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邵家滅門案
2024-06-30 13:57:27
作者: 世界三千
凝華郡主道:「這個我娘和我透露過一些。皇上皇后已經相中日子了,就在明年十一月。」
清寧和錦韶公主一同道:「這麼晚?」
凝華郡主臉上都是甜蜜:「晚些便晚些,反正他已經是我未來夫君了。」
清寧和錦韶公主相視一眼,後者笑吟吟開口:「清寧你是不知道,她和我是從小的玩伴,我們二人常常和哥哥一起玩樂……只是不知道,她何時看上的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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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心中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錦韶公主忍不住笑道:「難怪公主日日纏著我,非要與我做伴,原來是為了這位心上人。」
錦韶公主嗔道:「胡說八道,我那時不過才多大,能知道什麼?」
清寧和錦韶公主二人笑鬧起來,凝華郡主滿臉羞紅,氣得要擰她們。
……
……
……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在臘月之際,皇城出了一件大事。
皇城有一個家族,姓邵。
邵家有不少人在朝廷當官。
某一天清晨,邵府遲遲未曾開門,直到錯過了早朝的時間,皇帝派人來詢問。
侍衛打開邵府大門的時候,才看見一片宛如人間煉獄的景象——
鮮血與碎肉四濺,染紅了土地。
無數屍體七零八落地散布在各個地方,或被肢解,或被搗爛了頭顱與四肢。
場景之血腥,手段之殘忍,直接驚動了整個皇城。
皇帝下令徹查。
為顯示重視,他決定派一位皇子去查。
查案這種髒活累活,很有可能吃力不討好的事,自然是不會安排六皇子去的。
皇帝屬意太子,但太子正好感染風寒。
容王這幾日又出去遊山玩水去了,他頭疼地發現只剩下六皇子……以及司狩。
不知道皇帝給了什麼好處,最終,司狩接下了這活。
清寧正好對此事非常感興趣,立刻主動請纓要跟著司狩一起查案。
……
……
……
夜深人靜。
大理寺卻燈火通明。
司狩從堆積如山的案牘上抬起頭,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他已經為邵家離奇滅族案忙碌了許久,只可惜收穫寥寥。
他嘆了口氣,起身,前往放置屍體的殮房。
殮房之外,數十名侍衛正牢牢把守著唯一的出入口。
領頭人南樓看見他,恭敬地迎上來:「主子。」
「嗯,」司狩點了點頭,「這殮房,可還有其他人來過?」
「沒有,我們遵循著您的吩咐,緊盯著這裡呢。別說人了,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好,茲事體大,必須要謹慎些。」
殮房大門緩緩打開,密閉的空間空氣不流通,已經散發些許屍臭味。
司狩面不改色地走進去。
地上一共擺了一百七十三具屍體,用白布蓋著。
這些人,除了邵家人,更多的還是邵府下人。
而他們,都在同一晚詭異死亡,死狀悽慘。
司狩舉著燈,就著燭光掀開白布,一個個巡查這些大多殘缺不全的屍體,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天色如墨,殮房昏暗,司狩神色陰沉地轉過頭,看向南樓:「你確定,沒有人來過?」
南樓一驚:「屬下在這裡值守了一天,可以擔保,絕對無人來過!」
手中的燭火無風搖曳,司狩只覺得自己心跳停了一拍,隨後急速跳動:「那你告訴我,這一百七十三具屍體,為什麼會憑空少了一具?」
「這不可能啊,殮房就這一個出入口……」南樓臉色慘白,喃喃道,「難不成,是鬧鬼了?」
……
……
……
子時三刻,司狩通知了大半夜不睡覺在算帳的清寧,清寧翻出從茗樓得到的所有消息,直接帶著他去了青雲巷。
屍首失蹤可不是小事,更何況司狩還是全權管理的那個人。
他們可不能給皇帝留下把柄。
清寧根據茗樓得知——
紹家是個大家族,住在官宦扎堆的青雲巷。
滅門案發生後,附近的府邸主人都嚇壞了,對於司狩的調查自然是十分配合。
唯有住在紹家隔壁的秦府不同,推三阻四,閃爍其詞,家主秦江更是態度強硬地拒絕調查。
而秦江是刑部尚書,他不肯配合,大理寺確實沒辦法。
所以,屍體神秘消失一事,清寧第一時間懷疑的就是秦府。
街道昏暗,家家戶戶房門緊閉。
清寧便在深夜敲響了秦府的大門。
開門的是秦府的管家,他頂著一張臭臉,他只看見了她,衝著清寧呵斥道:「幹什麼幹什麼?大半夜來敲刑部尚書的門,是想造反嗎?!趕緊滾!」
司狩直接一腳踹開門:「你仔細看看,想造反的是誰?」
清寧緊接著拿出郡主令牌懟他臉上。
管家的一張老臉由黑變綠,最終不得不咬牙切齒地將他們請進了偏廳。
清寧坐下:「不上茶嗎?」
管家咬著牙,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動腳步倒茶。
他一背過身,清寧又緊跟著接上一句:「對了,別忘了把你們老爺叫起來,讓他來見我。」
管家憤憤轉頭:「你別太猖狂!」
清寧無聲看向司狩。
管家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但最後也只能恨恨地拂袖出門。
末了,清寧聽見他低聲咒罵著什麼。
她沒有理會,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
涼的。
清寧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秦江才姍姍來遲。
四目相對,秦江也在打量著她——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雪為肌骨月為神。
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只不過,討厭她的人,依舊討厭她。
秦江看見清寧,便冷笑一聲:「兩位大人大半夜不睡覺,來找老夫有何貴幹?」
「邵府滅門一事,秦大人可有什麼線索?」
「都說了,沒有,」秦江不忘刺她一句,「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林大人一樣,喜歡深夜閒逛。」
周圍的人家,供詞也是這樣的,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司狩支額不語,主位那裡,管家為秦江倒上一杯剛煮的熱茶,絲毫沒有理會他們。
直到司狩輕輕開口,嗓音低幽:「秦大人可知道我為何深夜來尋你?」
他緩緩抬頭,雙眼黑而沉:「因為,前日凌晨,殮房的屍體,在數十名侍衛接連不斷地巡邏之下,卻依舊在密閉的房間內憑空消失了一具。」
「秦大人覺得,這是什麼東西在作祟呢?」
凌晨,是夜色最深的時候。
也是人心恐懼最盛的時候。
偏廳燈光昏暗,大部分都被籠罩在隱秘的黑暗之中。
屋內四人的臉半明半暗,司狩的一錯不錯地望著他們,秦江與管家的表情逐漸僵硬。
屋外靜悄悄的,忽而傳來兩聲烏鴉的怪叫。
管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手一抖,手捧著的陶瓷茶壺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秦江被嚇得一個激靈,正要開口訓斥,就見管家臉色慘白如紙,哆嗦著嘴唇道:「大、大人……小的聽說過一個流言……」
他顫顫巍巍道:「紹家滅族,恐怕是厲鬼作祟啊!」
秦江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背後竄起,他強壯鎮定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兩聲輕叩聲響起,秦江猛地轉頭,發現司狩正看著他們:「下官不敢錯過任何線索,所以……管家,麻煩你仔細說說,這究竟是什麼流言?」
管家咽了咽口水,說道:「小的聽說,紹家的少主曾帶回來過一個平民孤女,說是懷了他的骨肉,要娶她為妻……」
「只是這樣的事情,紹老爺夫妻自然不可能同意。」
「他們明面上安撫,讓那姑娘住下。私底下,卻趁著紹少爺離開皇城辦公,污衊那姑娘與人私通,將她沉了湖。」
「就這樣,那姑娘一屍兩命。最詭異的是,後來紹少爺回來,傷心欲絕,去打撈屍首,卻始終沒有找到,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聽說啊,這枉死的孕婦,未出生的胎兒,怨氣最大。加上這她這一死,不到一個月,紹家就滅族了,死得還這樣悽慘……」
「老爺,這恐怕是厲鬼復仇啊!」
管家還有些戰戰兢兢,秦江卻大怒:「放肆!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簡直危言聳聽!」
清寧無聲看向秦江,只感覺,他的態度有些奇怪。
她正欲開口試探兩句,屋外卻傳來一陣吵鬧聲。
一個婦人氣勢洶洶道:「他們大晚上不睡覺來騷擾我們到底想幹什麼?!」
門被一下子推開,同樣不惑之年卻保養得宜的婦人狠狠瞪了清寧一眼。
身旁,一個約莫弱冠之年,與秦海有七分像的男子嘆了口氣,無奈道:「哥哥,嫂嫂擔心你,硬要來看看,我實在是攔不住。」
方才還一臉怒容,態度傲慢的秦江立刻收斂起來,起身迎上婦人,心疼道:「夫人怎麼來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清寧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認出了這兩人。
秦府有兩大頗為特別的點,一是秦江秦海兩個親兄弟,年齡卻差了將近二十歲。
二是秦江是皇城有名的愛妻痴情之人,他們成婚二十餘載,妻子程氏始終沒能生下一兒半女,秦江卻拒不納妾,導致至今依然膝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