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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我給你找個媳婦

2024-06-29 04:46:23 作者: 魚幼薇

  姜意歡的身體恢復得一日比一日好。

  她雖然還沒有武功,但是已經修習的功法讓她也無比的有力量,至少現在能把流星蝴蝶刀提起來了。

  

  這把刀自從姜六靈體消散後,一直塵封了起來,靠著姜意歡與這把刀的高度共鳴終於在山裡的一角里找到。

  「小姐,又在舞劍啊,先來把飯吃了吧。」

  九月手上端著一個大食盒對著姜意歡說道。

  正是草長鶯飛的好天氣,桃花結出層層的花骨朵,粉粉嫩嫩地綴在樹梢上,姜意歡舞動著刀的時候,無形的風力慢慢蔓延了出來,掃向樹梢上搖搖欲墜的花朵。

  花瓣隨著風慢慢揚落。

  一片粉白的花瓣落在姜意歡的頭頂,她收了刀,然後往餐廳走去。

  「吃飯咯。」

  姜意歡笑了笑。

  餐廳里陸陸續續已經來了人。

  江風止、謝清雲、秋葉、九月。

  大家都在忙活自己手裡的事情,在山上沒有僕從,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但是大家好像都挺樂在其中的,沒有一個人抱怨過。

  江風止都沒有抱怨過,是讓姜意歡始料未及的。

  姜意歡對於江風止的看法就是,高門大戶裡面出的一個紈絝。

  江風止正在慢悠悠的哼著曲兒擦桌子,他側頭吼了一聲,「九月!端過來吧!我擦完了!」

  「得叻。」

  九月捧著一盤饅頭、畫捲走了出來,「來來來,吃早飯啦。」

  姜意歡由得笑了出聲,她倏然捂住嘴,好像是得知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

  「你們怎麼一天這麼高興?要自己幹活也還高興啊?」

  九月笑了笑,「我們嘛無所謂,就是小姐你,怕你不習慣而已。」

  姜意歡淡淡道:「我有什麼不習慣的,我早就習慣了,以前在這裡八年,都這麼過來的。」

  九月默默嘆了口氣,「那時候至少還有花師傅跟我們照顧你。」

  姜意歡想起師傅,眼裡又很快凝結起一層水霧,晶亮亮的。「嗯...師傅的忌日快要到了呢。」

  九月點了點頭,「嗯,到時候我們好好祭奠她一下,對了,小姐我們想在山頂的土地神廟子旁邊給師傅搭一個宗廟,以後祭祀什麼的也方便。」

  姜意歡點了點頭,答應了。「好,去吧。」

  翌日。

  姜意歡扛著一堆水泥河沙還有工具,上山頂去幫他們。

  就憑他們幾人要在短時間內建造一個宗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姜意歡到的時候,正好對上他們驚訝的目光。

  謝清雲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怎麼過來了?」

  姜意歡微笑道:「啊,我不能來啊?合著你們給我師傅建個廟子我還不能來呢?」

  謝清雲連連改口:「阿歡,不是不能來,你來最好了,怎麼還帶這麼多工具?我們這上面都有的。」

  姜意歡話不多說,直接掄起袖子準備開干。「來,我來搭把手。」

  -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已經入了夏天。

  蟬鳴聲陣陣不止,天穹上的月彎的猶如一柄蓄勢待發的弓。

  姜意歡躺在搖椅上乘涼,她眼睛上貼著兩片黃瓜,聽山腳下的婦人說黃瓜對皮膚很好,能夠保濕潤膚還能明亮眼睛。

  謝清雲走了過來,自然地坐在她的身邊,二人慢慢依偎在一起。「阿歡,宗廟已經修好了,明日就是師傅的忌日...我們多久上去祭拜。」

  姜意歡心裡倏然一疼。

  去年的這個時候。

  她才從重傷中醒過來,手裡握著劍柄,終於見到了三年都不曾見過的師傅。

  可是師傅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殺了我。」

  姜意歡的心好痛呀!

  黃瓜蓋著的鳳眸已經慢慢流出淚水,就像是一江清泉,徐徐流出。

  謝清雲察覺到自己的脖頸上有溫熱的液體流出的時候,他著急了,立馬起身將姜意歡拉了起來。

  「幹嘛呀——」

  「哭什麼呢?」

  姜意歡將眼睛上的黃瓜取下來扔掉,隨意說道:「沒什麼,有些感傷而已。」

  謝清雲笑著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別哭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那就讓他過去吧。」

  姜意歡的眼睛紅腫得像個大核桃,她的櫻唇輕啟:「過去?怎麼過去呢?師傅是我親手殺死的,我又有什麼臉面去宗廟見她老人家。」

  她黯然地低下了頭。

  謝清雲將她拉起來抱進自己懷裡,「阿歡,沒事兒的,我們都知道你不想殺師傅,是師傅想要自殺的,你幫助了她而已,她的身體當時被姜六所控制,做盡了天下的惡事,你殺了她也是對她的一種解脫。」

  姜意歡淡淡的笑了笑,「嗯,有你真好。」

  謝清雲呆呆的看向懷中人,「我們進房間去休息好麼?」

  姜意歡伏在他的耳邊,嬌嗔道:「你抱著我進去吧。」

  謝清雲倏然耳根子一紅,姜意歡很少對他提過什麼要求。「好。」

  他將躺椅上的美人兒直接打橫抱起,懷中人勾著他的脖子,一路上都是慢慢的跟著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有心跳才證明他們是在一個頻率上。

  屋內。

  明黃色的燭火幽幽的燃起。

  窗欞敞開了一點,微風從間隙里透了進來,將裡面的風漸漸吹成了花香味。

  姜意歡喜歡龍涎香的,她從謝清雲的懷裡走了下來,然後伏在桌案上,拿起燭台上的火點燃了香爐里的香。

  九龍香爐里徐徐升騰起白煙。

  是姜意歡特製調整過的龍涎香,第一次聞是一股淡淡的薄荷氣息,再聞就是沉香的味道,繼而是話梅的酸甜。不同階段聞見的味道都是不一樣的。

  姜意歡笑了笑,正好水燒好了。

  謝清雲從院子裡給她將水抱了進來,然後又進進出出的幫她加冷水不斷調整水溫。

  這些小事情上面,他做得越來越好,越來越貼心。

  姜意歡將身上的紅色紗衣腰帶解開,只留下一件粉紅肚兜,然後赤腳下了水。

  墨發在水中慢慢披散,她簡直美得驚心動魄。

  這屋內昏暗是她故意所為,最後一盞燭台就在她的手邊,她倏然抬手將燭台攏在自己的唇邊,然後輕巧地一聲輕嘆。

  燭台滅了。

  窗欞全部敞開,讓月光代替黑暗中的燭火。

  姜意歡笑了笑,沉溺在這片溫水池裡,開心地嬉戲。

  謝清雲很快走了回來,他手裡還抱著一盆水。「怎麼黑了?阿歡?」

  一聲輕笑聲傳來,「過來。」聲音尾調上揚,頗有勾魂感覺。

  謝清雲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手上就拿著一方燭台走了過來,然後準備點亮的時候,水中人撲騰一聲站了起來,然後環抱住他的脖頸,聲音輕佻又曖昧。

  「和尚,我們一起生個孩子好不好?」

  謝清雲渾身的熱血在逆流,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懷中人溫熱的軀體,還有還緊緻傲人的曲線,每一寸都打在了他的身體上。

  無止境的戰慄從他的四肢百骸開始升騰起。

  他聲音有些低啞,「阿歡,你確定嗎?」

  「確定。」

  女子嬌軟地回復道。

  「好。」

  撲通——

  二人抱在一起墜入了浴桶中。

  -

  翌日一早。

  姜意歡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疼,好像也沒有睡多久,在最高的時候直接做暈了過去,她起來揉了揉發疼的腰際,然後側頭看向難得沒有早起的謝清雲。

  她的臉倏然一紅,輕手輕腳的躍過他起床。

  一道低啞的男聲響起,「阿歡,醒了?」

  姜意歡身上連件肚兜也沒有,赤條條的。她雙手抱著胸,擋住前面的傲人春光。「嗯,我要穿衣服,麻煩你轉過去一下。」

  謝清雲倏然笑了起來,他平日裡很少笑,笑起來都是三分的譏諷,七分的涼薄。

  「轉過去?昨晚你怎麼不讓我轉過去呢?」

  姜意歡羞紅了臉,「你——」

  「那能一樣嗎?」她無力地反駁道。

  謝清雲得了趣,笑著起身幫她穿衣服。

  在扣扣子的時候,姜意歡倏然抬起他的臉,「昨晚,我是不是暈倒了?」

  謝清雲點了點頭,「嚇死我了,要不是摸著你還有呼吸,我都要去閻王殿撈人了。」

  姜意歡的臉先是一紅,然後又是一頭黑線,陰沉沉的,一雙晶亮的鳳眸裡面閃動著水光。「所以呢,死亡的原因是&&?」

  輪到謝清雲哽咽了,他忽然說道:「對不起,下次我輕一點。」

  姜意歡搖了搖頭,「走吧,我們該去給老花上香了。」

  幸好昨夜上頭之前,謝清雲就提前把靜音符打開了,保證讓外面的人聽不見這邊的一點聲音。

  不然,今天早上起來還指不定多尷尬呢。

  九月撲騰著跑了過來,「小姐,你們總算是起來了!江公子,他不見了!」

  姜意歡皺眉:「什麼叫做不見了?人昨晚沒在這裡嗎?」

  九月搖了搖頭,「昨晚最後一次見他是看見他沒有吃飯就上了山,問他,他也只說是去宗廟裡拿東西,有東西遺落在山頭了。我就沒有多想就讓他自己去了。」

  姜意歡厲聲道:「走!上山。」

  宗廟。

  上山的路途大家有目標性,所以都走得很快。

  姜意歡走在最前面,她身上披著一件黑絲綢的斗篷,裡面穿著一件紅色繡著蟒紋的錦袍,也不是官袍,是她自己比較喜歡蟒蛇,然後找裁縫定製的。

  「阿歡,走慢點。江風止這麼大的人了,能出什麼事情。」

  謝清雲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其實,他可能還真的知道江風止為什麼離開。

  昨夜,他明明是在院子裡見過江風止的,他還看見了自己端水進來,後面他明明是走了的,再之後就貼了靜音符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那問題出在哪裡了呢?

  姜意歡皺眉道:「宗廟裡沒有人啊,什麼拿東西啊,什麼東西非要晚上過來拿。」

  謝清雲怕她著急死了所以將她拉到一旁小聲說:「昨夜我看見過江風止地,按照九月現在說的,就是江風止確實在晚飯的時候上了山,然後去拿了東西。」

  「他上山具體做什麼我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下山了,因為我看見他了,就在咱們院子外面,我最後一次端水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碰見他了,他當時好像是才走過來,看見我打了個招呼,然後我著急給你送水進來就沒有在意他。」

  姜意歡皺眉道:「他都聽見了?」

  姜意歡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晰有力氣。

  九月湊了過來問道:「什麼聽見了呀?」

  「少兒不宜。」姜意歡隨口敷衍道。

  九月的臉倏然一紅,雖然沒有見過男人,但是話本子總是會看的,那些事情還是挺了解,屬於理論上的王者,行動上的懦夫。

  「小姐...江公子是聽見了你們...然後離家出走了嗎?」

  姜意歡點了點頭,「我猜測應該是這樣,他這人從來就小心眼,我跟你姑爺都成親成了大半年了,他還沒有適應過來。」

  「誰說小爺我沒有適應過來?」

  一身銀袍的少年,頭戴銀冠,眼神里都透著桀驁不馴,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來晚了,不好意思。我下山買東西去了。」

  姜意歡走到他面前去,拍了他一掌。「兔崽子,買什麼去了!你走也不知道留一個信,我們著急死了,知道嗎?」

  江風止難得跟姜意歡嗆了一句,「沒買什麼。」

  姜意歡氣得心口堵了一層血沫子,「好,江風止你有種。」

  室內的氣氛劍拔弩張。

  謝清雲有意出來當一個和事佬,他說:「風止,阿歡也是為你好,這山上有奇門遁甲的保護,你本來並不熟悉這些,如果誤入了一個地方,搞不好真的會出人命的。以後要去哪裡,要買什麼,都跟我們說一聲,再不濟,讓秋葉或者九月陪你下去也可以啊。」

  江風止冷冷的嗤笑了一聲,眼裡全是冰碴子。

  「不用你假惺惺地關心了。」

  姜意歡走到江風止面前,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落在了江風止的臉上。

  火辣辣的。

  江風止不可置信地捂住那半張被姜意歡打的臉,說道:「你竟然現在要為了謝清雲而打我!」

  姜意歡厲聲道:「有完沒完!你仔細看看,那是我夫君!我跟他是明媒正娶的!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們!」

  江風止倏然哭了一瞬,「我沒有!我沒有!針對你們。」

  姜意歡按住了他的肩膀,她現在的力氣很大,這麼按著人都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壓感覺。

  「你說,昨夜是不是你在院子裡,沒有離開...」

  江風止撇過了頭,這下姜意歡才看清他眼底的紅血絲,還有眼睛下方的青黑。

  姜意歡嘆了口氣,撫摸著他的髮絲。

  「我給你找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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