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半陰不陽,太監作風
2024-06-29 20:01:31
作者: 橘子糖
這天晚上便是沈圖南的生日宴。
跟沈雄交好的社會名流全都來了。
沈家是名門望族,雖然沈雄不是出身沈家嫡系,但他在沈氏集團擔任重要職位,沈家嫡長孫沈景良也來了。
沈景良知道沈雄舉辦生日宴,是為了讓沈硯公開亮相。
他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沈硯的到來。
他笑著問道:「三叔,我聽錦鴻說沈硯要送給圖南一份生日驚喜,那份生日驚喜也會讓你會高興。我早就聽說過沈硯的大名,他是才華橫溢的建築師,開的千帆建築名聲響亮。我倒是真好奇他會送什麼樣的生日驚喜,不知三叔和圖南能否對我先透露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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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雄就像是焦鍋上的螞蟻,他繃著一張臉,沒有回答沈景良,注視著宴會廳的門口。
沈圖南對沈景良道:「沈總,大哥既然說要送給我生日驚喜,我和爸要知道的話,那還叫什麼驚喜呢?一會兒他來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話雖然這樣說,但他心裡真有些打鼓,擔心沈硯不來。
沈錦鴻的頭上貼著紗布,劉海放了下來,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他看向沈雄,眸中飛快地閃過懊悔:「三叔,真是對不住。我昨晚喝多了,腦子反應不過來,才會讓你和沈硯鬧得不愉快。」
沈雄看了沈錦鴻一眼,沈錦鴻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人品和心性他很了解。
那天晚上的事情,真不怪沈錦鴻,是他誤會了沈硯,才會惹沈硯不高興。
他勉強笑了笑,「錦鴻,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想,沈硯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沈錦鴻道:「三叔,你放心吧。我去找了沈硯,也向他道歉了。他答應我,一定會來參加圖南的生日宴。」
沈圖南覺得沈錦鴻這話說的可真狡猾。
要是沈硯來了,是答應了沈錦鴻,沈雄肯定很高興,覺得沈硯接受了沈錦鴻這個堂兄。
要是沈硯不來,那麼就是耍了沈錦鴻,讓沈雄失望不說,也難保沈雄會對沈硯心生怨懟。
沈圖南會不喜歡沈錦鴻,就是他做事太過雞賊,做事少了幾分真心。
沈景良好奇地問道:「錦鴻,你和沈硯到底怎麼了?難保你頭上的傷和他有關?」
沈錦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景良,什麼都不要問了,反正一切都是我的不對,跟沈硯沒有任何關係。」
沈景良和沈錦鴻年齡相仿,走得很近。
在沈景良的眼裡,沈錦鴻是一個做事圓滑妥帖的人,沒有人不喜歡他。
聽到沈錦鴻的話後,沈景良對沈硯升起淡淡的厭惡。
哪怕沈硯的才華再高,在他的眼裡,也是一個粗蠻的市井小民而已。
就在兩人說話的關頭,一直注視著宴會廳方向的沈雄,聲音輕快起來:「圖南,你大哥來了!」
沈圖南不像是沈雄那麼擔心,沈硯真把他當成弟弟看待,他的生日宴,沈硯怎麼會不來呢?
沈錦鴻長出一口氣,笑道:「三叔,沈硯答應我會來的,怎麼會言而無信呢?現在你放心了吧。」
說著話,他就扶著拄著拐杖的沈雄,朝著沈硯和南梔走去。
另一旁的沈圖南:「……」
抿了下薄唇,舉步跟了上去。
沈硯和南梔小夫妻都身材高挑,長相出類拔萃,兩人剛出現在宴會廳,就引起了大部分賓客的矚目。
「她就是伊芙和南家園的老闆啊?比報紙上還要漂亮!」
「她人長得漂亮,賣的衣服也漂亮,果汁也好喝的很!我媳婦兒的衣櫃、我兒子的飲料都被她承包了!」
「站在她身旁的男同志,是她愛人吧?兩人可真般配,比港城的明星還要摩登扎眼!」
「沈總看到他倆怎麼那麼高興?難道她愛人就是沈總的兒子沈硯?」
相比於南梔這段時間在京城的高調,沈硯低調很多。
來宴會廳的賓客,也都聽說了,沈雄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
今晚為養子舉辦的生日宴,就是為了讓兒子公開亮相。
猜到沈硯的身份後,賓客忍不住開始對比沈雄和沈硯。
沈雄長相粗獷,粗眉鷹眼,一看就是典型的北方男人。
沈硯的五官精緻如畫,眉形流暢優美,鳳眸眸深如墨,鼻樑挺拔,跟沈雄並無半點相似之處,可是同樣高大挺拔的身材,深沉內斂的氣質,讓人看一眼就知道他倆是父子。
沈雄眸中難掩激動地對沈硯道:「沈硯,你來了啊。」
沈硯道:「爸,今天是圖南的生日,我怎麼能不來呢?」
沈硯這聲「爸」,肯定了在場賓客對他身份的猜測,同時也讓沈雄紅了眼眶,「誒,你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他這才看到站在沈硯旁邊的南梔,「南梔,你也來了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南梔笑著道:「爸,你的眼裡全都是沈硯,這才看到我啊。我可不高興了,那我先走?」
南梔的戲謔,讓沈雄不由得一笑,一時間忘記了前天晚上和沈硯鬧得不愉快,「雖說我的眼裡只有沈硯這個兒子,可他的眼裡只有你這個媳婦兒啊。」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跟沈雄熟識的人,全都恭喜沈雄和沈硯父子團圓,有建築界的老闆,認識沈硯的人,也紛紛誇讚沈雄虎父無犬子,沈雄笑得無比開懷。
沈錦鴻目睹這一幕,眸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冷意。
沈景良從服務生那兒端了一杯紅酒,遞給沈硯。
他先是自我介紹一番後,這才笑著道:「沈硯,我聽錦鴻說,你要送給圖南一份生日驚喜,那份生日驚喜也會讓三叔很高興。既然你都來了,那就不要賣關子了,趕快拿出來,讓大傢伙兒都看看吧。」
南梔看了一眼沈景良,沈景良長相不錯,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她敏銳聽出了沈景良話里話外有找茬的意思,他這是要給沈錦鴻出氣?
兩人並肩而立,沈景良的手臂幾乎挨著沈錦鴻,若不是關係非常親昵的話,兩人絕對不會離得這麼近。
沈圖南不是沈家的人,才不忌憚沈景良的身份。
他毫不客氣地說道:「沈總,你這麼著急向我大哥要禮物做什麼?搞得好像過生日的人是你。再說,生日禮物驚喜不驚喜,是由我這個壽星說了算,不管大哥送我什麼禮物,我都很開心,我也要獨享這份開心。大哥,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要私下看,才不許別人分享呢。」
說著話,沈圖南就去拉著沈硯的手臂,要沈硯陪他去切蛋糕。
南梔跟沈圖南相處得越久,就越喜歡沈圖南,看著沈圖南,就像是再看自家弟弟一樣。
沈圖南待人真誠,性格更是開朗陽光,在沈硯和沈雄關係冷淡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兩人之間的橋樑,要不是他的話,哪怕沈雄得知當年的真相,也不見得會和沈硯關係和緩下來。
不管上一世發生什麼事,在這一世她和沈硯一定要保住沈圖南,讓他平安到老。
沈錦鴻笑著打趣道:「圖南,今天你是壽星,你說了算。既然你不肯讓我們看到沈硯送給你的生日驚喜,哪怕我們再怎麼好奇,也就不看了。就是不知道三叔能不能分享你的這份快樂呢?」
沈雄眼巴巴地瞅著沈硯。
沈硯抽出被沈圖南抱住的手臂,溫和道:「圖南,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沒有準備太過貴重的生日禮物,只是準備了一支鋼筆。」
說著話,沈硯從懷中掏出一支鋼筆。
鋼筆一看就是舊的,筆蓋上都有著劃痕。
不只是沈圖南,就連沈雄看到這支鋼筆,都愣住了。
沈景良忍不住笑了一聲,「沈硯,原來這就是你說的生日驚喜,這份生日驚喜未免太過……」
寒酸兩個字,沈景良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在場所有人看著他臉上的笑,也知道他要說什麼。
寒酸。
是真得非常寒酸。
哪怕隨便在商場買樣東西,都比這支老舊的鋼筆拿得出手。
沈錦鴻趕緊拉了一把沈景良,示意他什麼都不要說,然後又道:「沈硯,我想你送給圖南這支鋼筆,一定是有特殊的意義。」
沈景良臉上難掩笑意,「再有什麼特殊意義,也實在不適合作為生日禮物。沈硯,聽說你過去生活條件不好,要是你手頭緊張的話,看在三叔和錦鴻的面子,我可以給你一些錢,讓你度過難過。」
南梔眸中冒出火光,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當著她的面,奚落沈硯。
可還沒有等到她開口護夫,沈雄已經顫聲道:「景良,住口!」
他的眼眶鮮紅,神情激動地想要拿過沈硯手裡的鋼筆。
沈圖南卻先他一步,飛快地搶過這支老舊的鋼筆。
他顫巍巍地擰開筆帽,相比於鋼筆樸素老舊的外型,筆尖閃爍著黃金特有的光澤。
他將鋼筆拿給沈雄去看:「爸,你看!筆身上是不是刻著SHX!」
沈雄聲音略微沙啞:「的確刻著這三個字母,這是你爸沈懷信名字的縮寫!這支筆是我送給你爸的,這三個字母是我親手刻上去的!」
沈圖南的父親和沈雄曾是戰友,從一個戰壕里爬出來活下去的好兄弟。
兩人退役後,沈雄送給了沈懷信這支鋼筆作為紀念,而沈懷信送給了沈雄一把戰刀,刀身上同樣由沈懷信親手刻下沈雄的名字縮寫。
沈圖南的淚幾乎都要流下來,嘴角卻向上翹起來:「我爸非常喜歡這支筆,不管去哪兒,都會帶著這支筆。在他去世的前一年,小偷進入我家,將這支筆偷走了,直到我爸去世的時候,他還在念叨這支筆。」
這支筆不只是成為沈圖南的執念,同樣也成為沈雄的。
這些年來,兩人四處都在找這支筆,但是心中卻也都很清楚,這支筆丟失這麼多年,很難在找回來了。
沒有想到,竟然被沈硯找回來了,還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沈圖南。
沈圖南只是在喝醉的時候,對沈硯提過這支筆,沒有想到沈硯竟然記住了。
沈圖南握緊了這支筆,感激地看向沈硯:「大哥,這份生日禮物對我和爸而言,都是驚喜。謝謝你,真得太謝謝你了。」
他會把沈硯當做大哥看待,不計較沈硯的冷臉,一次次地去淮安,就是知道沈硯外冷內熱,總是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沈雄的眸中閃爍著對好友的懷念。
這份禮物送到了他和沈圖南的心坎里。
「沈硯,你有心了,謝謝你。」
沈錦鴻聽著沈雄和沈圖南二人不斷地對沈硯道謝,垂下了眼睛,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冷光。
彭帥一直都暗中盯著沈硯,竟是沒有察覺到沈硯找到這支筆。
顯然這支筆在他來京城之前,就已經帶在身邊了。
顯然他也早就料到沈雄會為沈圖南舉辦生日宴,才會將這支筆作為生日驚喜,送給沈圖南。
他真是小覷了沈硯。
這個男人比他想像當中還要深沉。
沈景良眉峰微皺,哼笑了一聲,「三叔,這支筆丟了那麼多年,筆尖又是黃金做的,竟然沒有被小偷給毀了換錢。你和圖南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卻被沈硯找到了,這未免太巧了吧?」
南梔是真受不了沈景良當著她的面,對沈硯陰陽怪氣。
「你說話什麼意思?暗示沈硯造假,找了支假鋼筆騙圖南和我爸?」
「我可沒有這樣說,是你自己說的。」
「呵呵。」南梔冷笑一聲,「你敢說不敢承認,可真夠孬的。」
沈景良臉上的世家公子笑容有些維持不住,漲紅著臉,惱怒地看向南梔。
這女人長得雖然漂亮,可嘴巴真夠毒的。
索性,他就直接承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懷疑這支筆是假的。」
「呵……」南梔又拉長聲音笑了一聲,「既然懷疑是假的,那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你陰陽怪氣給誰看呢?一個大男人半陰不陽的,看穿著倒是名門做派,做事說話怎麼像是太監?」
南梔長得有多漂亮,嘴巴就有多毒,諷刺沈景良都不帶一個髒字兒。
在場的賓客,不知是誰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得了被個女人諷刺像是太監。
沈景良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恨不得當場把南梔生吞活剝。
「既然你說這支筆的確是圖南生父的筆,那倒是拿出證據來啊。要是拿不出來的話,那麼這支筆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