備狙擊,談判專家到了嗎?」
「大半夜的,你好歹給人家一個穿衣服的時間。」
那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身旁的司決司機:「你們,之前就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
「……」
「不是吧,好歹咱倆之前還是同事,別告訴你專業現在這麼垃圾了。」
司機惱羞成怒:「閉嘴!」
媽的,這被人當面罵廢物是什麼感受!
「說說唄。」警察拿手肘捅了一下他,「這回怎麼回事,還要我們警方來處理,你們司家不是一向的一家獨大麼,有啥事比我們警察反應更快吧?」
「他下不了手啊我有啥辦法!」司機氣吐,「我第一時間就安排手段了,二少爺他不准啊!他早晚死在自己的心軟上!」
「……」
那最後,就……報警解決?
警察無奈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誰能想到,枕邊人,還是個看起來無害的菟絲花,夏家剛破產的落魄千金,竟然是……
嗯。
就很魔幻。
這位司家當家人,看來是真的陷進去了,否則不至於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動手。
一個人回去給對方當人質……
這又是什麼魔幻選擇?
就算那人身手再好,現代也是科技社會,幾顆子彈打下去不信還能有活口。
只不過……按照能躲麻醉槍的那個武力值來算的話,子彈打到之前,真的說不好能不能殺死幾個人。
「現在怎麼辦?」司機問了一聲。
「你問我?」
「廢話!二少爺說了!現在是你們警方全權負責!」
「……等唄。」警察聳了聳肩,又問對講機那邊的狙擊手,「現在什麼情況?」
「目標煎了兩份戰斧牛排,煮了兩份意面,烤了一點不知道什麼的魚,還有煮了個排骨湯……」
他清晰的聽到那邊的狙擊手咽了咽唾沫才接著說道:「又回房間去了,這個房間窗簾拉得太嚴實,什麼都看不到。」
「……看來人質生命安全沒什麼問題。」
兩份的飯食,沒有誰會給一個死人做飯。
————
司決是被綁的動也動不了。
他幾乎想到了某些奇怪劇情的小黑屋。
一瞬間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這外面誰都知道,警方一圈圈的圍著,算什么小黑屋。
但是光看這一間房間,密不透風的氛圍,足夠讓人喘不過氣而感到窒息。
他突然想到了剛才進門的時候,梁音的臉色。
她在缺氧。
有時候,這樣的房間,確實是太過壓抑的。
只是,壓的是誰,又是另外一種說法。
梁音推開房門走進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屬於食物的清香。
司決看她一眼,多少有點沒胃口,但也沒有拒絕。
他沒有任何要餓死自己的打算。
事情到了這一步,窮途末路的不是他,梁音最多也就是換自己一個人質去死,別的什麼都做不到了。
「司決哥哥。」
梁音開口說道:「好吃嗎?」
司決剛剛吃進嘴裡的一口牛排帶著美妙的曼德拉反應,可是這一刻,司決控制不住的全部嘔了出去。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別用她的語氣喊我!」
梁音手上所有的動作頓住了。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清晰認知到,她和夏月原來是兩個人。
在司決這裡,已經徹底的分開。
夏月,早已死去。
活下來的梁音,是借用夏月軀殼的野鬼。
他愛的只是那一份屬於夏月的美好,從來與梁音這個人沒有半點關係。
梁音笑出了聲。
她放下手裡的餐具,一步步的走向司決。
「那就用別的方式記住……你到底是屬於誰的!」
司決咬緊了牙關。
梁音的語氣猶如惡魔,脫衣服的動作也是。
「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我從來沒有對你用過藥……」
「每一次,都是你自己對我起的反應……」
「也就是說……」
「你早就背叛夏月了。」她放肆的笑出了聲,與司決處於一個絕對過近的距離,貼在耳邊低聲道,「你以為我每次都對你下了藥?做什麼夢呢,那種藥哪裡有那麼多……你沒有化驗過嗎?」
「化驗過的吧,沒有任何藥物殘留……」
「為什麼不相信呢?我對你唯一的用藥是這次的迷藥而已……承認吧,你出軌了,背叛了單純無知的夏月……」
司決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
「司決哥哥……」
女孩軟糯的聲音還在耳邊。
可是下一秒就是梁音充滿了惡意的話語。
「又有反應了呢……」
講道理。
這種事情,正常人做,都是快樂的。
他們不是。
拋卻了身體的靈魂各自痛苦,找不到靈魂的身體獨自纏綿。
喘息中,梁音伸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我不信……你的腿還沒有恢復。」
她抹過對方腿上的汗水,呢喃般地問:「你到底……在裝給誰看……」
無論是表面上,還是私底下。
她從任何一個角度監控出來的,都沒有找到司決對於雙腿的任何利用或者別的。
難道說,司決真的沒有發現雙腿轉好嗎?
還是說……
他早就發現了,但是一直……
對所有人隱藏。
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