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曉燕是拼的，幫夏美那也是不留餘力。

  在步行街是個瘋婆子，可到警察局裡面倒是老實了，說這人動她小孩。

  對方也承認去抱了那個小孩，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她要做生意，那小孩子在那裡玩，自己就是抱了他，誰知道那個小孩咬自己。

  所以才把小孩給甩出去了。

  曉燕就開始假哭。

  「要是你看見你孩子被人甩出去，你不生氣？」

  「安靜，還沒到你說話。」

  警察進行調解。

  這邊攤主因為先傷了小孩，屬於雙方過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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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皮外傷。

  沒賠償，進行和解。

  對方想到自己的攤子，同意了。

  曉燕也不多糾纏，沒必要給自己留個案底。

  達成和解，一路先跑回步行街。

  她關心地問夏美。

  「怎麼樣？」

  「還不錯。」

  位置好還是有優勢的，能帶動生意，而且今天收穫不錯，還賣了三件呢。

  夏美對著曉燕用手比了三。

  「三件？」

  夏美點頭。

  曉燕就激動得跟自己賣了東西一樣。

  「真的？」

  「嗯。」夏美也覺得高興，從昨天到今天都挺順利的，果然只要願意做，就會有收穫。

  夏美拉著曉燕的手讓她靠過來，自己伸手幫她整了整頭髮。

  「倒是你，怎麼跟人打起來了？我剛才嚇一跳。」

  夏美不知道曉燕是為了搶位置跟人耍心眼才打起來的。

  曉燕她也不準備告訴夏美。

  畢竟昨天是自己答應說要幫她找位置，這點自己還是要做到的。

  她只告訴夏美。

  「誰知道那女的抽什麼風，小寶在這裡玩，她衝過來拽他，還把小寶給甩出去了。」

  反正她不提自己小孩咬了別人的事情。

  這樣一聽，那肯定是對方的問題。

  等夏美幫曉燕弄好頭髮。

  曉燕伸手抱起小孩，看他手上的零食，知道肯定又是夏美買的。

  她捏了捏小孩的臉，「你跟阿姨說謝謝了嗎？又讓阿姨給你買東西。」

  小寶吃得開心，聽見媽媽問話趕緊點頭。

  眼神都專注在吃的上了。

  「饞嘴。」

  趁著曉燕回來。

  夏美就收攤了。

  她媽今天應該幫忙結束，回家了，她也得早點回去。

  她收拾東西進口袋和曉燕說，「我今天就先走了。」

  曉燕看了看時間，「這不還挺早的嗎？就回去了？」

  「嗯，我媽今天回去。」

  「哦。」

  曉燕還以為她還要多待一會兒呢，結果這麼早就要走，可一聽她說她媽。

  算了。

  她媽是惹不起的。

  放下小寶幫著夏美收拾東西。

  那些精緻的盒子看得曉燕眼紅，夏美給自己的那件內衣，昨天晚上看了幾次，摸了幾次，和自己買的那些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本來還覺得是便宜貨，可又新又漂亮的。

  反倒是捨不得了。

  想著等過年的時候再穿。

  夏美東西不多，她提上袋子，曉燕帶著孩子送夏美去了街口。

  曉燕還以為她坐車呢？

  看她不攔車。

  「難道你每天都走回去？」

  夏美現在身上的錢那都得先掐著，不能隨便用，她提上袋子挎在肩上。

  「嗯。」

  曉燕皺眉。

  「這也太遠了吧。」

  「走習慣了就還好。」

  曉燕是習慣不了的，沒車自己都是不回娘家的。

  「那你路上小心。」

  「嗯。」

  夏美回家還是和昨天一樣，先把自己的東西藏好，然後再是去看自己爸爸。

  夏冬每天都在恢復，現在已經能自己站著走，只是走得特別慢。

  袁方扶著他往前走。

  夏冬覺得累，想要休息。

  袁方那張嘴就開始叨叨。

  「你不多走走怎麼行，別人生病都是瘦了，就你天天躺著還胖了。」

  她並不是想說夏冬胖了，就是覺得要是一直躺著不動不好，話說出來就是這樣了。

  夏冬甩開袁方的手。

  「行了，你別扶著我，我自己走。」

  「我不扶著你要是摔倒了怎麼辦？」

  夏冬更覺得心煩。

  「又摔不死，你把我鬆開。」

  他甩開袁方的手，自己去拉病床，夏冬一著急，抓空了，整個人摔在地上，腰的位置，咔嚓一聲，就跟骨頭錯位了一樣疼。

  夏冬還沒來得及痛呼。

  袁方就跟開槍一樣，立刻對著夏冬說：「我說什麼？我扶你扶得好好的，你要犟，犟到最後摔成這樣？」

  她嘴上就不停，說夏冬說的硬是把想要痛呼出聲的聲音給咽了回去。

  袁方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你自己用點力，不然我怎麼把你送起來？」

  夏冬要是有力氣就好了。

  就是沒力氣。

  袁方還在旁邊搬弄自己。

  夏冬倒抽了一口氣，慢慢地說：「你別管我，我得先坐坐。」

  「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就這樣睡在地上？」

  夏冬就想找個東西趕緊把袁方的嘴給塞住。

  嘰嘰喳喳地說得他頭疼。

  他試著動了動腰，手要去抓床腳，可惜使不上力氣。

  袁方就站在旁邊。

  夏冬要是說一句，自己想要起來，自己肯定是要扶著他起來的。

  可他自己不配合，還在那裡扭來扭去的，也沒見他自己站起來。

  袁方就覺得他是撒氣。

  「你要是這麼本事，那你就自己站起來。」

  袁方說完更是讓夏冬心煩意亂的，他對著袁方喊出聲。

  「你閉嘴吧。」

  這話就是頭一熱說出來的。

  因為袁方一直在旁邊說這種風涼話。

  袁方停了手上的動作，看夏冬臉上原本也就沒有喜色，現在就更是冷漠。

  「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裡伺候你？」

  袁方覺得自己就是太好心了，所以一個二個的都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她站起身要走。

  夏冬無奈地叫住她。

  「袁方，我們是一家人，你說話就不能變溫柔一點？」

  「想要溫柔的，那你重新找一個。」

  她反正就是這樣了，改？怎麼改？她也不需要改，夏冬指望不上，那就指望自己女兒。

  袁方說走就走。

  一點情誼，一點眷戀都沒有。

  管他怎麼起來？嘴巴這麼厲害，那就自己用嘴巴站起來。

  關上的門帶走了袁方最後說話的聲音。

  夏冬靠在病床邊上，周圍是安靜了，可他覺得這種生活真是沒奔頭了。

  他閉上眼靠在床邊沒起來。

  夏美推開門，看見她爸爸坐在地上，趕緊跑過去。

  「爸，你怎麼在地上坐著？」

  她伸手扶著夏冬的手臂，「地上這麼涼，你趕緊起來。」

  「你先別亂動我，我腰摔了。」

  「啊？」

  夏美不知道啊，她趕緊鬆開手，把床上的被子拿起來，給夏冬墊上。

  「把這個披著，這樣暖和些。」

  夏美要出去找醫生。

  「爸，你等我出去找醫生。」

  「沒必要去。」

  「啊？可你這樣怎麼能行？」

  夏美還是出去了，不過辦公室的人早就下班了，衛生院也沒其他人。

  夏美之前覺得不好的事情現在倒是應驗了。

  就是這樣。

  需要找醫生的時候，連人影都看不到。

  可人家也確實到了下班時間。

  夏美只能再回房間。

  夏冬也算是勉強恢復了些力氣，「你站著，拉我一把就行了。」

  夏美趕緊站直身。

  夏冬拽著夏美的手，翻身躺上了床。

  他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掉。

  夏美趕緊用毛巾給他擦臉。

  「疼得這麼厲害，要不要去其他醫院。」

  夏冬搖了搖頭，剛才還覺得不好受，可是翻身上床之後，又好像沒什麼問題了。

  「行了，休息一晚上就行了。」

  夏美把被子重新鋪好。

  「媽呢？」

  「走了。」

  夏美過來的路上也沒看見，「爸，你這病，我覺得還是得去正規一點的醫院。」

  要是再出現今天的情況，身邊也不至於沒有人在。

  夏冬擺手。

  「別說這件事，我問你，你媽是不是又去借錢了。」

  袁方這陰晴不定的態度，能讓她想到的，就是家裡的外債。

  說到借錢，夏美就想起來自己和媽媽去二舅媽家裡的事情。

  其實借錢不是大事，只要能準時還回去就可以，就是媽媽借錢前後態度的變化，自己覺得不怎麼好。

  「是去借了錢。」

  夏美一說，夏冬覺得心頭一口氣壓上來。

  「怎麼又去借錢了？」

  夏冬自己沒想想，修車的錢，還有住院的錢，反正話就是到嘴邊，隨口就說出來了。

  夏美也不知道家裡是什麼情況。

  她媽買那件一千多的衣裳，她現在都記得，如果有錢買這麼貴的衣裳，那為什麼要去借錢？

  不過她媽媽做事，自己好像也說不上話。

  夏冬這樣一問自己。

  夏美也給不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

  夏冬想著就覺得煩躁。

  「你吃飯了嗎？」

  「我吃了。」

  「吃了就回去吧。」

  留在這裡，自己也覺得沒什麼話要說。

  夏美就奇怪。

  「爸，你怎麼總是趕我走啊。」

  「我哪裡是趕你走，我現在生病，你媽也是不賺錢的，說句丟臉的話，現在家裡還得等你工資。」

  要是袁方在，是絕對不會讓夏冬說出這種話的，雖然女兒是自己生的，可你夏冬幫上女兒什麼了？工作沒幫上忙，現在還能直接對女兒說出這種話。

  虧你說的出口。

  夏美就是擔心他的狀態，自己要是這樣走，「可你一個人啊。」

  「走吧走吧。」

  別人都是巴不得自己家的孩子守著，就夏冬一直催著夏美走。

  等夏美關上門。

  夏冬四仰八叉的躺著，因為腰疼，把腿伸出來，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夏美回家。

  袁方坐在院子裡面喝涼水。

  夏美趕緊出聲。

  「媽，我給你倒熱水。」

  袁方問她：「你去哪裡了？現在才回來。」

  「我去衛生院了。」

  說起衛生院，袁方臉上的表情就是不高興，覺得夏冬這個人跟犟驢沒什麼區別。

  「那你爸？」

  就算嘴上爭個輸贏，可袁方還是得問問夏冬的情況。

  夏美看她媽媽不高興，說到這件事。

  也是小心詢問。

  「爸他說腰摔了。」

  袁方看著摔得。

  「我知道。」

  她回來也弄了草藥酒，準備明天去給夏冬擦擦，她沒告訴夏美。

  夏美看她臉上都是凝重，本來想坐下陪著她說說話。

  反倒是袁方不解？

  「你不去洗臉準備睡覺還在這裡站著幹嘛。」

  「和你聊聊天。」

  「不聊不聊，今天在老周家幫忙，嘴都說幹了。」

  再加上被夏冬一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夏美被袁方催著又進屋去。

  母女兩個人也沒什麼要說的。

  「水都燒開了，自己去倒。」

  說完又覺得夏美搞不定，自己要去幫忙，才站起身，夏美趕緊叫住她。

  「媽，我自己能行。」

  「那你就自己去吧。」

  夏美在屋裡洗腳。

  袁方還坐在外面的院子裡面，她坐在那裡，夏美跟著她的視線看出去，可好像也看不見她在看什麼。

  夏美收拾好出去。

  袁方還坐著呢。

  「媽，要不然趕緊睡覺吧。」

  「我知道，你別管我，自己趕緊睡。」

  袁方不睡，夏美也沒安心睡覺。

  學校的事，滬寧的事，現在家裡就三個人，可爸媽總是矛盾不斷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夏美在這些氛圍裡面總是感覺胸口悶得慌。

  她拉開抽屜。

  把滬寧的那塊手帕拿出來。

  他分明有機會給電話號碼，可最後還是沒有給自己。

  夏美也想告訴自己因為那個阿姨叫他，所以才沒有給。

  「可為什麼要遲疑啊？」

  夏美搖了搖頭，想不通這一點。

  ——

  因為范成月出去考試，就算昨天不歡而散，但是夏美覺得自己還是要把本職工作做好，早早起床出門。

  才打開門。

  袁方等在門口，給她弄早飯。

  「起來就吃早飯。」

  夏美已經算是起來的早了，媽媽比自己還早，夏美順手拉上門。

  「你不用起來這麼早，我自己弄點吃的就行。」

  「趕緊吃，吃了我也要出門。」

  袁方把煮好的麵條放夏美手上了。

  「吃，要是不夠，我再給你弄。」

  袁方把夏美帶去學校的飯盒也準備好，夏美吃了面，袁方又把碗收了。

  一直等夏美收拾好。

  夏美看她媽一直跟著自己，這屋子裡面的東西都不敢帶出來。

  袁方就看見夏美還不走？

  「你幹嘛呢？還不去學校。」

  「要啊，要走。」

  「那你還在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沒，馬上就走。」

  夏美把臥室的門拉過來鎖上，袁方也懶得說了。

  「一個家裡的人，關什麼門。」

  夏美趕緊當做沒聽見，帶著飯盒出門了。

  可出門之後，又躲在不遠處，偷偷看家裡的方向。

  袁方也收拾了東西出門。

  等袁方走了，夏美又趕緊摸回去，打開門帶上自己的東西出門。

  她一刻都沒敢多耽擱。

  就怕自己媽媽回來抓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