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你別害我

2024-06-29 23:59:32 作者: 山水一半

  蕭野走後,花蕪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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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又折騰了那麼一陣,骨頭都快散架了。

  只是,兩次了,蕭野一直都很小心,再放肆,到了最後那一瞬間,還是自控的。

  當年,恭王妃懷孕秘而不宣,而今蕭野同她親密,亦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留下隱患。

  花蕪好像有點明白那種感受。

  之前,她一直以為她和蕭野會因為皇帝而不得不站在對立面。

  昨夜卻聽他說了一句「他不是個好皇帝,也不是個好父親。」

  她心緒掀翻,忍不住上去吻住了他。

  只因為得知真相之後,她終於知道他們是同一陣營的,她終於可以任由自己去恨、去責怪。

  後來的一切一發不可收拾。

  而蕭野,總是在最後一刻將她保護得很好。

  -

  當下已過午後,蕭野沒回來。

  花蕪肚子咕咕叫了幾聲,便決定先從紫來閣出來,卻看見閣樓下的院子裡,遲遠正指揮著人搬箱子。

  她竟也沒想過要掩藏自己的行跡,反正這裡的暗衛多,她在閣樓里留宿這件事,應當也瞞不過遲遠。

  她湊過去好奇地問:「這些是什麼?」

  遲遠見是她,恍了一下神,很快又接受了這個事實。

  「嗐,別提了,之前老夫人進宮,討了留香出宮,朝野上下都以為是咱們爺好事將近,哪個不趕著來送禮。這一箱又一箱的,都是……」

  話正說著,有個細皮嫩肉的小太監腳步一虛,兩隻手指就能圈住的小手臂忽地沒了力氣,抬著的箱子瞬間低了一角,「哐」地一聲,砸在地上。

  花蕪聽見一陣鈴鐺,宛如蟬鳴,再看箱子開縫的那一邊邊露出一小段玉器,露出的那一段,造型還有些獨特。

  都是她沒見過的,「那一箱是什麼?」她有點好奇。

  「嗐!那是……」遲遠歪頭仔細一看,登時住了嘴。

  他說不出來,特別是對著花蕪,說不出來。

  「那是什麼,你不知道?」饒是遲遠在慶和宮中地位顯赫,可對著花蕪這個問題,他的舌頭竟有點打瓢兒。

  難道不應是個男人就該懂的麼?

  就算是太監,也是男人中的一種吧?

  花蕪無辜地搖了搖腦袋,究竟是什麼合該她知道的東西?

  她正想往前探出一步,看個究竟。

  遲遠卻慌忙地攔在她前頭,「你、你不曉得,就去問爺。」

  別在這難為我!

  這東西是什麼該怎麼用,是絕不能從我這傳到你的耳朵里,這不合適,你可千萬別害我!

  「哦……」

  花蕪帶著疑問走了,遲遠抹了下額角的汗,要是讓他的主子知道了,他這慶和宮「真男人」的地位恐怕是保不住了。

  這叫什麼事呀!

  遲遠心中哀嘆。

  -

  王冬不在,聽說是接了任務外派了,花蕪只好一個人走走逛逛,吃了炒蟹粉、荔枝肉,隨後又去了茶樓買了一壺洞庭君山茶,一人悠閒地飲著。

  這會兒她才覺得女扮男裝,不對,是女扮太監裝,還是很有好處的。

  就算一個人四處瞎逛,也不容易招惹麻煩。

  若她以一個女人的裝扮出門,恐怕遠遠不能夠有這番自在。

  許是這張嘴被好茶的蕭野養刁了,竟覺得此處的茗品滋味一般。

  茶館裡人多嘴雜,要說京都最近的時興事兒,無非是那麼幾件。

  一是聽聞長江中游一帶出現了瘟疫,竟有抑制不住蔓延之勢,二是這宮裡頭竟也有染上的,聽說都封了好一陣子了。

  花蕪抿嘴皺眉,她可記得這件事傳的是皇帝密令,怎麼如今都傳到茶樓里來了?

  再有一件,卻是切切實實同蕭野有關。

  說的是上個月底,原以為這大渝活煞九千歲要娶妻成親,結果那位說好的新娘子竟是要嫁到校書郎莊嚴家中。

  「權勢再大,也只是一個閹人,難道還想傳宗接代,承襲侯府的爵位不成!」

  「不不不,不是閹人,只是受了傷,不能……」

  「那不還是一樣,都一樣。」

  不僅如此,他們竟還將蕭野和劉芳韻二人青梅竹馬的那段故事,傳得有板有眼。

  說當年劉家敗落,蕭野出事,劉芳韻是如何被劉家人威逼強迫才入的宮。

  可劉芳韻這些年一直為蕭野守身如玉,還說老夫人入宮將劉芳韻領出來後,原本要玉成好事,可是蕭野卻不忍心讓她受活寡,才硬著心腸讓她以侯府義女的名義嫁人,可不知為何偏偏挑了莊家。

  這裡雖是茶樓,可也製作佐食的小菜和糕點,每張茶案上都擺著一竹筒筷子。

  花蕪聽著這幾句閒話,手裡驀地用力,「咔嚓」一聲,手裡的竹筷一分為二,斷口處猙獰。

  那一桌人聽到這聲「咔嚓」,這才注意到原來他們旁邊坐了這樣一個小宦官。

  小宦官,不會同慶和宮有關吧!

  他們這才意識到適才的確說得有些過火,於是都有點心虛,紛紛住了口,沒一會兒便離開了茶樓。

  花蕪磨著那兩半斷箸,心中「哼哼」。

  不過他們適才說得最多的,還是劉芳韻和莊嚴的那樁婚事。

  皇帝親賜,一品誥命夫人主婚,表面上的確是無上的風光和榮耀。

  可莊家那位婆母,京都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莊家兩位兒郎皆中功名,而這位嚴母初入京都時,還是眾婦人競相崇拜模仿的對象。

  直至……一門好親事說上門來,莊家大郎子娶了妻,妻子溫良,本就是京都小有名氣的淑女。

  除了王冬上次跟她說過的那些,花蕪今日又聽到,那位婆母不僅在家中控制著大郎夫妻行房的次數和時長,竟還毫不遮掩地將此事在外人面前說道。

  今年竟還有一次當著外人的面辱罵兒媳,名門淑女,哪裡聽過這樣的污言穢語,一時氣急攻心,跑回房中上吊。

  還好被大郎及時發現,救了下來,可兩口子的日子是再也過不下去了,妻子提出了和離。

  莊大郎子是個溫吞性子,敢怒不敢言,也只能忍著哀痛同意。

  花蕪嘆了口氣,心道:也不知劉芳韻那性子,會不會真在莊家吃虧。

  算了,她這是咸吃蘿蔔淡操心,這些事,輪不到她管。

  花蕪正打算到對面買點糖炒栗子再回去,剛起來,卻迎面撞來一個熟悉的面孔。

  「樓上雅間,聽濤閣,他在等你。」

  花蕪看著南江楓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低聲問:「魏王?」

  「嗯。」

  「他找我做什麼?」花蕪看著南江楓的眼睛。

  噢,不對,他現在是愁眠,是魏王府第一劍客。

  愁眠眼中平靜無波,那是安全的信號。

  花蕪這才帶著自己才買不久的滷鴨脖鴨掌鴨架子,款款上樓去了聽濤閣。

  聽濤閣在二層樓道的最裡間,最寬敞也最私密。

  繪著一朵艷麗嫣紅牡丹的兩扇門被拉開,破壞了它最初的美感,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張不透影的屏風。

  那種材質和織法花蕪認得,當初參加玉翎衛選試的時候,蕭野便是透過這樣的屏風見的他們。

  聽濤閣門口有兩名侍衛,而裡頭,如今只有魏王、花蕪、愁眠三人。

  也是,論武力,愁眠一個頂叄。

  而分布在這茶樓外頭的,不知道還有多少暗衛。

  花蕪剛一繞過屏風就看到了一派閒適的魏王。

  不過半刻鐘後,她就知道了,這份閒適不過是表面上的。

  她剛擠出一個笑臉要見禮,魏王宋承旭卻是先喊了她:「花蕪。」

  這一聲,還真是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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