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趙嬪有孕

  嬪妃的才藝表演完畢後，宴會也快到了尾聲。

  「嘔。」一個淡黃宮裝的妃嬪捂著嘴，臉色並不好看。

  「趙嬪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坐在上首的德妃正巧看到了，隨口問了一句。

  身旁的宮女給趙嬪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臉色蒼白有些虛弱：「謝德妃娘娘關心。嬪妾無礙，許是偶感風寒。」

  德妃看著趙嬪臉色不太好，單薄的身子飄飄欲墜，想到自己身為四妃之一，還是關心一下低位分的妃嬪讓後宮看看自己的善心就開口：「夏雨，去太醫院請太醫給趙嬪看看。」

  德妃坐在偏上首的位置，請太醫的舉動自然是入了龍江落的眼，他也相當順口問一句：「德妃身子不適？」

  德妃接過話：「皇上，我身子並無大礙。只是我看趙妹妹臉色不太好，請太醫給她瞧瞧。」

  

  趙妹妹？龍江落思索著這個人，他似乎好像貌似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一個如若扶柳的女子，最愛吟詩作對。

  每次去她那龍江落心情都不會太高興，主要還是這位趙嬪有點故作姿態。

  太醫很快就到了，細細給趙嬪診脈，頗有些名醫的風範。

  很快，太醫就診完了，跪在中央行禮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趙嬪有了兩月有餘的身孕了。」

  這話一出，皇后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些嬪妃臉色也不太好看。

  「不過，這胎並不安穩。臣開幾副安胎的藥，趙嬪好生調養。」

  「多謝錢太醫了。」趙嬪弱弱地說。她有孩子，心裡自然是高興的，但高興之餘又有些不安。

  哦？龍江落眉頭一挑，細細思索著，兩月嗎？

  突然想起什麼，臉色慢慢變了……

  「皇帝！」太后的叫喚讓龍江落回過神。

  「母后，何事？」

  「趙嬪有了身子，你看如何？」

  龍江落淡淡地瞥了一眼趙嬪，趙嬪的心都揪起來，她想借這個孩子重獲皇上的寵愛，以後皇上也會看在這是他第一個孩子的份上對她禮遇有加。

  若是個皇子，說不定她能一躍成妃子。

  趙嬪所想，龍江落自是看出來了。

  他嘲諷一笑：「母后覺得如何就如何吧。不過位分就別升了，孩子還沒生下來，能不能生得下來也很難說啊。」

  「皇帝！」太后微微加重音。

  龍江落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方才話語確實有些不恰當，並不符合一個皇帝的行為。

  但他本人覺得，這要是能心平氣和，他還做什麼皇帝？

  「母后可覺得兒臣說的話有何不對？」龍江落輕飄飄地看了皇后一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語氣極為平淡說道：「這胎生的下來，兒臣就晉她為杏妃。」

  趙嬪一聽，喜上心頭，那可是妃子啊！整個後宮除了賢德雙妃以外，再無旁的妃子了，她拼命也要保下這個孩子。

  但鳳遇菲面色古怪，幽幽地看了一眼趙嬪再看皇上那臉色，心下有了結果。

  發生了這種糟心事，龍江落也沒有心情繼續待著了，抬腳準備離開的時候趙嬪叫住了他：「皇上，難道你不喜歡這個孩子嗎？」

  龍江落也不知道這個趙嬪是真蠢還是腦子有問題，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她想當笑柄直說，他本人又不勉強。

  冷冷說一句：「朕倒也不是不喜歡孩子，只是，你配嗎？」

  這下，鳳遇菲都震驚了。

  早就聽聞皇上脾性陰晴不定，做事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也只是覺得皇上想法比較奇特。

  但今日，這何止是隨心所欲啊，簡直是不經大腦！

  這種話說出來，後果是什麼樣的。朝堂之上，作為趙嬪的母家想必不會甘心，勢必與皇上離心。

  而其他沒有誕下子嗣的妃嬪娘家也不由得會多想，容易與皇帝生了間隙。

  更重要的是，若下次還有妃嬪有孕，怕後宮女子的怒火會轉移到她身上，能配擁有皇上的子嗣的女人，誰也不喜歡。

  「皇帝！」太后面色不悅，她是知道這個兒子比較離經叛道，偏偏他登基這三年讓人挑不出什麼錯處。

  否則就憑他這隨心所欲的性子，哪怕掛著嫡子的名頭，又怎麼可能登得上皇位。

  「母后何必驚慌。兒臣說的也沒有錯，哪有嫡子未出世庶子就先生的道理，想來這也不符合規矩吧。」

  大齊確實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嫡子未出世，庶子也不能出，否則是在打正妻的臉。

  「這。」太后一時語噎，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是不符合規矩。

  「皇上，你的措辭不太恰當。怎麼能說配不配呢，能為皇上開枝散葉是趙嬪的福氣。」皇后此時心裡相當高興，皇上當面維護她皇后的位置和面子。

  對於皇后的話，龍江落也沒理，徑直離開了宴會。太后見此也離開了，皇后跟著皇上的身後走去。

  位分最高的三位主都離開了，剩下的妃嬪面面相覷，說了幾句也離開了。

  紫宸宮中，龍江落早已到達。而皇后本是女子，又時刻注意著禮儀，方慢了些。

  「皇上，今晚宿在哪？」皇后此話就想讓皇上去她那，然後如果能一舉得子那就是一件好事了。

  龍江落揮手讓一旁伺候的宮婢下去，從書架中抽出一個小冊子道：「朕今晚就在紫宸宮待著了。」

  皇后的笑容有點僵硬，她來了紫宸宮卻空手回去，這傳出去她皇后的面子往哪放？

  斟酌一二開口：「皇上，如此這般嫡子怕是一時半會也沒有。」語畢，臉微紅，低著頭看著龍江落。

  龍江落並不放在心上，淡淡地回了句：「嗯。」

  皇后有些不甘心，不由得問了一句：「皇上，妾難道也不配擁有皇上的子嗣嗎？」

  龍江落頗為訝異地看了皇后一眼：「你能有如此自知之明，朕倒是很欣慰。」

  此話對皇后來說，簡直就是錐心刺骨，當頭一棒砸向皇后，她作為皇上的正妻，連孩子都不配擁有？

  氣由心生，皇后不禁怒火道：「妾沒資格？那誰有資格？鳳遇菲嗎？還是董蕊煙？」

  龍江落看著皇后這般模樣，又想起鳳遇菲那風輕雲淡的樣子，居然很認真的在思考，然後點點頭：「鳳婉儀確實比你有資格。董麗儀嘛，看在鳳婉儀上也還行，勉勉強強。」

  「憑什麼！我才是皇后，是陛下當年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她鳳遇菲也配！她和董蕊煙一樣，是個殺人」皇后現在恨不得將鳳遇菲生吞活剝，吃肉飲血。

  「皇后」龍江落打斷了皇后的話，「身為一國之母，這種無憑無據的話莫要再說了。大理寺都定案了，皇后自己沒定案嗎？空口無憑污衊後宮妃嬪，更別提她們身後還是鳳家和董家。你是想被天下學子謾罵嗎？」

  「陛下這是護著她們？大理寺定案，誰不知道當年大理寺卿曾是鳳家學生，又怎麼可能真的定案。」皇后攥緊帕子，不甘回復。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大理寺卿是鳳家學生，她就不信鳳遇菲她們還能活到現在。

  「那皇后是覺得先帝錯了？朕也錯了？當年這案子由刑部轉給朕覆核，朕覺得沒錯又給父皇定奪。皇后是覺得朕和父皇都糊塗了？還是偏袒鳳家？」

  龍江落難得動怒。他只是不理解，明明人證物證都齊全，就連人最後自己也承認了，皇后怎麼還這麼軸，就認定她所認定的真相。

  他也不是偏幫誰，這件案子當初就是他審理的，江家小姐弒人案。

  這件案子牽扯世家極大，鳳家，董家和鍾家。大齊的幾大權貴，這件案子占了半數，更別提死的還是江陰王獨子。

  他雖不是從頭到腳都跟進的，但也是好好了解過。現如今皇后說判錯了，不就再說他有問題嗎？

  龍江落嘲諷一笑，將手中的小冊子丟向皇后：「皇后，與其想著陳年舊案，不如好好看看你家幹了什麼好事。皇后，希望你能坐得穩這個位置。」

  皇后心有疑慮，拿起小冊子翻了幾頁，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居然背著她幹著這些事情，貪污受賄，結黨營私。

  「如何？這些事曝光了，你這個皇后坐得了？朕看在你打理後宮還算不錯，為人也比較安分守己的份上就沒公布，你應該知道，朕的耐心是有限的。而你，最好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這樣朕還能保著你皇后的位置。」

  語畢，嫌惡地看了哭得不成樣的皇后，皺著眉頭，「來人，送皇后回宮。」

  龍江落對這個髮妻的感情並不深厚，當時被逼無奈只能接受太后的安排。看在為人安分守己，雖說有些小心思也無傷大雅，也就算了。

  但若深究，皇后做個皇后到底還差了幾分，世家正妻倒是適合。

  不過看著誰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當好皇后，再加上廢后換後實在麻煩，若是皇后無過他真廢了，御使台的老東西指不定得怎麼說他。

  想想就是麻煩，也就讓皇后先當著了。不然他早就換一個適合的當了。

  便有兩個太監將皇后攙扶起來，讓皇后的侍女將皇后送回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