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司解傾醋意大發
2024-06-29 04:52:06
作者: 橘味蠶豆
一張疏朗清逸、朗星悅目的面孔驀然出現在她眼前。
奚偃微微一笑:「蘇常侍身子不適,在下扶你過去。」
蘇覓下意識蹙緊眉頭,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奈何這人看著文質彬彬的,力氣還挺大。
她就這樣強行被他攙扶著往靈堂去了。
奚偃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蘇常侍不光對旁人狠,對自己下起手來也絲毫不心軟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奚偃淺淺一笑:「蘇常侍可要扶好了,要是摔著了可就受罪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惡作劇的笑意,話音剛落倏然抽離了扶著她的手。
蘇覓輕呼了一聲,下意識抓緊奚偃的衣襟,她就這麼猝不及防被他攬進懷裡,兩人以一種極其尷尬的姿勢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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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瞳孔閃爍,刺眼的陽光在他們眸底炸開,奚偃嘴臉散漫的笑意瞬間僵住了。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前的柔軟……
蘇覓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變,猛地推開他,顧不得自己站不站得穩。
奚偃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蘇覓拼命掙扎。
他壓低了聲音提醒:「這麼多人在呢。」
蘇覓死死地盯著他,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奚偃看著她這幅受氣的模樣,沒忍住笑了。
兩人說了什麼其他人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現在這樣拉扯不清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怪異。
同樣覺得怪異的還有一個人。
一道黛色的身影猛然從空中一躍而下,一把將蘇覓從奚偃身邊拽開。
她猝不及防撞進了一個清冷的懷抱,撲面而來一股熟悉的檀香。
司解傾冷眼看著奚偃,緩緩又掃向眾人,一字一句道:「本座東廠的人,跪天跪地跪君主,絕不跪無命之人,若是今日有人對蘇覓有意見,歡迎來東廠找本座談談。」
說罷,他直接將蘇覓攔腰抱起,準備離開。
太后看著他,「督主大人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
司解傾微挑眉梢,輕笑:「太后若對本座今日所為有意見,盡可以告訴陛下,本座先行告退!」
他抱著蘇覓大搖大擺地從一眾人中間離開,無人敢攔。
在他們離開後,眾人才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其中有人喁喁私語:「都說督主大人對蘇覓寵信非常,沒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親密至此啊!」
「嗐!太監之間總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癖好,沒準兩人私下關係還不止於此呢!」
幾人的對話傳到了奚偃的耳朵里,他盯著司解傾和蘇覓離開的方向,陷入沉思。
……
司解傾一路抱著蘇覓回到東廠,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蘇覓多次提醒司解傾放她下來,但是他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臉色難看得很。
司解傾徑直將她抱到了他的寢屋,將她放在榻上。
蘇覓作勢要起身,雙臂被他死死鉗制住,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面孔直直地逼近她。
「小……小叔叔……」蘇覓緊張地咽了咽喉嚨,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情緒不對。
他本就猩紅的眼瞼這會兒紅得更厲害了,眸底的血色也有要溢出來的傾向,噴灑出來的熱氣仿佛要將她灼燒一般。
蘇覓看著這樣的他,下意識想要逃。
然而她這般的舉動,在他眼裡成了抗拒。
他的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不給她一點掙扎的空隙。
「呃……!小叔叔,你怎麼了?」
他的臉埋在她的脖頸間,藏住了自己眸中那滔滔不絕的占有欲和貪戀。
他還是怕嚇到她。
蘇覓沒敢動,只以為他是病發了。
他患有很嚴重的狂躁症,她是知道的。
良久,他的喘息才平緩下來。
「我不許你和他走那麼近。」
「啊?」蘇覓有些不明所以。
司解傾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離奚偃遠點兒,遠遠的。」
蘇覓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到奚偃,但還是點了點頭。
得了她的回應,司解傾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他冰涼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像是自言自語:「他碰過這裡,我不喜歡。」
他盯著手腕的眼神逐漸幽深,倏地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啊!」蘇覓輕呼一聲,「疼!」
司解傾沒有鬆口,直到手腕的地方留下他深邃的咬痕,這才罷休。
他滿意地笑了:「這樣我的痕跡就比他的深了……」
蘇覓沒有看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瘋狂之色,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還沒有癒合的傷口又裂了幾分。
「你是本座的人,太后讓你跪你就跪?」司解傾的聲音恢復了清明,冷不丁轉移了話題。
蘇覓咬了咬唇:「現如今能與太子拼儲君之位的只有九皇子,太后又十分寵愛九皇子,我得為小叔叔保下九皇子這張牌,若是連太后都站在東宮那一邊,九皇子再也沒有奪嫡的勝算。」
聞言,司解傾暗沉的眸子閃爍了一下,「你是為了我?」
蘇覓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當然是為了小叔叔,我周旋於朝廷皇室之中,就是為了能幫小叔叔穩固政權,現在前有陛下忌憚你權勢滔天,後又有東宮大理寺虎視眈眈,很多事小叔叔不便出手,那就由我來做。」
司解傾盯著她滔滔不絕的小嘴,滾了滾乾澀的喉嚨,吐出迷迭沙啞的聲音:「你為陛下剷除了不少東宮的黨羽,樹敵眾多,這是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這些我都想過的,這些人就算我不殺,陛下也會安排其他人殺,只要我能繼續獲得陛下的信任,東廠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蘇覓說這番話的樣子極其認真,仿佛她的眼前已經攤開了一張宏偉藍圖,在她一步一步的謀劃中逐漸清晰。
司解傾輕柔地摩挲著她的眉眼,現在的她不正是他想要的樣子嗎?
陰險、狠毒、嗜血、好殺……
他要她成為一個同他一樣的人,在權利的沼澤里沉淪深陷。
但是為什麼,他的心口會這麼疼。
她本該是整個京城最美的女子。
好像從四年前她被他要到東廠來開始,記憶里那個明媚張揚的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