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公正聖斷
2024-06-28 21:26:53
作者： Mr.sod蜜
陛下終於還是聞著聲來了，這是他父皇最疼愛的妹妹，亦是他最尊敬的姑母.
「姑母.」他微微點頭.
壽康公主傲慢的臉色這才有了些許好轉，這也只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
我將手侷促地揣進袖口，神色頗有些不安，本來私心想私事私了，沒想到引來聖裁.
你低頭只聽見那人緩緩地開口，「姑母，嘉月還小，有什麼事侄兒自當嚴加看管.」他個子生得極高，擋在我的面前，輕易就將我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也正如年少他對我許下的誓言，「你只要站在我身後，往後我都會護著你。」
正當我以為他會替你和嘉月解圍的時候，他卻話鋒一轉，漂亮沉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嚴厲，是面向家月，「嘉月，還不向姑母認錯，遺失禮器，這是其一，頂撞長輩，這是其二，當眾失禮，這是其三，這樁樁件件，你自己說，讓皇兄如何當著宗室眾人的面偏袒你.」
他話音才落，我的心頭已經是沉下了幾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金制的護甲險些就要嵌進掌心的皮肉，我的肩膀微微顫動著想要前傾，卻被人一把拉住.
嘉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攥住了我寬大的衣袖，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個小大人一般搖了搖頭，雙臂抬高向壽康姑母行了個大禮，「嘉月失言，還請姑母責罰.」
梅英和蘭芷也搖了搖頭，低頭在我耳畔小聲提醒道，「娘娘，不可。」
晉王妃見陛下說了話，有些悻悻地退了半步在我的身後，不敢再替我出頭。她原先跟晉王的感情正是如膠似漆，又舔了個兒子，在晉王府很是說得上話.但如今陛下這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將她壓得鴉雀無聲.
我咬了咬吮吸入齒的下唇瓣，最終也只能妥協，低頭行禮，「嘉月年輕，還望姑母見諒.」
壽康姑母本來被眾人捧得極為自負，聽到我這句話後卻斜睨了我一眼，刻薄道「有時間關心別人，皇后娘娘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皇后上不可輔佐皇帝，尊敬長輩；下又不能教導好弟妹妹兒女.哦，本宮倒是忘了，皇后還沒有生養吧，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那便該勸皇上雨露均沾，少生些爭寵的念頭，更少帶著弟妹們胡鬧.」說完，又給了地上的嘉月一記眼刀。
其實最後幾句話，跟前些天母親進宮來的那一番話有異曲同工之處，只是她這麼當著眾人大剌剌的說出來，便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聽訓的時候還不忘了看一眼張惜妍，怎麼能忘了今日的主角，她嘴角要挽起的弧度硬生生地被我溫柔的注視逼退了下去，抓緊了自己外祖母的臂彎.
陛下見壽康公主還沒有讓嘉月起身的的意思，他乾脆揮手對張惜妍和藹地說道，「妍兒也來了，來皇舅舅這裡.」
這哄小丫頭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沒得讓人一陣雞皮疙瘩狂掉.
再者說，舅舅，隔了兩層的舅舅，未來嘉月肚子裡的孩子叫他一聲舅舅還差不多.
偏偏張惜妍還紅著臉走了過去，小女孩一般拉著陛下的衣袖撒嬌，指甲鋒利，險些刮壞我熬夜繡了幾日的錦鯉龍紋.
壽康公主微微一笑，「吉時已到，恭請陛下移步正殿.」
好一個壽康公主，牝雞司晨，替了陛下，替了本宮，還不忘替了欽天監.
眾人烏泱了一下，立刻都回歸了本位，整理衣物的整理衣物，背念告詞的背念告詞，似乎每個人都忘了剛剛的小插曲，遺失禮器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給嘉月使了個眼色讓她快點起來跟著所有人進去，她猶豫了一下，擼起前擺的裙子正要起身.
「慢著.」一聲悠揚有些拿捏的腔調再次傳來，又是姑母.
嘉月再次低頭準備受訓.
「噠，噠，噠.」面前傳來了藍田玉鞋底與名貴番邦進貢絨毯摩擦發出的聲音，與這片寂靜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嘉月剛剛說了好一會話，現在怕是心神不寧，若是放你進去拜祭了祖先也只是惹得祖先生氣，不如就在這殿外好好反省.」
嘉月身子一僵，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張惜妍放下心來，脆生生地說，「好.」
「姑母進宮殿已久，可問姑母是否拜見南康姑祖母和靜安姑祖母。」我立在嘉月身前，朗聲問道，驚得被點到名的姑祖母用力地咳嗽了幾聲。
「你這是在教我規矩？」壽康公主不忿。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認為，姑母是最禮儀周全之人，還望姑祖母給小輩們都做一個好的榜樣，以後他們才能更加知禮守節，出閣娶婦才不會失了皇家的顏面。」
「放肆。」她終於再也裝不下去了，氣勢驚人地冷笑一聲，伸出帶著赤金寶鐲的乾枯手腕，重重地擊掌三聲，「好好好，這便是你娶的好皇后，妍兒，咱麼回家去。」
「是，外祖母。」在壽康公主氣急了的目光下，張惜妍也只是感嘆自己失去了一個接近陛下的機會，低眉順眼地邁了過來。
「慢著。」陛下竟然拉住了張惜妍的手，「回來。」
「妍兒留在這只是不懂規矩，還望陛下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不要太過苛責了。」雖說是討饒的話，卻一點都不退讓。
一時間眾人都僵持不下。
陛下看我，「皇后，還不快進去準備，在這添什麼亂。」
「陛下.」我開口.
他卻只是置若罔聞地拍了拍張氏女的手，「散了宴，皇舅舅還有好玩的東西要送給你.」
頃刻之間，大家都如同避瘟神一般離我遠去，本來因為我妹妹也是皇妃的緣故，我在宗室中聲望也是尚可地。我看了眼嘉月，還是不甘心地追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