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他就是鬼王
2024-06-28 23:12:29
作者: 爆火的兔子
「小月,該起來了,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
顧長安的聲音就像是魔咒一樣,在天亮後如約出現在門口。
我渾身的血液開始逆流,沒有辦法控制好那種恐懼的情緒,看來這就是我的命,我也終究是逃不過的。
「小月,聽到了嗎?我要進來了啊!」
在此刻我聽來,他的聲音就像是加上了一層詭異的濾鏡,令我不自覺地顫抖。
吱呀——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發出沉重又壓抑的響聲。
我睡覺之前明明反鎖了的,可顧長安還是能輕而易舉的進來,可見我在他面前壓根就沒有半分秘密。
又或者說,這麼多天他一直都在陪我演戲。
現在這場戲應該謝幕了。
他一身喜服,是我從來沒見過的顧長安。邁著輕緩的步伐,一步步朝我走近。
天亮了,室內的光線縱使昏暗,但對於他來說也不難看清,我起來了,就這麼渾身緊繃地在床邊坐著。
他嘴角輕颺,那雙眼睛依舊猶如暗夜裡璀璨的雙星,本應該是為良人照亮前方道路的,卻沒想到這只是深淵,無盡的深淵。
「早就醒了?」
還是像我第一次見到他那般,語氣溫柔極了,仿佛世間萬物在他面前都將會被融化。
「那我叫門你不應也不給我開,害我平白著急?」
我就這麼抬頭看著他,說不清的驚恐與無奈,再想到身後的染染,還有隔壁的外婆,我知道,我別無選擇。
「我怕出聲吵醒染染,也沒辦法換衣服上妝,只好等你自己進來了。」
我的嘴唇都是顫抖的,我也不相信顧長安會感覺不出來我的恐懼。
可他只是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滿口寵溺道:「今天你是我最美的新娘子,讓為夫侍奉你梳洗更衣,保證能萬分驚艷。」
我能說不嗎?
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我所有把柄都握在他的手裡,我最在乎的人我沒有辦法保護,更沒辦法讓大家全身而退,就只剩下了認命。
眼睛蒙上一層水霧,眼淚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裡打轉,卻也不敢哭出來。
顧長安一邊為我梳著長發,一邊若無其事道:「沒關係,自古以來女子出嫁都是要哭嫁的,從此以後,你就不只是一個人,而是為人妻,將來也會為人母了。」
既然已經改變不了,那我又何必在做戲?
我悄悄將手伸到桌子擺放著的鳳簪上,將那尖銳的鳳簪藏在偌大的衣袖裡,今晚我註定要面對這些地。
可誰知,顧長安在我身後淡定地為我梳著頭髮,語氣卻格外陰冷地開口,「別等了,沒人會來,也沒人能來的!」
這一句話直接將我推進深淵,渾身更是止不住地顫抖,就連手裡攥著的鳳簪硌破了我的手,也絲毫不能讓我冷靜。
他突然擺正我的頭,讓我對準面前的鏡子,同時我也看到了他嘴角奇詭的笑容。
「小月,你好美。」
我後背繃緊,死死咬牙,「為什麼?」
顧長安故作一臉不解,「小月,這話從何而來?你是我的妻,從始至終都應該是我的妻,今天過後,誰都不能再拆散我們。」
「留在這兒,這個有我的籠子裡,陪我一輩子,好不好?」
我看著鏡子裡的顧長安,滿臉驚駭失色。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
到底是我對他的認知不夠,還是他早就變了?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成了那個最可怕的人?
「花楹已經將我的消息帶了出去,會有人來救我的,顧長安,你醒醒吧!」
顧長安緩緩貼近我的耳朵,「那就讓來搶的人都去死,誰都帶不走你!」
他瞳孔微沉,晦澀不明,低沉暗啞的話語,似乎在禁錮著一頭野獸。
我從我感受到如此的害怕,此刻真是猶如跌入到十八層地獄,每一種酷刑都用在我身上了。
「墨淮卿是誰?你為什麼要殺了他,還把他的生靈封印在你的手串里?」我咬著嘴唇,儘量讓自己明白一些。
反正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回頭路可言了。
「呵呵呵呵……」他笑得我頭皮發麻,「你愛誰,我就殺誰!」
我猛地瞪大雙眼,死死盯著鏡子裡這個病態成魔的男人,他剛剛說我愛誰,他就殺誰?
難道……
我愛墨淮卿,或者說墨淮卿是我的愛人,我們原本才是一對,後來被顧長安搞成這樣了?
「是你讓我失憶的,是你讓我忘記我的愛人,並且將我囚禁在身邊的,對嗎?」
我情緒有些失控,掙扎著就要起來,卻被顧長安再次按了回去。
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深邃,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邊,故作神秘,「噓——小月,別害怕,即使沒有墨淮卿,你也不會孤單的,我會一直守護你,直到你沒有了呼吸,我也一直都在。」
我用力咽了咽口水,呼吸不自覺地在加重,喘得越來越粗。
這是從人嘴裡能說出來的話嗎?
不,他不是人,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人,他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顧長安。
「你……其實你就是那個……鬼王!」
顧長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一直對著鏡子裡的我笑,笑到瘋魔,笑到癲狂。
哇哇哇——
似乎是被他的笑聲驚到了,嬰兒床上的染染突然間哇哇大哭起來。我趕緊起身抱過染染,一步步往後退。
身上的鳳冠霞帔很是礙手,我卻也沒有精力再脫下來。
顧長安不急不慌,依舊坐在剛在的位置,單手撐著側臉抵在梳妝檯上,那雙眼睛越發陰鷙,「小月,我現在就是讓你從大門口出去,你也照樣跑不了,信嗎?」
有了我的安撫,染染哭得沒有那麼厲害了,可依舊在不停地哭,就好像和我心連心,已經感受到了我的恐懼。
「顧……我是叫你顧長安,還是應該稱呼你為鬼王?」
「呵呵,你應該叫我夫君啊,你這個傻丫頭。」他寵溺的語氣中滿是病嬌的暴戾。
我後背死死地貼著牆板,也照樣忍不住打顫,「別……別傷害染染和我外婆,我都依你。」
「夫人,現在你似乎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本哦!」
「但是你也不想要一具死屍,不是嗎?」
如果他傷害染染和外婆的話,那我連和他周旋的必要也就沒有了。
「夫人,你可真是調皮!」
話落,他右手朝我一甩,我手裡的染染就突然間出現在他懷裡,同時他還瘋魔地捏著染染的臉頰,「小東西,我夫人怎麼就這麼在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