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母親往事

  「這支口服液的味道聞起來有點不對勁啊！似乎是歐羅巴黑鞭蛇的味道~」

  葉輕塵敏銳地嗅了嗅，眉頭微皺道。

  在山上混了十年廚子，他的嗅覺異常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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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師父太上天師則是一個極品吃貨，探索的山珍野味絕不局限於太上仙峰，還經常從世界各地搗鼓來一些稀奇古怪的食材，其中就包括各種毒蛇猛獸。

  這種歐羅巴黑鞭蛇，非常稀有。肉質鮮美，但卻十分兇猛，還含有劇毒，氣味極其獨特。葉輕塵對此印象非常深刻。

  師父不僅教過他這種蛇怎麼宰殺，怎麼烹飪料理，還跟他說過這個蛇除了以極品美味聞名於世之外，還是最著名的壯陽藥材，堪稱有錢男人們的最愛。

  錢浩然說他爸爸曾經腰膝酸軟，恐怕是那方面透支過度吧！所以才會想到要去歐羅巴求購黑鞭蛇製作的口服液。

  但是方老爺子是痛風造成的腿痛，與這種透支過猛造成的腿軟，可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七十多歲的老爺子，本來精力就已經接近乾涸，而且全身經脈淤滯不堪，如果硬給他再煽風點火一下，豈不是讓他更快一步油盡燈枯嗎？

  「呦！這位農民工子弟，什麼黑鞭蛇白鞭蛇的，你以為是你們鄉下泡的蛇酒啊？這可是歐羅巴的高科技保健品，你不認識就不要亂講！」

  錢浩然本來就因為看見葉輕塵這個鄉巴佬鑽進了方一菲家的汽車，對他有點忌恨，現在又聽到他擅自插嘴，更是覺得此人討厭無比。

  「呵呵，連這保健品是黑鞭蛇做的都不知道。我猜，你是偷偷從家裡拿出來的吧？你爸爸知道你給老人家亂吃藥了嗎？不怕吃出個三長兩短來嗎？」

  葉輕塵不禁搖頭說道。

  「你！胡說八道！」錢浩然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我爸爸可是院長！這是我爸爸精挑細選來的保健品，他自己都在吃，還能夠有什麼問題？」

  「葉輕塵，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無緣無故就詛咒我爺爺三長兩短！」方一菲美眸一瞪，對著葉輕塵怒斥道，「要是爺爺真有什麼事，我先把你碎屍萬段！」

  「某人不但自己空著手來，還要詆毀別人帶給方爺爺的禮物！人品之差，聞所未聞！」

  周小珺也在一旁毫不掩飾地嘲諷。

  「哎呀，都別討論什麼藥品不藥品的啦！來，坐下來吃水果吧！」

  方姨端著一大盆剛切出來的水果從廚房裡出來，擺放到茶几上，熱情地招呼大家。

  「吃水果嘍！」

  方一菲、周小珺以及錢浩然三人迅速圍坐到沙發上，邊吃水果邊聊了起來，把葉輕塵一個人冷落在一旁。

  他們三個都是老同學，彼此之間都很熟，葉輕塵很難融入他們的話題，顯得有些孤立。

  「阿塵，你來幫方姨一起準備晚餐吧？聽爺爺說你還跟道士學過廚藝？」

  方姨見葉輕塵似乎有些尷尬，擔心他無聊，便邀請他去廚房幫忙搭把手。

  但這句話又被周小珺聽了進去，她樂得哈哈大笑：「跟道士學過廚藝！笑死我了！道士不都是粗茶淡飯辟穀修煉的嗎？跟著道士能學到什麼廚藝？！」

  「小珺，你有所不知。你說的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道士，都是真道士。」錢浩然意有所指的接著周小珺的問題說道，「這世界上還有一些名不副實的假道士，整天不是裝神弄鬼，就是騙吃騙喝。」

  「嗯，騙吃騙喝，最惹人厭！」

  周小珺故意大聲的評論道。

  「不會做飯的道士，不是好天師！」

  葉輕塵丟下了師父曾經用來忽悠他的一句話，然後快步離開客廳，來到了廚房，對背後的一陣冷嘲熱諷充耳不聞。

  方家別墅的廚房很大，離客廳也挺遠，讓這兩方彼此不太對路的年輕人暫時脫離了接觸。

  葉輕塵陪著方姨，一邊洗菜切肉，一邊聊聊小時候的事情，倍感安心舒適。

  方姨是這個世界上待他最好的人之一。

  這個人，曾經是葉輕塵母親的閨蜜，是她最好的朋友。

  「方姨，你和我母親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關於我的父親，她多多少少會跟你提起過一些吧？」

  葉輕塵很快還是兜到了這個問題，關於自己的來龍去脈，他迫切地想知道線索。

  「你母親，她確實什麼話都跟我聊，唯獨你父親的事情，她守口如瓶。你爺爺曾經追問了她三天三夜，氣得差點急火攻心，她都沒透露出來半個字。」

  方姨手中切菜的刀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但她曾經跟我說過，不透露你父親的信息，是為了保護你。我也一直猜不明白，究竟是你父親得罪過什麼大仇家，擔心連累到你呢，還是你父親本身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那你知道她大學時期的事情嗎？」

  「很慚愧，我和你母親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但是在上大學這件事情上，我跟不上她的步伐。你母親太優秀了，是那一年全市高考狀元，考上了全國排名第一的炎京大學，而我則是在本省念的大學。所以，她在大學期間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太多。」

  方姨的回答，令葉輕塵有些失望。

  「不過，」方姨又補充道，「你母親在大學時也可能有過一個男朋友。」

  「是嗎？她自己說的？」

  「她在大學期間一個暑假裡回家時無意間跟我提起過的，她說她男朋友曾經抱著她從五層教學樓頂一躍而下，浪漫得像是在飛一樣。我再問時，她就不說了。我一直懷疑她要麼是在吹牛，要麼是在幻想。」

  「五層教學樓頂一躍而下？」

  一般人做不到。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做得到。

  葉輕塵並不覺得詫異，他跟著師父雲遊四海時，就曾經見過不少奇人異士。

  所以聽到有人能從五層教學樓頂跳下來，也並不會覺得大驚小怪。

  連師父渡劫飛升，他都能坦然接受，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能震驚得到他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做到五層教學樓頂跳下來，而且還抱個女朋友像玩一樣的，那也絕非普通人。

  這個人，與爺爺曾經提起過的神秘人物，有沒有關聯？

  這個人，與師父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不得而知。

  只知道他們都和母親有過交集。

  方姨這裡能夠提供的信息，也僅此而已了。

  「阿塵啊，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那麼隨隨便便就能遇到神仙一樣的高手呢？對不對？」

  方姨的這句話，卻讓葉輕塵陷入了沉思。

  這個世界上絕世高手並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這些絕世高手平時都很低調，很少有人招搖過市，唯獨師父例外。

  師父高調的原因，葉輕塵覺得有兩個。

  一個原因是太上天師畢竟還頂著鎮國天師的名號，他是炎國的守護神，時不時需要露個面，震懾一下正邪兩道各門各派。

  另一個原因，可能單純就是因為師父無敵。老頭子本來就是天下第一，沒有必要在意什麼低調不低調。

  只不過，現在只有葉輕塵一個人知道，太上天師已經沒了。

  以後，該由誰來繼續鎮國？那些曾經低頭臣服的勢力，會不會開始蠢蠢欲動？

  「哎呦！敢咬我？」

  想得出神的葉輕塵，迅速將手抽出了洗菜池子，一隻蠢蠢欲動的老甲魚咬住了他的中指。

  老王八不講武德！搞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