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誰跟他是兄弟
2024-06-28 22:13:54
作者: 糖酥不吃糖
「趁著還有些時間,七哥出宮走一走吧。算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離開琅月宮時,秦明成耳邊還迴蕩著安紅袖的話。
給自己一個機會麼?
秦明成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什麼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的確,留給他的時間,的確是不多了。
也許,他應該聽安紅袖的話,去宮外走一走。
算是對自己的彌補。
畢竟,這以後數年,可能都沒有什麼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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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成離開的很匆忙,不過是從琅月宮出來的第二日,便孑然一身,離開了皇宮。
秦終南站在城門上,看著他策馬離開的背影,面上並無太多表情,倒是一旁的左埕,面露擔憂:「王爺,就這麼放他離開,是不是不大妥當?畢竟,那些人還沒抓到。」
「無妨。」
眼看著秦明成的背影化為一個黑色的圓點,秦終南收回了視線。
轉過身,一邊往下走,一邊道:「他真正在乎的人,全都困在了這皇城裡,他會回來的。」
至於皇城外的那些人,全都不是秦明成在乎的。
「這……」
左埕愣了下,可到底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沒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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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那天做了一個夢。」
接連養了幾日,安紅袖的臉色好了許多,雖還有些蒼白,但勉強算得上是白裡透紅。
「什麼夢?」
楚瑜嘴角掛著一抹漫不經心地笑,接過湯藥碗放在一旁,轉眸看向她,靜帶著她往下說。
「一個美夢。」安紅袖嘴角上揚,臉上露出笑容來。
楚瑜挑了挑眉。
安紅袖扯了扯他的衣裳,示意他坐下。
楚瑜順勢坐下來,翹著二郎腿,單手虛握成拳,抵著臉頰問:「莫不是夢回大唐了吧?」
「差不多。」安紅袖笑得開心,嘴角、眼睛、眉毛,全都彎彎的,看上去,又軟又可愛,像是個有奶香味兒的小姑娘,讓人忍不住想要疼她一點兒。
「嗯,左右本少爺不忙,就聽你說一說好了。」
楚瑜揚了揚下巴,活像是一隻倨傲金貴的孔雀。
「謝謝師兄。」
楚瑜嘴角勾了勾,眉眼都彎了幾分。
「師兄不猜猜我夢到了什麼嗎?」
安紅袖忽然湊近了問。
楚瑜嗤笑。「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哪兒夢得到啊!」
「猜對有獎!」安紅袖大度的給出了誘惑。
「獎?」楚瑜果然來了精神,「澳洲牛排?」
安紅袖陷入沉默:「……」
半晌,方才面帶嘆息道:「師兄,你清醒一點,這兒,哪兒來的澳洲牛排?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知不知道?」
「也是。」楚瑜嘆了口氣,略想了下,道:「你是夢見上帝了,還是夢見天使了?又或者說,你夢見你穿回去了,一夜暴富,後宮美男環繞?」
「師兄……」安紅袖哭笑不得,「我哪兒有這麼不靠譜?」
「哦。你這是再說我不靠譜了?」楚瑜挑眉,流光溢彩的眉眼間帶著幾分挪瑜。
「沒有……」安紅袖笑的無奈,扯著楚瑜的衣袖,撒嬌道:「這天底下,我師兄是最靠譜的。沒有人比我師兄更靠譜。」
「切……」楚瑜哼了聲,嘴角卻是上翹著的。
安紅袖又道:「我師兄,是世界上最好的師兄,哪哪兒都好。」
「現在知道你師兄好了?」楚瑜伸手捏她的臉,「那你還不聽師兄的話,要是你當初聽師兄的話,說不定現在就美男環繞了。」
「師兄……」安紅袖嗔他,「別拿我說笑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楚瑜哼笑:「難道我說的,就是不正經的?」
「哎呀,師兄……」
見安紅袖又撒嬌,楚瑜嘴角勾了勾,「行吧,不給你打岔了,你說你的。」
「我就知道師兄最疼我。」
「貧嘴。」
安紅袖聞言笑的眉眼彎彎,又同楚瑜說了兩句,這才開始講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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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回來的時候,君珩正坐在書案前寫信,瞧見楚瑜進來,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今日,心情倒是不錯。」
「這都讓你看出來了?」楚瑜嘴角上翹,一臉的春風得意。
君珩笑了下,蘸了蘸墨汁,一邊落筆一邊問:「是小師妹的問題解決了?」
「也不算。」
楚瑜單手撐著臉在他對面坐下,歪著頭笑看他。
「那是……?」君珩抬眸看他。
楚瑜眨了下眼睛,沒有細說,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有些恍惚。
「你說,怎麼會有人因為夢裡有人愛她,就那麼開心呢?」
君珩握筆的手一頓,看了楚瑜一眼,瞬間明白了過來。
「愛,是個很美好的詞。」
「我也這麼覺得。」楚瑜附和。
心情又雀躍起來。
「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至少,小師妹很高興。」
「嗯。」君珩點了點頭,又問:「那件事,你跟小師妹說了嗎?」
「還沒。」楚瑜隨手扯過一本書,百無聊賴的翻開。
「我想再等一等。」
「嗯。」君珩說完,將最後一個字寫完,這才落了筆,將信紙拿起來,遞給了楚瑜。
「等下裝起來,讓人送回去。」
「遵命!」
楚瑜莞爾一笑,伸手在信紙上彈了一下,衝著君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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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九皇子秦詣辰繼承帝位的消息,一經發出,整個兒大秦一片譁然。
畢竟,九皇子自幼不在宮中,從文武百官的角度來看,他壓根就不在奪嫡的行列中。
至於百姓,京都的百姓,還聽說過九皇子,京都外的百姓,甚至都不知道九皇子是誰。
但,於尋常老百姓而言,九皇子是誰,並不重要。這掌管天下的帝王是誰,也不重要。
只有達官貴人們,才會在意當權者是誰。
「笑話!」
此時,遠離京城的秦宇飛「蹭」地站起身來,怒地拂袖將一旁的茶具全都掃落在地。
「父皇是瘋了嗎?!怎麼能讓那個病秧子當皇帝!那個病秧子,從小養在寺廟裡,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他如何能當皇帝!」
見秦宇飛如此氣憤,秦楚河緩緩放下了茶盞,溫潤儒雅的勸道:「六弟,你又激動了。」
「激動?我能不激動嘛!」
秦宇飛氣的一腳將面前的腳踏給踹了出去,雙手叉腰,暴躁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都怪那個野種!要不是他突然回京,哪兒有這麼多破事兒?!這個野種就不應該回來!」
「哦不,他當初就應該跟他母妃一起死!」
秦宇飛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一張娃娃臉上滿是怒氣。
「六弟,別這麼說。」
秦楚河無奈的嘆氣,「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兄弟。」
「誰跟他是兄弟!」
秦宇飛爆發,怒瞪著秦楚河,氣憤道:「我是大秦的六皇子!他一個野種,怎配做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