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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內奸的下場

2024-06-29 05:12:03 作者: 泠泠七弦上

  「誰告訴你,我們在這兒的?」李昭問。

  當眾拆穿內應,是意外發生後的新計劃。

  千歲雁愣住。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千歲雁才挑了挑眉,抬手撫了撫長發,不甚在意地說:「你們的確做得很隱秘,但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更別說,你們這車隊裡可不缺外放消息的人。」

  鵬生在聽到千歲雁那番話之後,第一反應是提劍掠身落到裴少宴與李昭身邊,眼神充滿敵意地環顧了牆頭一圈。

  誰是那個內應?

  此時此刻,鵬生手臂上的傷隱隱作痛,刺激著他的情緒,讓他恨不得抓到那人,扒皮抽筋。

  「你知道我要聽的是什麼。」李昭另一隻手從腰間的藥囊里取了個瓷瓶出來,說:「解藥在這裡,你說了,我就給你。」

  鋒利的匕首自千歲雁的脖子緩緩上移,最終抵在了她的臉側。

  受傷小事,若是毀了容,便是藥石罔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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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歲雁喉頭滾動幾下,又是無奈,又是嗔怪地睨了李昭一眼,軟聲道:「你不就是想知道,誰傳消息給我們,又是如何傳消息給我們的?」

  在千歲雁開腔時,李昭的餘光掃了眼牆頭的侍衛們。

  表面上看,沒人臉色有變化。

  「是我說呢?還是你自己站出來說?」千歲雁歪頭對侍衛們拋了個媚眼,笑著說:「這事兒本不是什麼秘密,你做得多了,被他們發現是再所難免的事。」

  裴少宴倒是沒有什麼神色變化。

  他知道內應,之所以不挑破,無非是自己,給那個遠在盛都的便宜父親留一分臉面罷了。他清楚,若在這兒就拆穿,等回了盛都,必然又是一長血雨腥風。

  可他也沒有什麼

  院子裡是長而久的沉默。

  就在千歲雁意欲開口時,牆頭一人縱身跳下,單膝跪在里裴少宴面前。

  是那個最開始衝進醫館廂房的侍衛。

  李昭擰著眉頭想了想。

  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

  叫振生。

  當時李昭很感謝他,聽說他最是嘴饞,還特意跑去宣城的瓦肆里買了一大袋肉脯回來謝他。

  「郎君,我有罪。」

  振生抵著頭,似乎是不願看到裴少宴那失望的目光。

  「你們沿途很是小心,但總歸是要在村鎮補充糧食和水。」千歲雁緩緩走到振生的身側,身子一矮,直接坐在了他背上,「他就是趁那個時候,悄悄在村鎮裡留了標記,我們的人原本就在挖地三尺地找你們,標記一現,自然能推測到你們大概方向。」

  振生的額角冒出了汗珠。

  一方面他要承受來自良心的煎熬,另一方面還得忍受著身上千歲雁的羞辱。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裴少宴撣了撣袍子,扭頭對鵬生道:「掃清尾巴,別讓雷火門的人跟著。」

  「郎君——」振生見裴少宴根本不看自己,當下急了,掙扎著膝行數步,喊道:「郎君您罰我吧,您可以罰我,您千萬別不要不理我。」

  千歲雁差點兒被抖到地上。

  她嬌氣萬分地起身,腳踢在振生的屁股上,哼道:「你求他又有什麼用?他剛才都沒有吃驚過,明擺著……」

  「閉嘴。」李昭甩手將解藥拋給了千歲雁。

  裴少宴回身看著扯住自己衣角的振生,不熱不冷地說:「有什麼事,回去了再說。」

  鵬生則幾步衝過來,抬腳踹開他,惡狠狠地警告:「別拿你那髒手碰郎君!真是白眼狼,忘了郎君是怎麼幫你的嗎?真是好心餵了驢肝肺!」

  聞言,振生淚流滿面,試了力氣般跌坐在地上。

  一行人陸陸續續從振生身邊走過。

  其他侍衛或是念在舊情的份上,沒有對他如何,或是剜了他一眼,甩袖離開。

  李昭落在最後。

  她蹲去振生身邊,輕嘆一聲,說:「我猜,你大概是有難言的苦衷,但不管是什麼樣的苦衷,你的背叛都已經是事實。」

  邊說,她邊扶起了振生。

  到底是裴少宴父親送過來的侍衛,裴少宴不可能真的把人丟在羅州。只是經過這麼一出,裴少宴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振生排除在外。

  這廂,李昭領著振生回車邊,那頭千歲雁居然跟著!

  「你到底想幹什麼?」李昭不耐煩地掀開車簾,朝上瞧去,說:「如果你是想給你們門裡的人傳消息,那我勸你免了這個心思,我們的糧食已經準備了二十天的,足夠我們一路走荒林到乾州,你沒有可能聯繫上他們。」

  坐在車頂上的千歲雁眨巴著眼睛,笑嘻嘻地回道:「我又不恨你了,你幹嘛這麼排斥我?我借你們車廂頂一坐,等到了乾州,我再離開,不成嗎?」

  裴少宴單手撐著頭,問:「難不成你還存了先前的那個心思?」

  聲音里滿是不耐。

  「郎君覺得,我是為了誰?」千歲雁反問。

  不等裴少宴出言訓斥,千歲雁便摸了摸臉,俏聲道:「總之不是為了你就是了,你也不用怕自己半夜被扛走做相公,我不要了呢。」

  一番話,愣是把裴少宴的臉給說黑了。

  李昭噗呲一笑,捧著肚子直打滾。

  「小心傷口。」裴少宴黑著臉扶了李昭一把,手格外小心地護著她手臂。

  啪!

  車簾被裴少宴甩手打下。

  也將千歲雁其餘的話堵了回去。

  「歇會兒吧,之後都是水路,就算有人跟著,也得到了岸上才可能有所反應。」裴少宴抽手端了茶給李昭,說:「千歲雁這人行事乖張,你不要跟她多說話,誰知道她抱了什麼壞心思。」

  最主要是,千歲雁前不久才在李昭的手上吃了一虧,此時她執意要跟車,保不齊就是想要算計李昭,好報仇。

  「我知道。」李昭捧著熱茶喝了口,聳肩道:「她這樣的人,一直要跟車,十有八九就是不甘心吃虧,我當然不會跟她過多接觸。」

  好在,車隊修整時,千歲雁並沒有靠近,只遠遠地靠著樹幹。

  車隊這邊,唯一被排斥在外的振生可憐兮兮地蹲在另一頭,手裡的干餅子被捏了又捏,卻難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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