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抓燕子聿，查大妃的下落！

  茶樓老闆趕緊來息事寧人，茶錢全免。得了便宜的客人高興地繼續喝茶，不過片刻功夫，竟有十幾人也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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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全都是剛才說了污言穢語的下流男人！

  蕭雨瑟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沒人事地走出茶肆。

  燕子聿差點要笑出內傷來，他快步跟上，跟在她身後毫不吝嗇地誇獎她。

  「小雨兒，你的啞藥可真有效！」

  「這可不是啞藥。」

  蕭雨瑟歪頭看他，神情有點調皮，粉頰上泛著少女特有的青春光華，秀麗挺翹的鼻樑是個美麗完美的弧線，將她的小臉勾勒得更加立體靈動，狡黠多變。

  燕子聿愣住，這個表情，是鳳清歡從前沒有的，但又很鳳清歡。

  仿佛一根無形的小手指，輕輕地撥動了燕子聿心底沉睡多年的情弦。

  燕子聿短暫的失神後，發現自己又落後了一大步，乾咳兩聲掩蓋自己的尷尬，又跟了上去。

  「小雨兒，不是啞藥是什麼？」

  「這藥的真正作用……嗯，會讓男人的某種功能永遠失效……被毒啞只是副作用，他的嘴太臭人太賤，這藥最適合他們。」

  蕭雨瑟說得客觀直接，平鋪直敘沒有變化，可臉上還騰起了兩片紅霞，不經意間露出了少女的害羞。

  燕子聿本能地停下腳步，雙手捂住了下半身。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自己不屬於該吃這種藥的人，又得意地大笑幾聲，孩童般地跳了兩下，頗為自豪地拍著蕭雨瑟的肩膀。

  「小雨兒，你果真是女中豪傑，一代女……」

  話音未落，突然，一道幽暗的墨綠色光芒閃過，淬了毒的羽箭破空而來，如毒蛇吐信，猙獰地衝著蕭雨的心臟，呼嘯而來。

  燕子聿右手用力握住蕭雨瑟肩膀，將她拉到自己身後，他左手揮袖，靈力瞬間擊發，將淬毒箭頭擊得粉碎。

  箭杆寸寸斷，箭尾失去動力，驟然掉落。

  可箭頭在粉碎的那一刻，眼前猛然變黑，一股噁心難聞的腥臭味向四周瀰漫，黑色液體借著殘留的靈力，向上騰飛，再驟然落下，如一把黑傘，從天而降。

  原來箭頭是中空的，襲擊者猜到他們會用靈力擊碎羽箭，故意將毒汁藏在裡面，為的就是這個後手。

  燕子聿大駭，他是傲天大陸第二，可要論起陰謀狡詐，他跟襲擊者相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

  電光石火間，身後的蕭雨瑟推開了他，一扭柳腰，柔荑往半空中一散，乳白色的藥粉如薰香，驅散了異味，毒傘開始破裂，就像被蟲蛀，小洞變成大洞，最後消失不見，只留下淡淡的藥香。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就連見慣了大世面的燕子聿，都瞠目結舌。

  從前的鳳清歡懂醫會解毒，但武功靈力有所欠缺，而蕭雨瑟的身體和武功修行恰好彌補了她的短處，她們二人當真是有緣！

  「小雨兒，你真棒！你做天下第一，我甘拜下風，做永遠的老二！」

  燕子聿由衷地誇讚，恨不得把蕭雨瑟抱起來狠狠地拋向天空，再穩穩接住。

  然後，給她一個悠長熱烈的吻……

  吻？！

  燕子聿被自己這個衝動的想法驚呆了，他心虛地看向蕭雨瑟，發現對方正在化解餘毒。

  為了掩飾尷尬，他迅速飛向毒箭射出的方向，想暫時遠離蕭雨瑟，順便找找暗中下毒手的小人。

  可是除了混亂的人群，和急忙趕來處理現場的府衙兵卒，並無其他可疑人員。

  蕭雨瑟也注意到，那些穿著普通官服的衙役中，有幾個是皇宮的禁軍小頭目，猜到他們都是禁軍假扮的官差，暗道此事不妙，連忙撿起毒箭的殘骸，飛身到燕子聿的身旁，拉著他的手，帶著他飛檐走壁，往另一個方向遁去。

  捉拿他們的禁軍們，留下幾人收拾現場，剩下的井然有序地兵分三路，尾隨他們而去。

  百姓們見沒熱鬧可看，也都各自散去。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街道，倏地變得冷清，若不是地面上還有殘留，眾人還以為剛才的驚險一幕，不過是幻覺。

  茶樓二層一隅，細白絹紙做窗面的百花雕窗，在蕭雨瑟和燕子聿離開後，無聲關閉，銀色面具一閃而過，隱沒在雕窗之中。

  夜北冥坐回到桌前，大手中握著翠玉杯盞，看著裡面清香甘醇的酒液，笑得古怪。

  「王上，剛才那男子的身手，分明是燕子聿！」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夜影是一眼就認出了易容的燕子聿。

  其實，就算不看他的身後，燕子聿在高喊要做永遠的老二的時候，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夜北冥冷眼盯著翠玉杯盞，一瞬不瞬。

  他早就認出燕子聿，恨不得立刻衝上前把他撕碎。可是他沒有，因為在蕭雨瑟給說書先生他們下藥時，夜北冥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

  他很疑惑，自己為何會有這種錯覺。

  那個女子分明是西寧皇的私生女蕭雨瑟，她們長相不同，年紀不同，出身不同，經歷也不同，可為何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鳳清歡的影子。

  夜影等了會，見夜北冥始終沒有動靜，又接著小聲說道：「燕子聿不是跟大妃在一起嗎？怎麼會跟西寧國的私生公主混在一起，難道他也是收到消息，來搶……」

  「夜影！」夜北冥突然出聲，聲音低沉果決，似是要下什麼重要的命令。

  夜影背脊一挺，蓄勢待發。

  「諜報上似乎提過，蕭雨瑟不懂醫藥。」夜北冥抬頭看，看向蕭雨瑟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夜影不明白夜北冥問這話的意思，他如實回答，「是的，她根基不錯，天生是個習武的料，所以從小跟著西寧國的頂尖高手練武，靈力功夫在西寧國也排得上名的。」

  夜北冥眉梢神經質地跳了一下，又問：「諜報上還說了什麼。」

  「蕭雨瑟生性開朗好動，熱情活潑，但又受到身份的制約，很會看人臉色，世故圓滑，從不主動與人結仇生怨……嗯，她母親身份低微，教育方面有所欠缺，所以蕭雨瑟不夠大氣，有點鼠目寸光……」

  夜北冥屈起手指，在桌面上輕扣。

  夜影適時閉嘴，沒有再背諜報內容。

  蕭雨瑟的性格與鳳清歡完全不同，幾乎是對立的，可剛才在茶樓，蕭雨瑟的所作所為跟她自己的一向做派是背道而馳，反而更像鳳清歡。

  她哪裡熱情好動、世故圓滑了，她一身冷清孤傲，對世人的不屑一顧，對那些惡人恰到好處的懲罰……太像鳳清歡。

  難道歡兒易容了？可是她們的身材並不相似……

  或者是這一年來歡兒與蕭雨瑟做了朋友，她們相處久了，蕭雨瑟沾染了歡兒的氣息？

  夜北冥快要被自己的想法弄瘋了！

  銀白面具遮住夜北冥的臉，夜影看不出他到底是否在生氣，但還是能輕易地感覺到，他微眯的鷹眸銳利尖刻，殺機四伏，許久未見的戾氣，也勃然而發。

  夜影立刻上前請命，「王上……屬下是不是要去追燕子聿，抓到他，或許能問到大妃的下落……」

  這次夜北冥為了一統傲天的偉業，潛伏在西寧京都，他們不能輕易暴露自己，可查找大妃的下落也很重要。

  夜北冥依舊坐在桌上，五指緊握翠玉杯盞，忽然指間發出清脆聲響，翠玉杯盞四分五裂。

  大掌再度打開，一灘綠色粉末從指縫中落下，醇香烈酒滴落在地，輕風吹過，微醺如夢。

  「女人！本王終於有你的線索！這次，看你還能往哪裡跑！」夜北冥緊咬銀牙，薄唇緊抿成一線，憤怒又歡喜，霸道又忐忑。

  他起身吩咐夜影，「你盯緊西寧皇宮，本王親自追燕子聿！」

  蕭雨瑟對城中格局極為熟悉，幾個縱躍之後，她跳下屋頂，拖著燕子聿的手，在小巷中來回穿梭躲藏。

  燕子聿垂眸，看著細白柔荑死死地抓著他的大手，柔若無骨，滑膩肌膚被他掌心溫度包裹著，仿佛他張開的懷抱，將她緊緊擁入。

  莫名的，他的臉也抹上兩團緋紅，身體熱熱的，眼底的笑意都要漾出來。

  「這裡是死角，他們一時半會搜不到！」突然，蕭雨瑟將他推向一個角落，自己也靠了過來，警惕地看著四周。

  燕子聿這才回過神來，他四下張望，發現他們躲進了巷子深處。

  應是某個大戶人家的深宅後巷，這裡異常僻靜。

  最令人瞠目的是，這裡長了十幾棵蒼天大樹，樹葉繁茂，每一棵少說都有幾百年的樹齡，並不比他的虎嘯峰上的神樹差幾分。

  就在他感慨時，蕭雨瑟在他耳邊低語。

  「上樹！」

  說罷，鬆了手，自己先翻身上樹。

  燕子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自顧自地感受了一下著她自己掌心殘留的溫度後，也跟著上樹了。

  老樹的樹枝蒼勁有力，上面虬根盤結，新枝向上，繁葉叢叢，他們藏身在裡面，除非追蹤者也躍上樹枝來尋，否則根本找不到他們。

  燕子聿抹了抹額頭的汗，自我解嘲地笑道：「你這位西寧私生公主到底得罪了誰，咱們兩個竟成了過街老鼠，被他們追得上樹當松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