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沈硯的道歉,他不需要
2024-06-29 20:01:36
作者: 橘子糖
李文秀點頭:「打得好。」
沈雄和沈圖南愣住。
兩人對李文秀都了解很深。
尤其是沈雄,親耳聽到李文秀婚前就跟陳常富勾搭在一起,若不是很愛陳常富的話,依照她的絕美容貌,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為了陳常富,她虐待沈硯多年,把他的財產全都給了陳常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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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打了陳常富,她竟然會說打得好。
韓躍民面色微變,走到李文秀身邊,「文秀,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跟我來這兒,會說出真相。」
報復沈硯嗎?
李文秀順著韓躍民的話道:「真相?什麼真相?所謂的真相,就是我會放著沈雄這樣容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男人不要,跟陳常富這種上不得台面的男人亂搞?」
原本認定沈硯的確是陳常富私生子的賓客,這才反應過來。
沈雄年已不惑,依舊英俊挺拔,把瘦小的陳常富對比得像是還沒有進化的猴子似的。
別說像是李文秀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哪怕普通女人也會選擇沈雄,不會選擇陳常富的。
沈硯絕對不可能是陳常富的兒子。
陳常富臉紅脖子粗地喊道:「李文秀,你這個賤貨!當年跟勞資鑽柴垛的時候,你才十七歲!現在竟然說跟勞資沒有關係!行啊!你既然說跟勞資沒關係,那你敢不敢脫掉衣服,讓大家看看你的後腰到底有沒有紅色胎記!」
他嘿嘿地笑了一聲,笑得特別下流,「那塊紅色胎記你很敏感,只要勞資碰你那個地方,你就哆嗦個不停。」
沈硯下頜繃緊,哪怕他和李文秀關係惡劣,也容不得陳常富這般作踐李文秀。
李文秀拉住眸中翻湧著怒火的沈硯手臂。
這些年來,這還是李文秀第一次碰觸沈硯。
她稍微失神了幾秒,看向沈硯。
看著這張容貌和他相似的臉,看著他在聽到不入流的人羞辱她的時候,冷靜自製的臉上露出怒火,她這才意識到沈硯是她的兒子。
李文秀攥緊了他的手臂,他並沒有甩開她。
她道:「不要跟這種人動手,髒了你的手。」
沈硯抿緊了薄唇,攥緊的拳頭鬆開了。
南梔敏銳的意識到,這對仿若仇人般的母子,關係似乎有了微妙的改善。
李文秀這才鬆開了沈硯,她看向陳常富:「陳常富,沈雄出事之後,我惶惶不可終日,遇到了你,你霸占了我,我被迫和你結為夫妻,你挪走了沈雄留給我的財產,發家致富之後,卻不曾善待我,還拿著我的錢亂搞。」
李文秀在沈雄出事這四個字上咬了重音,哪怕她做事再糊塗,也不可能糊塗到當眾承認跟陳常富亂搞,破壞自己的名聲。
美貌是女人最大的利器。
李文秀是頂級美人,美到讓同樣身為女人的李愛華都說傾國傾城的地步。
這樣的頂級美人,不管說什麼,大家都會信的。
在那個特殊年代,沈雄出事並不是秘密。
像是這樣一個絕色美人,在那個年代,的確很容易遇上陳常富這樣不入流的男人。
她被陳常富霸占,被迫結婚,也說得過去。
陳常富的眼睛瞪圓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李文秀:「賤貨,你胡說八道!當年明明就是你跟我勾搭成奸,你認識我在先,為了沈雄的錢,才會帶著我的種,和沈雄結婚的……」
怎麼會成了他霸占她了呢?
李文秀淡淡地說道:「陳常富,你是不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照過鏡子?才會覺得我跟你勾搭成奸?」
李文秀說的話,讓在場的賓客嗤笑出聲,鄙夷地看向像是大頭猴子似的陳常富。
當年李文秀的確是認識陳常富在先,除了美貌一無所有的她,被陳常富哄騙失了身,又失了心。
現在的她,不只是美貌還有閱歷,跟陳常富離婚後,她才明白過去的自己有多糊塗。
南梔不可思議地看向李文秀,今晚李文秀說的話,同樣讓她也很意外。
眾人的嗤笑,讓陳常富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韓躍民飛快地看了沈錦鴻一眼,發現沈錦鴻的眼睛微眯,跟在沈錦鴻身邊幾年的他,知道這是沈錦鴻很不悅的標誌。
今晚的事,他搞砸了。
他得想法子補救。
走到李文秀的身邊,「文秀,你不是對我說過嗎?你曾和這位陳先生有過一段情,就連沈硯都是你和他生下的。所以你才會想要在今天說出沈硯的身世,讓沈硯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陳……」
韓躍民溫柔的話,被一記凌厲的耳光打斷。
是李文秀動的手。
李文秀冷艷地說道:「韓躍民,你什麼居心?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這種話?為什麼你要在我身上潑這種髒水?」
她的語氣一頓,「陳常富的爆竹廠炸死了很多人,他現在正在服刑。為什麼能夠出現在這兒?難不成是你搞的鬼?」
在韓躍民的眼裡,李文秀就是一個漂亮但是腦子愚蠢的花瓶。
今晚的她,卻打破了他對她的印象。
韓躍民很快回過神,「文秀……」
一直都不開腔的沈雄,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夠了!韓躍民是吧,我記得你。在國外的時候,你是我在商場上的競爭對手,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想要破壞我和我兒子的名聲。」
沈雄根本就沒有見過韓躍民。
今晚沈硯的身世必須得畫個句號。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提沈硯並非是他的兒子。
韓躍民就是這個人選。
說完,他就對高經理道:「高經理,去叫保安過來,把韓躍民扭送到派出所去。」
他看向滿臉驚慌和憤怒的陳常富、鄧春喜和沈昭三人,「不只是他,把這三個涉嫌侮辱詆毀我和我兒子的人也扭送到派出所去。」
沈雄都發了話,高經理立刻去執行。
保安很快就上來,將掙扎、髒話連篇的四人抓走。
至於是不是真得扭送到派出所,還得聽沈雄再次發話。
李文秀和沈雄說的話,也讓目睹今晚事件的人,再也不懷疑沈硯的身世。
只當是韓躍民為了報復沈雄,才會將坐牢的陳常富撈出來,帶到京城,想讓沈雄和沈硯父子出醜、甚至產生隔膜,以後再也無法在京城立足。
宴會結束後,沈硯和南梔打過招呼後,就送李文秀回家。
李文秀坐在副駕駛上,看向沈硯。
路燈燈光透過玻璃,落在沈硯的臉上。
沈硯半張臉沉在黑暗中,跟她相似的五官線條,鋒銳到像是能夠把人割傷。
車子停在李文秀的四合院門口,他道:「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存摺,裡頭有十萬塊,是你今晚的報酬。」
說著話,他將存摺遞給了李文秀。
李文秀沒有接,「我出現在宴會廳,不是為了錢。」
五天前,沈硯主動找到了她。
讓她去參加沈圖南的生日宴。
她在生日宴上說的那些話,也全都是沈硯事先教她說的。
沈硯略微嘲弄地看向李文秀:「哦?不是為了錢,還能是為了什麼?」
李文秀絕美的臉白了一些。
對啊。
不是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麼?
為了母子情?
若她真把他當做兒子看待的話,在他幼年的時候,就不會任由陳常富虐待他了。
在淮安的時候,她很少會想起沈硯。
回到了京城,生活安穩平靜,她反倒是經常會想到他。
越想越後悔。
後悔沒有好好地對待沈硯,沒有在他最需要母親的年紀,給予他母愛。
他是她所生的孩子,本該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因為她的愚蠢惡毒,他和她連陌生人都不如。
沈硯見李文秀沒有接那張存摺,也不在意。
他將存摺直接放進了李文秀的包里。
下車打開了車門,對坐在副駕駛上的李文秀道:「收下這筆錢,離開京城。留在京城,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
韓躍民接近李文秀,一定是受人指使的,所以他才會攛掇著李文秀構陷沈硯的身世。
這也是沈硯事先提醒過李文秀的。
她既然已經被人盯上,繼續留在京城的話,會很危險。
李文秀看著沈硯英俊的臉,「好。」
她想要彌補他。
即便彌補他的方式,是離開繁華並且讓她逐漸過上安穩生活的京城,她也願意。
沈硯送李文秀回家後,就去了城郊的別墅。
鄧春喜和沈昭的確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
如同保姆劉姐那般,在他們兩人身上安插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讓他們兩人去坐牢,對於沈雄而言,實在是太簡單的一件事。
不管是他們夫妻還是沈芳,他們一家三口若是讓沈硯和南梔高高興興的,他不介意每個月出一些錢,讓他們一家三口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但是他們一家三口非要犯蠢。
沈雄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韓躍民坐在他的對面。
韓躍民鼻青臉腫,頭髮散亂,眼睛充斥著血絲。
「沈總,我向你發誓,陳常富並非是我弄到京城來的。在此之前,我也沒有見過陳常富,只是聽李文秀提過他。是李文秀親口對我說的,沈硯的親生父親是陳……」
站在他身後的男人,一拳就打在韓躍民的臉上。
韓躍民慘叫出聲,伸手捂住了嘴巴。
手拿開,一顆牙齒在手心裡。
沈雄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讓你留在這兒,不是要你把宴會廳上的話,再度重複一次。」
沈硯是他的兒子,他很肯定這一點。
但是,李文秀在家給他之前、嫁給他之後都和陳常富私通,同樣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對他而言,是人生最大的恥辱。
而這份見不得光的恥辱,卻被暴露在眾人的眼光之下。
沈雄面無表情,心裡涌動著岩漿一樣的怒火。
但他也清楚,今晚是一場局。
沈硯就是做局的人之一。
沈硯進入客廳,看到的就是沈雄看似平靜實在怒火中燒的眼睛。
一直像是隱形人一般坐在沙發另一側的沈圖南,看到沈硯出現後,他立即走到沈硯的身邊,「大哥,快對爸道個歉!」
雖說沈圖南只是沈雄的養子,沈雄也曾答應過沈懷信,要讓沈圖南平平安安長大,快樂富足的過一生,但他可沒有把沈圖南養成溫室裡面的花朵。
沈圖南能夠成為秀禾的經理,憑藉的也是個人能力。
當李文秀性格大變,否認她和陳常富曾經私通的事情,將陳常富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時候,他就猜到李文秀那些話是沈硯教的。
沈硯知道陳常富會出現在宴會廳,會將沈雄畢生的恥辱當眾揭開。
沈圖南真得好擔心父子兩人再度產生隔膜。
沈硯看向沈雄,「爸,你需要我道歉嗎?」
一聲爸,讓沈雄心中的怒火煙消雲散。
他道:「沈硯,我記得哪天在書房裡,你對我說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的兒子,這一點永遠都改變不了。」
沈硯的道歉,他不需要。
李文秀給他戴綠帽子是事實。
即便不是今天,以後的某一天,這件事還是會爆出來的。
當沈硯聽到沈雄說的話後,這些年來對沈雄產生的怨恨,徹底消失。
沈雄是他的父親。
不管他做什麼事,都會無限包容他的父親。
沈圖南聽到這對父子的對話,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回肚子裡。
他冷笑看向嘴角流血的韓躍民,「韓總,現在肯老實說了嗎?到底是誰指使你接近文秀阿姨的?」
說著話,他走到韓躍民的面前,一腳踹在韓躍民的胸口上。
韓躍民被他踹翻在地上,「小沈總,我真得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他為沈錦鴻做事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很了解沈錦鴻對付叛徒的手段。
若他指認沈錦鴻的話,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圖南眉峰微皺,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
正想法子要撬開韓躍民的嘴,沈硯卻撥通了一個電話。
沈圖南忍不住道:「大哥,你這是要給小嫂子打電話嗎?」
沈圖南知道南梔的鬼主意最多了,肯定能撬開韓躍民的嘴。
沈硯道:「不是。」
說話間,電話已經接通了。
沈硯直勾勾地看著韓躍民,說道:「請問是韓老先生嗎?我是你兒子韓躍民的朋友。」
韓躍民沾著鮮血的唇一下子就白了。
他父親在國外,沈硯怎麼會有他父親的電話?
沈硯幽冷地看著韓躍民:「躍民兄很忙,沒有在京城。您和韓老夫人在京城的生活,就由我照顧了,直到躍民兄回到京城。」
韓躍民看著沈硯掛斷電話,這才理智全失地對沈硯喊道:「沈硯,不要傷害我爸媽!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韓躍民雖說是一直都在國外生活,但是骨子裡卻還是華人。
華人最重視孝道。
有道是百善孝為先。
韓躍民非常孝順他的父母。
他沒有想到沈硯竟然有這樣的手段,竟然能夠將他父母從國外帶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