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骨肉至親

2024-06-28 21:29:21 作者: Mr.sod蜜

  有了這個盼頭,我便日日在自己的宮門口苦等著,也不顧皇帝是不是誤了請安的時辰,也不顧宮外傳來國舅爺溫公子是如何的荒唐.

  「這日子怪道,陛下不愛來了是為了國事,往常皇后三不五時就要來這坐坐的,如今竟然也沒了人影.」我冷哼一聲,「到底是庶出的.」也不知道是在說皇后,還是在暗諷某些不安分的人.

  一個小太監冒冒失失地跑了進來,頓了一下,我心底漫過一絲厭惡,「可是晉王妃又來了?」

  小太監探起頭,巍巍顫顫地答道,「晉王妃夥同國舅爺犯了事兒,皇上拿捏住正要處置呢!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從自己宮裡出來,現正跪在宮門口哭呢.」

  「什麼?」我耐著性子低頭看她,並非多麼石破天驚,詫異不已,而是有預料到過的事情,我總勸著她們二人收斂著收斂著,如今鬧到了皇上那,想來已經罪無可赦了,多年跟在屁股後面收拾的疲憊都涌了上來,我閉上眼睛躺回自己的位置上,「也罷,皇兒大了,由著他去吧,只是有一點,傳哀家口喻,晉王叔助他登位有宮,不得殃及晉王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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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監支支吾吾地看了我一眼,「那皇后那?」說罷又低下頭去.

  我給了他一記眼刀,有些惱怒他不懂事,「讓她進來吧,只是別讓她進屋,只說哀家身體不適,不要將病氣過給她.」

  我抱著暖手爐,今日不知何故恰好穿了身顏色鮮亮的襖裙襖裙,裙擺上裹著雪色的狐毛,透過紗窗更顯風韻猶存,渾然不似四十歲上的年紀.

  「見過母后.」皇后此刻已經止住了淚水,只是哽咽的樣子更讓我頭疼.

  我看著她低垂的眉眼,眼皮竟然發了癢,整個人忍不住背過身去,「若是為了那兩位的,大可不必了,皇帝年歲上了,後宮不得干政,哀家年歲更上了,護不住溫家了.若是皇后能得力些,他們接下來的日子便靠你了.」

  這不聲不響的敲打將她說的聲音喑啞,她本就隨她生母一般嬌俏可人,要不是下一輩實在挑不出什麼可人,我也不暉由著她上了鳳座.

  「臣妾知道晉王妃沒少在母后面前撥弄我的不是,只是這叔父的事情,還望太后去求一求皇上,皇上動了大氣,只怕要發配邊疆為奴的.」皇后這番強調倒叫我覺得無奈,她並非容弟之女,倒顯得我這個親姐姐十分不近人情.

  她還在細數著她未出閣的時候容叔提起我是如何的眷戀神色,以至於後來娶妻都尾巴翹到天上去又是靠著我的面子才求的一位官家嫡女,說是有我的微末氣度......

  「別說了.」我苦澀地牽了牽嘴唇,悠悠地嘆了口氣,「冤孽啊.」

  御書房內殿外跪了兩人,他們衣衫不整地當著所有奴婢的面在殿外跪了一日了,臉上的妝容盡散,首飾外衫也皆被下人除去,再不見曾經的輝煌傲骨.

  晉王妃哭得嗓子啞了,如今說不出話來,再也不能念叨先夫的從龍之功,看起來比平時更加討人喜歡.

  「姐姐....」容弟聰明些,沒費盡心思哭,見我來了還能爬到我的狐皮前,扯上一扯,囫圇出兩個字,「姐姐救我.」

  我硬著心腸沒去看他,直接進了內殿,周圍人不敢怠慢,將我引了進去.

  「母后來了.」見我來了,沈朝暉行了一禮,「若是為了舅舅和嬸母的事情,恐怕是要您白跑一趟了.」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奏章紛亂,三言兩語間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我沒有提皇后,「昨日和安來給哀家請安,如今在夫家的日子有些艱難了,到底是在哀家面前養過些日子的姑娘,哀家實在是難受.」

  沈朝暉聽到此處,不由就是蹙眉,搖了搖頭,「朕只是打算將嬸母貶為庶人,打入掖庭,並不會牽連晉王叔一脈.」

  我略鬆了口氣,「這便是很好,只是你舅舅向來身嬌體弱些,發配為奴也是重了些,你外祖母從小也是極疼你的.....」

  沈朝暉笑容變的有些冷漠,帶著一絲隱隱的得意,「買官賣官,便是殺了也沒什麼好冤屈的.」

  「話雖如此.」我像小時候一般幫他整理桌上的課業,卻見沈朝暉眉頭一動,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的神情,將手探出去半個想要阻止,「母后,莫要動亂了朕的奏章.」

  我只是心頭微微一動,面上只是平淡地道,「是什麼?」然後將最底下一本紅色的奏章抽了出來,是遣往西夏的外交官.....是恭賀泰安帝與嘉月公主的新婚之喜的.

  我的神情變得震驚,又加快了翻動的速度,不僅僅是這些,我的好兒子還派出了軍隊幫著鎮壓頑抗的夏景鑠舊部,還有送去了一份嘉月公主的嫁妝,而作為償謝,泰安帝將靠近北國的三座城池滑給了西夏.

  我心頭一顫,只覺得一種特別熟悉而又陌生的氛圍縈繞在沈朝暉的身上,眉宇間隱隱透出了先帝的一言一行,我將奏摺摔倒了他的面前,「這是什麼?你是如何向哀家保證的?」

  沈朝暉有些慶幸我將嘉月的事情翻篇了,但內心依舊有些忐忑姑母的事情,梗著脖子說道,「母后明鑑,兒子不過是為了北國的未來著想,何況姑母本來就是泰安帝的妻子,是那夏景鑠罔顧人倫,迎娶自己的皇嫂還生下了......」他還沒說完,我一個巴掌便招呼了上去.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眼神越發堅定,「兒子,不過是讓所有的事情都回歸到了本來的位置上,何況,泰安帝說了,稚子無辜,因此他並沒有廢了表弟的太子之位,這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

  我微微一笑,整個人跌坐在了他的龍椅上,自嘲道,「好啊,好啊,這便是哀家養育的好兒子,你同你父皇果然是骨肉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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