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朴姬與朴昌、孩子的父親
2024-06-29 05:26:52
作者: 水裡撈魚
舊時代,封建社會下的戰爭,大多使用的是冷兵器。
但近代也已經有了熱武器的苗頭,只不過運用並不廣泛,且被各個邦國視為機密。
特別是海戰,主要的攻擊方式,莫過於船上的弓弩隊射箭,或者是戰船衝擊。
岸上的防守一方,也是以弓箭襲擾對方登陸為主,也有使用到一些重型的弩弓或者投石機,火力覆蓋的方式擊沉戰船。
而這種水雷的出現,從某種層面上,會顛覆海戰的作戰方式。
試想一下,當敵方的戰船靠近海岸時,突然水下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爆炸產生的碎片擊穿了敵方戰船的底部,使之進水,失去了行駛的能力,繼而沉沒……那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這相當於在海上築起了一道無形的長城,使敵方不敢逾越。
朴先生萌生了製造水雷的想法,無疑是超前的思維,可見此人並非一介客商那麼簡單,甚至有可能知兵善陣,在新羅國內舉足輕重。
大周朝比之新羅要強盛了幾個層次,儼然是最早產生水雷作戰概念的國家,也已經造出了簡易、可以漂浮於海面的水雷,但較之唐西所製作的還要差很多,並且不能嚴格的做到在水中起爆,次品率極低。
唐西能在有限的條件下,僅用了短短的幾刻鐘時間,就解決了困擾朴先生數年的難題,不可不謂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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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先生面色陰晴不定,驚喜交替之間,緩緩道:「唐小主年紀輕輕,然,手段卻令老夫刮目相看,不得不服。匹夫無才,懷才其罪。想必,小主淪落至此,怕是其才惹罪了。」
言外之意,朴先生在暗指唐西與大周女帝反目,乃是因為自身大才,日後不可限量,因而遭到女帝的嫉妒追殺。
唐西聽此沉默,並不打算在自身問題上與朴先生深談。
朴先生復而接道:「只是,新羅明面上是大周的屬國,卻是不便插手天朝之事。更何況還是前任的側聖?所以,老夫從未在海上救過任何人,也不認得什麼大周的側聖。身邊只是多了兩個家臣,而這兩個家臣於海上遭遇海盜,身負重傷。老夫得立刻回國,安排他倆得到良好的救治。朴姬,你可懂?」
朴(讀piao)姬?
唐少主差點噴出來一口老血,瞪大了眼睛:「朴姬?先生取名的功夫,當真令人不敢恭維啊!能不能換一個稱謂?」
朴先生此言的意思,唐西不可能不懂。
不外乎是,要換一種說辭,答應唐西的要求送他前往新羅。而因此,他必須要有一個新的身份。朴先生為其化名朴姬,卻是令唐少主有些汗顏。
朴先生卻笑道:「朴姬這名字不好?那叫朴昌,如何?」
唐西身形劇震:「罷了,罷了!先生答應助我就好,其餘的就不勞先生費心了。只需認定我倆是你的家臣,即可。」
朴先生大笑道:「好!你們兩個人,老夫已經為你們定了兩個名字,朴姬與朴昌。唐先生喜歡哪個可以先選,你哪位同伴醒來後,老夫再問他。」
唐西一頭的黑線:「…」
朴姬與朴昌?這老頭可真會取名!
……
成功得到了新羅商船的接納,唐西心情大好,此前因為李瀟瀟背叛而心中產生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接下來,他將迎來嶄新的天地。再次回歸大周之時,大周也定將因他而顫慄。
此去新羅,距離最近的屬地也有五、六百海里。以這艘貨船的速度,即便順風順水,也仍需一個多月以上。
在此期間,朴先生的安排下,唐西二人臨時抱佛腳,學習並初步了解一些新羅人的生活習慣和簡單的口語,以更好的掩飾身份。
遠在千里之外的西域,庭州城。
大雪已經連下了三天三夜,白色成為了這方天地的主色調。
西突厥馳勒可汗針對大草原的進攻,因為大雪的緣故被迫暫停,待開春雪融之後,才能再次興起。
庭州,是此次戰役的「指揮部」,也是馳勒目前的大帳所在。
名義上,最高統帥是馳勒。但陣前的主要首腦,卻是妲雅這個女臥龍。
戰事停歇。
今日,是這位女臥龍的回城之日。
說起來,馳勒已然有數月未見過妲雅的面,從妲雅怪病初愈,到領兵圍困龜茲城,洛陽參加儀天的壽宴回來。匆匆一別,妲雅趕赴前線數月未歸,當中雖有書信往來,但卻是令這位突厥大汗甚是掛念自己的掌上明珠。
以至於,得知妲雅回來的確切時間後,馳勒迫不及待,親自帶著西突厥眾臣到城門口迎接。
妲雅的車駕來到後,卻沒有現身相見的意思,隔著馬車說了一聲睏乏,並略感風寒後,不顧馳勒的關心和勸阻,就使喚馬車入城。
馳勒對自己這個女兒視如珍寶,自然沒有任何怪罪、惱怒的理由。但聽說她感了風寒更是焦急,便留下了妲雅身邊的一名副將,責問:「說!不是要你們好好照顧本汗的明珠嗎?她感染風寒是怎麼回事?」
那名副將微微汗顏:「大汗恕罪!屬下也是剛剛得知明珠受了風寒,且與大汗一樣,數月未見過明珠一面。明珠在軍中大帳之時,只許身旁的那名女先生靠近,其他人都禁止入內。將令…也都是那名女先生代為傳達的。所以…」
馳勒聞言,更加不解,妲雅為何要避人不見?
不會是那個怪病又復發了吧?
一念至此,馳勒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徑直趕往妲雅的住處。
庭州城,某處雅致的庭院內。
房間中,妲雅摒退了左右,只留下熱依一人伺候。
室內燃著幾個大火盆,暖洋洋的。
妲雅比之前看起來胖了一點,小腹微微隆起,「孕」像十足。
面前的火爐上,架著一個瓦鍋,正煨著人參烏雞湯……
妲雅有些幽怨的盯著鍋里的雞湯,喃喃道:「是不是所有有孕在身的人,都必須天天喝這個膩膩的雞湯?好無語!」
熱依望了她一眼,卻是把話題扯到了另一邊:「公主打算瞞到什麼時候?此前還可在軍中躲避,現在大戰消停,大汗近在咫尺,繼續藉口躲著,恐怕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這時,馳勒火急火燎的趕來,未免妲雅知道後,拒絕相見。所以,暗中阻止了侍衛通報。
到門口之時,剛好聽見熱依所說的話,馳勒頓然一驚,妲雅有事瞞著?
而且,聽熱依的語氣,似乎還不是什麼「好事」?
馳勒便慌了,直接推門而入,正色說道:「你們要瞞著本汗什麼?有何事本汗不能知道的嗎?」
說話的同時,人已經快步走了進來,目光鎖定在妲雅身上…見到妲雅小腹隆起,頓時如遭雷擊!
妲雅見到馳勒進來,愣住了半分,而後觸電般起身,背過身去,背對著馳勒,不悅道:「父汗,你怎能胡亂闖入女子的閨房?哼…」
他既羞又怒的樣子,出言指責著自己的父親。
馳勒是個「女兒奴」,自然不會怪罪妲雅的「責備」,他驚訝的是…自己的女兒…這是懷孕了?
什麼時候的事?
她怪病初愈才沒幾個月,且沒聽聞過她有心儀之人,這…不應該啊!
馳勒畢竟是個過來人,人高眼尖,不去看妲雅,反觀熱依,道:「說!孩子的父親是誰?何時之事?他是何人?現在身在何處?本汗是否認得?若有假話,其罪當誅!」
熱依露出了苦笑的神情,似乎早就料到了此時的狀況。
但未及說話,突聽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報聲:「啟稟大汗、公主,愕多瑪將軍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