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奇怪的老頭

  「那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隻身犯險。」

  「沒事兒，今夜不是七夕，也不是你母妃的祭日，陛下應該會留宿在皇貴妃的宮中。」

  「可是……」宗政希還是不放心。

  「我自有我的法子混進去，九皇子就不用擔心了。」

  ……

  是夜。

  蘇覓換了夜行衣敏捷地穿梭在宮牆和樹梢上，很快來到御書房的房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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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巡邏的侍衛明顯少了許多，想來皇帝並不在。

  她掀開房瓦，窺探裡面的情況，確認沒有人，她跳到房樑上，再穩穩落在地板上。

  這時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站住！你是哪個宮的宮女？」

  「侍衛大哥，奴婢是太監總管安排來清掃御書房的，太監總管說過幾日七夕節陛下要留宿御書房，讓奴婢好生清掃。」

  守門的侍衛又詢問了幾句，便放她進來。

  躲在暗角里的蘇覓陰戾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宮女的身影，她的手掌放在腰間，隨時要拔出軟劍結果了宮女。

  蘇覓一個箭步衝過去，捂住她的嘴！

  「唔！」

  她正要拔劍，猛然瞅著宮女的側臉有些熟悉，微微鬆開了手。

  宮女大喘了一口氣：「蘇常侍，是我。」

  「曹靜？」

  蘇覓打量著她，「你穿成這樣來這裡做什麼？」

  曹靜羞澀地低下頭，「我……我想來幫你。」

  「胡鬧！」蘇覓壓著聲音斥責了一聲，「你不要命了是吧！」

  「我是真的想幫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的！要是你被發現了，你還可以劫持我威脅他們，陳太后疼我，肯定不會置我的性命於不顧的。」

  蘇覓忍著怒氣，推開她，在御書房尋找打開靈堂的機關。

  曹靜委屈地咬著唇，心裡嘀咕：「他生氣了。」

  「蘇常侍……我……」

  「你要不想我這麼快被發現，就少說話。」蘇覓一個眼風都沒有給她，繼續找著機關。

  曹靜走過去指了指皇帝坐的椅子，「我小時候那次就看見陛下坐在那裡，暗室就打開了。」

  聞言，蘇覓過去坐在椅子上摸索著，腳尖驀然碰到了毯子下面有一塊凸起。

  她用力踩了下去。

  果不其然！

  書架自動推開了，露出半個人高的洞口。

  曹靜驚喜道：「打開了！」

  蘇覓擰緊眉頭看著黑黢黢的洞口，囑咐曹靜：「你在外面等著。」

  說罷，蘇覓蹲身鑽了進去，書架再一次將洞口關閉。

  蘇覓吹燃事先準備的火摺子，點了一盞油燈。

  她順著深邃狹窄的通道，慢慢朝裡面摸索進去。

  越往裡面，越陰冷。

  奇怪的是，石壁上掛滿了符咒，與其說這裡像一個靈堂，更像是用來做法的。

  她清脆的腳步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倏地！

  她的腳步在轉角處猛然定住了，手下意識放在腰上！

  因為她看見，一個正襟危坐的背影立在靈位前，上面掛著一張女子畫像。

  在她的目光落在畫像上的時候再一次怔住了！

  「怎麼會……！」

  她驚詫的不是女子有多麼震驚的美貌，而是畫像上的女子和她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你來了。」靈位前的老頭輕輕開口。

  蘇覓警惕地盯著他，「你是誰？！」

  老頭髮出鏗鏘沉穩的笑聲：「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誰，宰相府庶子蘇覓是吧？」

  蘇覓眯了眯眸，「少裝神弄鬼！我問你是誰，不說我就讓你去見閻王！」

  「呵呵哈哈哈！」老頭大笑起來，「沒想到，司解傾把你的性子養成了這般，這因果報應，他承受得起嗎？」

  蘇覓只抓住了他話語中最關鍵的一句，「你認識小叔叔？」

  老頭只笑了笑，不說話了。

  蘇覓緊緊握著腰上的軟劍，沒有輕舉妄動。

  她感覺這個老頭詭異得很，認識司解傾，還知道她的名字。

  而且這密室里的符咒也透露著詭譎，陰風陣陣讓人後背發涼。

  還有畫像上的人，怎麼和她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吧？」老頭又冷不丁開口，他指了指畫像，「畫像上的這位女子，就是當初天下梟雄相爭的神女，女梵。」

  「不用你介紹，我知道，你弄這些符咒做什麼？」

  老頭笑了笑：「招魂用的。」

  「招魂？」

  「小丫頭，借屍還魂聽說過嗎？」

  聞言，蘇覓頓時僵住了，他還知道她是女兒身！

  老頭繼續說著：「陛下思妻心切，想要借屍還魂復活女梵。」

  「荒謬！」

  「確實荒謬。」老頭也應得乾脆，「人活著的時候不珍惜，死後日日追思，也不知道做這些自我感動的事的意義何在。」

  老頭無奈搖了搖頭，「都是負心人，又都是痴心漢，陛下如此，司解傾亦是如此。」

  「這和小叔叔有什麼關係？你這個老頭少在我面前信口胡謅！」

  此時。

  密室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就是這裡，我分明看見一個黑衣人進御書房了！」

  「來人！搜！」

  蘇清的聲音。

  「她怎麼在這兒？」

  一道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蘇常侍！」曹靜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喚她，「蘇常侍，你在哪兒啊？」

  蘇覓擰身順著聲音找過去。

  曹靜看見她就撲進了她的懷裡，「嚇死我了，我害怕！」

  「害怕你還進來！」

  曹靜哽咽著，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蘇清突然帶著一幫侍衛來御書房要搜查，我怕他們逼問我你的下落，我怕疼的……要是對我用刑，我可能就供出你了，所以我只能進來找你，不讓他們抓到我……」

  蘇覓抽了抽嘴角，無話可說。

  「蘇清怎麼會帶侍衛來？」

  曹靜愧疚地低下頭，「我……我穿著宮女衣服來御書房的時候，讓她撞見了，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蘇覓吐了口氣，以蘇清那個精明的腦子，看一眼就知道曹靜這簡單的大腦在想什麼，她是瞞不住蘇清的。

  蘇覓懶得計較，現在從入口出去應該是不行了，只能找一下出口。

  「老頭……」蘇覓擰身想問他，但是一轉身發現那個老頭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環顧四周，除了她和曹靜，沒有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