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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薊京(一)

2024-06-29 04:58:37 作者: 青鳴茗

  白翎沉吟片刻,道:「唐太子犯錯了?」怎麼看都像是太子犯錯了直接被趕走了。

  「沒有,太子在朝野上下名聲都不錯,聽聞又是莊月軒先生親自誇贊『才思敏捷、天賦異稟』。」白翦道,「但是並不怎麼討唐王的喜歡,聽說是因為唐王后原來做過樂伎,唐王不喜歡王后。」

  白翎嗤笑一聲:「若是他真的在意這個,當年又怎麼會立她為後?說到底喜歡的時候什麼都無所謂,不喜歡了什麼都是錯的。」

  「嗯,而且據說唐王懷疑王后殘害妃嬪。」

  「啊?」白翎愣了一下,「為什麼是懷疑?」

  「沒證據啊。」白翦攤攤手,「但唐王確實子嗣少得離譜了,自從紀子靈出生之後,整整十五年,就再無所出了,期間有過兩個嬪妃有孕也是小產,所以二王子是十五年唯一一個孩子,所以唐王懷疑王后是不是為了太子的前途,殘害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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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翎沉默了半晌:「那太子做錯了什麼?」

  「嗯......不該從王后的肚子裡爬出來?」

  面對這個經常出現在話本之中惡人欺負好人的理由,白翎更無語了:「唐王就沒懷疑過可能是他的問題嗎?要是子嗣少倒有可能是有毒婦,少到就一個有沒有可能,是他的問題。」

  「那太子怎麼說?」

  「年輕的時候還好,老了變成個銀樣鑞槍頭?」白翎看慣了話本,說話頗有些葷素不忌的意思。

  白翦嗤笑一聲:「得了吧,就算是唐王不行也不會說是他有問題,何況哪怕真的是他的問題,這麼多年不可能一次沒查過,如果真的是唐王的問題,因著王后是背鍋的,唐王便是出於害怕王后把事情捅出去,也會對王后以禮相待的,不可能明著傳出唐王與王后不和的消息。」

  「人家宮裡的事情,你倒是明白了。」白翎瞥了他一眼。

  白翦一愣,頗為氣憤道:「明明是你挑起的話頭,如今到來說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常言道,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真的因為偏愛一個襁褓里的小兒子,而廢掉已經長成的大兒子的,少之又少,其中未必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少摻和這些事情。」

  白翦懨懨地答道:「知道了,福安,把我那件白狐的大氅拿來。」

  「你要出去?」

  「不會連這個都不行吧?」白翦道翻了個白眼道。

  白翎懶得說他,擺擺手示意他隨便去。

  白翎來薊京前去了一趟燕北城,本來是想看看季沐沐回沒回來,好和她道個別最好。結果季沐沐沒回來,白翎只留了封信給她。

  倒是高和聽說他們要去薊京,回屋拿了一封信給了白翎,道:「我有個朋友,本在燕北城,結果前兩天大概是害怕柔然,連夜跑回薊京去了,只給我留了信,我卻還有些事情沒有交代,若是不麻煩只管把這個幫我帶給他。」

  只是小忙,白翎沒有拒絕的道理,當場答應了,白翦一走,這邊的東西收拾好了,白翎倒是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是現在就去吧,不然過兩天指不定還有什麼新的事情。

  結果白翎撲了個空。

  「人不在?」

  那家人並不是什麼官身,只是一個普通的綢緞商人,但白翎倒是也沒有輕視的意思,雖然唐國重農抑商,但夏國的氛圍讓白翎對商人的態度還是友好的。至於高和為什麼有這種平民朋友,白翎也不奇怪,高和向來古怪,何況燕北城總共能有幾個貴族,有商人熟悉的也正常。

  那戶人家的生意看起來也不怎麼樣,裡面就一個老婦人,聲音嘶啞而難聽:「是,我們家小馮不在。」

  「沒回來嗎?」白翎甚至懷疑自己弄錯了,畢竟高和只給了地址,信封上也沒寫這家人叫什麼名字,只說姓馮。

  聽到老婦人說姓馮,白翎才覺得應該是沒找錯,地址是一樣的,姓也是一樣的,這個概率可太低了,白翎問:「是在外做生意呢,一直沒回來嗎?」

  老婦人搖搖頭:「不是,前兒回來了,這兩天又要走。」

  商人遠遊倒也是常事,但回來幾天都不肯停留的就多少急了些,何況那人並不是孑然一身,而是有老母在家中,倒是更奇怪了。

  「這......夫人見諒,實在是托我寄信的人恐怕沒說清楚,不知道令郎何時歸來?我再來送信不遲?」秦且紅道。

  「我也不曉得......咳咳、咳咳......」那老婦人重重地咳嗽起來,咳起來像個破了的風箱,白翎連忙幫他順氣,道,「夫人不急,夫人不急,改日我們再來問候也是應該的。」

  那老婦人咳得滿臉通紅,隱隱眼中已經有了淚光:「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小馮怎麼會跑這麼遠去賺錢......」

  秦且紅略學過一些岐黃之術,雖說治病跟藍鶴卿他們肯定沒法比,但眼力還是有的,低聲道:「將軍,像是多年的肺癆了。」

  白翎最怕人哭,留了些銀子給她,囑咐了一番,道:「夫人且先休息,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老婦人含淚點了點頭。

  秦且紅不解:「將軍,若是不想理,只把信件留在那兒不就完了?為何我們反而要再去一次?」

  白翎搖搖頭:「你看見他們家背後牆上的那個掛毯了嗎?」

  「啊?」秦且紅腦子轉了個彎,羞愧道,「不曾,我光注意那個老婦人去了,那掛毯可是有什麼異樣嗎?」

  「掛毯上的圖騰像是個柔然貴族的族徽。」白翎道,「但毯子卻是大食那邊的織法和材質,一塊地毯值千兩黃金,這是個掛毯,興許會便宜點。」

  秦且紅臉色一凜:「你說這家人是柔然人?還是同柔然人有牽扯?」在居庸關待久了,秦且紅一聽到「柔然」這兩個字,簡直要草木皆兵了。

  白翎笑了:「怎麼可能,這是薊京,唐王手下的暗探一天十二個時辰監督著薊京的百姓,怎麼可能在他手底下有個柔然貴族。他要真是個柔然人的密探,且不說唐王知不知道,高和看著灑脫,實際上鬼一樣的精明,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只是想,這人從哪兒弄來的這塊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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