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剩下的交給報應

  「人呢？」

  「誰啊？」曹靜問。

  「剛才在這裡有個老頭的，怎麼突然不見了。」

  曹靜被她的話嚇到了，緊緊摟著她的肩膀，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蘇常侍，剛才一直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你方才過來找我沒看見這裡坐著一個老頭嗎？」蘇覓有些不可思議。

  曹靜搖了搖頭。

  

  「不可能！他在這裡做法，上面還掛著女梵的……」

  蘇覓指著靈位的上方，怔住了，「畫像呢？」

  畫像也不見了！

  蘇覓推開曹靜，到靈位前翻找查看，除了女梵的靈位和三根還燃著的香，其他什麼東西也沒有。

  甚至沒有任何可疑的機關。

  那個老頭兒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離開的？

  「蘇常侍，你找什麼？」曹靜問。

  蘇覓沒有搭理她，繼續查看四周的石壁，還是一無所獲。

  她的視線放在腳下竄出來的一隻老鼠身上，盯著它爬行的方向。

  「跟著它走，能找到出口。」

  曹靜乖巧地點了點頭，緊緊跟在蘇覓身後，想要拉她的衣角，躊躇半天也沒敢伸手。

  蘇覓冷不丁轉身直接拉住她的手，「還沒老鼠走的快！」

  她的語氣雖然帶著不耐，但是曹靜感覺著她手心的溫度，心裡雀躍不已。

  兩人一路跟著老鼠往裡面走，來到一處小潭，想來順著小潭游過去就能找到出口。

  「你會水嗎？」蘇覓問。

  曹靜堅定地點了點頭，「會水，我一定不會給蘇常侍添麻煩的！」

  蘇覓不發一言，拉著曹靜撲通跳進了水裡。

  兩人一路往裡面游，猛地破水而出，這才發現出口居然是皇宮後面的山。

  她們才剛從水裡爬出來，就聽見官兵的聲音。

  「陛下有旨，徹查搜索整個後山，凡是有可疑的人，直接射殺！」

  「是！」

  曹靜緊張地拉著蘇覓，「我們怎麼辦啊？」

  蘇覓擰緊眉頭，半眯著眸子，藏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詭計。

  「呵！」她微勾唇角輕嗤一聲，「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蘇覓遞給曹靜一瓶藥粉，「把這個塗在身上，免得待會兒蟲子咬你。」

  曹靜本以為蘇覓是說林中的一些小飛蟲，然而當她看到在蘇覓的口哨聲中，從四面八方爬過來的毒蟲蠍子的時候，差點嚇暈了過去。

  外面不遠處的官兵也聽到了口哨的聲音，拔出長劍一擁而來。

  在他們即將靠近洞口的時候，一窩蜂奇奇怪怪的毒蟲蠍子像瘋了一般朝他們撲過去，蔓延攀爬，撕扯啃咬。

  「啊！」官兵驚恐尖叫著。

  引來其他應聲趕來的官兵。

  當他們看到一群大男人被毒蟲啃得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時候，轉身就要跑。

  然而蘇覓怎麼可能會給他們活著離開的機會。

  山林中最不缺的就是毒蟲，她會讓毒蟲們好好吃個飽才行。

  「啊！！！」

  瘋狂痛苦的嘶吼在山林中響得驚天動地。

  蘇覓就這樣站在一堆屍體上，看著其他人想逃卻逃不掉的樣子，嘴角緩緩翹起愉悅的笑意。

  直到最後一聲慘叫結束，整個後山洞口外，屍殍遍野。

  曹靜哆嗦著蹲在角落，緊緊捂住眼睛不敢看。

  然而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夾雜著泥土的濕氣不由分說地往她鼻腔里鑽，根本忽視不了。

  蘇覓走到她面前，踢了踢她的腳尖，「走吧。」

  「等一下……」

  「怎麼了？」

  「我……我腿軟。」

  蘇覓吐了口濁氣，伸手將她從地上撈起來，放在自己背上。

  蘇覓背著曹靜踩在屍體上往外走。

  曹靜的頭死死埋在她的肩膀上，生怕看到一點兒髒東西。

  「蘇常侍……」她輕輕開口，「你殺了人，害怕嗎？」

  「有什麼可害怕的。」

  「可是他們都是死在你手裡的。」

  蘇覓笑了：「死在我手裡的人多了去了，抄家滅門的事我也沒少干，虐殺俘虜也手到擒來，現在再死幾百個人，對我來說和踩死幾百個老鼠沒區別。」

  聞言，曹靜蹙緊眉頭，「可是……你不怕被報復嗎？」

  良久的沉默後。

  蘇覓只說了一句：「我只需要對得起自己，剩下的就交給報應。」

  曹靜愣住了。

  ……

  蘇覓將曹靜先帶回了東廠，安排旬冬準備一身乾淨的衣服給她換上。

  溫酒忙不迭迎出來，面露苦色：「我的小祖宗誒！你怎麼弄一身血啊？！」

  蘇覓隨意擦了擦臉上的血漬，「不是我的。」

  「老奴聽說宮裡出事了，有黑衣人闖進了御書房，陛下大怒，派遣了不少官兵侍衛追殺，那個黑衣人……」

  「就是我。」蘇覓知道他鋪墊這麼多想問什麼，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小祖宗！你現在是安然逃出來沒什麼事兒，要是一不小心被抓到，你的小命就沒了！御書房是什麼地方？除了陛下連太監總管都不能進去的禁地！」

  蘇覓悠閒散漫地打濕毛巾擦著臉，不在乎溫酒跟在她身邊的絮絮叨叨。

  溫酒繼續說個不停：「你可知道陛下動了多大的怒氣？直接在大殿上拋下主子、奚偃和北牧使臣，怒氣沖沖就去御書房了！你說你沒事兒去那個地方幹什麼啊！」

  蘇覓擰身看著他說得面紅耳赤的模樣，淡淡說了一句：「我去找女梵的畫像，她的靈堂就在御書房的密室里。」

  聞言，溫酒臉上的溝壑都快擰巴到一塊了。

  「女梵的畫像？你是說十幾年前慘死虞國的那個神女？」

  「嗯。」

  「你怎麼突然要看她的畫像啊？」

  「因為我要查我母親的死因。」

  溫酒聽得一頭霧水，「你母親的死和女梵又有什麼關係？」

  蘇覓陷入了沉思，想起畫像上那張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的臉，越來越覺得事態發展的詭異又出乎意料。

  「溫公公，你在宮中年長，可有見過女梵？」

  溫酒搖頭：「老奴雖然從小在宮中為宦，在遇到主子之前一直是個打雜的小太監，哪裡有機會見到神女啊。」

  「那你總見過我母親吧。」

  「老奴倒是有見過你母親幾面。」

  「如果我說，女梵和我母親長得一模一樣，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