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怒懟太子

  忽然，秦知曉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秋妍趕緊遞來一方絲帕，她立刻掩住唇。

  寧九霄挑眉，又變回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了？

  李孝仁氣噎，「身體不好就不要這麼凶，好好地準備嫁人才是女人的本分……」

  噗！

  秦知曉一口鮮血直噴太子臉上，驚得他張大嘴傻住，那張最尊貴的臉口鼻鮮血淋漓，恐怖至極。

  秋妍扶住跌落懷中的秦知曉，急喚：「大姑娘、大姑娘又吐血了！快傳府醫，快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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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大臣驚呆了。

  緊跟身邊的李孝暉嗖的一下，跳開三步，

  父皇可是交代了，太子是代表父皇施恩弔唁的，他只想蹭個熱度，誰知鬧這麼大啊，可別殃及池魚。

  寧九霄鼻翼煽動，循著血腥氣嗅了嗅，桃花眼半眯。

  行伍之人，嗅覺極為敏銳，何況殺人無數，人血嘛，分得清的啊。

  秦淮鈺衝到李孝暉面前：「太子殿下你為何要逼我長姐，欺負女孩子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李孝仁氣瘋了，他被噴了一臉血還沒發怒呢，小毛孩竟然蹬鼻子上臉訓堂堂太子？

  抓狂的怒罵，「混蛋……」

  御史台一位官員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太子殿下。今日是振國王祭奠之儀！請尊聖諭。」

  李孝暉趕緊掏出手帕給太子哥哥擦血跡，低聲說，「外面太多人圍觀了，太子哥哥的臉需要儘快清理，瞧著怪滲人的。」

  李孝仁倏然冷靜，雖然頂著一張血臉，顏面都被踩到泥里去了，但現在情形，並不適合繼續呆著。

  御史台的烏鴉嘴，萬一真的奏一本，他要被父皇罵得狗血淋頭。

  李孝仁血臉猙獰，「孤不與女人小人一般見識！」

  奪過李孝暉的手帕死命擦臉，拂袖而去。其他官員趕緊跑，遠離這是非之地。

  錢老三跟上意味深長地對著顧文豪擠了擠眼睛。

  顧文豪憋著一口悶氣。

  一群人人嘩啦走了乾淨，秦知曉用手絹擦著唇角。

  秦淮鈺小氣音帶出個哭嗝，「呃……長姐，鈺兒是不是說錯話了？」

  秦知曉低聲道，「沒有，淮鈺做得好極了。」

  秦淮鈺鬆了口氣，又緊張地看著面色慘白的長姐，「長姐，趕緊進去休息吧，這裡交給鈺兒。」

  「你長姐無恙。」嬉笑的聲音傳來。

  秦知曉倏然撞進一雙璀璨笑眼。

  他怎麼還沒走？

  寧九霄揉揉秦淮鈺的包子頭，「勇於保護姐姐，小王爺是小男子漢。」

  秦淮鈺欣喜抬頭，脫口而出，「哇，大人是淮鈺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了。」

  「嘴真甜，九爺喜歡。」寧九霄眉飛色舞就要去擰可愛的包子臉，手剛伸出去，人就被拉走了。

  抬頭，直視秦知曉警惕的眸子，桃花眼含笑，拱手對她和孫氏行禮，「剛才在下還未及行禮，在下寧九霄見過恭定郡主，見過孫三夫人。」

  他就是寧九霄！

  秦知曉更警惕了。

  她與孫氏一起回禮，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寧大人，恕不遠送。」

  寧九霄一笑，倏然湊近，飛快地道，「人血如鐵鏽腥味，與其他血大不相同。秦大小姐若需要人血，在下可吩咐人每日送來幾大桶，免費的哦。」

  秦知曉渾身一僵。

  「知曉，進去歇會。」孫氏顧不上其他，挽住秦知曉就往內院帶。

  她剛沒聽到寧九霄說的話，還以為真的吐血了。

  回到內院，一群丫頭圍著秦知曉又是遞菊花和薄荷熬的漱口水，又是奉茶，又是薰香。

  孫氏心急如焚：「快叫府醫來，都吐血了，這可怎麼好。」

  秋妍看一眼秦知曉。

  秦知曉端起暖茶喝了一口，通體舒暢了，臉色也好了些，揮退眾人，拉住孫氏的手，「三嬸，血是假的。」

  「啊！假的？」孫氏瞪大眼睛。

  「是雞血。不信一會您問秋妍，她親自去廚房取的。將雞血灌在雞腸衣里，用手絹擋著，放進嘴裡咬破噴出來的。」

  孫氏張口結舌，「你、你、你……真是嚇死我了。」

  但還是不放心，「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一會讓府醫給你把把脈。」

  「真的沒事。我是太累還沒復原罷了，您忘了，我身邊的白露是藥王谷的關門弟子，她精通醫理藥，好好地將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孫氏鬆口氣，「今日算是與太子撕破臉了，他是瑕疵必報的性子，向來容不得人對他一點忤逆，你以後當心他。」

  「反倒是我越強硬，太子越不敢明目張胆地亂來。若今天不立，將來就會被人摁著永遠抬不起頭。再說了，我們秦家和後黨本就針尖對麥芒，撕破臉是遲早的。各位皇子們背後的人都樂見太子丟臉出錯呢。」

  孫氏依舊擔憂，「關鍵是，太子如此行徑，是否代表皇上的態度？」

  秦知曉不置可否，「我是想藉此試探皇上的底線。」

  「你的意思是漓城的事情，可能並非皇上授意？」

  「若是皇上授意，順勢給我們安和領兵不利的罪名就好，大張旗鼓地賞賜安撫，就是做給人看的。西北還有沈家三十萬駐防兵，後族定國公手中還有二十萬護城兵馬，徹底滅掉秦家，破壞三足鼎立之勢，於皇上有何益呢？皇帝未必就全信太子的。」

  孫氏深以為然，「那你下一步準備如何？」

  「查被劫糧草去向，進顧府找證據，再順藤摸瓜，定能揪出一串。」秦知曉篤定。

  午膳過後，難得獨自清靜，秦知曉打發秋妍去跟著小淮鈺，春分、立春兩個女護衛守在門口，自己盤腿坐在靠窗的軟塌上，中間的茶几擺了一副玉質圍棋，正自己與自己對弈。

  棋已下了半盤，秦知曉喚了聲進來。

  兩位女護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內。

  「立春，你去摸寧九霄和皇城司的底細。春分負責顧文豪，他們相交之人、喜惡、軟肋，總之越詳細越好。記住，莫露真顏。」

  「是。」立春與春分齊聲應著，轉身出去。

  秦知曉可不是任由人家抓把柄無力還擊之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白露端了一碗溫著的藥進來，猶豫道，「大姑娘，這藥不喝了吧，這藥性太兇了，大姑娘身子骨受不住的。」

  秦知曉放下手中黑子，伸手，「好，進顧府就不喝了。」

  白露無奈，只好遞過去，看和秦知曉一飲而盡，趕緊遞過去酸甜的蜜餞。

  秦知曉含了蜜餞，外屋傳來青眉的輕問，「大姑娘睡了嗎？」

  「青眉，我沒睡。」

  青眉快步進來，「大姑娘、五皇子來弔唁，還帶著聖旨和太醫。我們夫人已經去前廳了，讓大姑娘去接旨呢。」

  秦知曉猛站起來，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