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該不會硬生生把人家做到三十九度吧?
2024-06-28 11:35:54
作者: 雙木非木
陸知行和秦時風打學前班起就認識,一塊兒廝混了二十多年,最知道秦二公子這廝什麼德行。
秦時風對女人從來都是秉持著各取所需的原則,那些個緋聞女友無非就是想從他這兒蹭資源蹭熱度,他也樂得拿人家當個消遣打發時間。
就秦時風這樣貌、這身份,從來都只有女人哄著他、捧著他的份兒,哪裡見過他有這樣哄著別人的時候。
陸知行難以置信,問大竹:「你家少爺撞邪了?這姑娘誰啊?」
大竹也拿不清秦時風這回又玩什麼把式:「是二少爺旁聽班裡的助教學姐,他說他就是和這學姐玩玩,沒來真的。」
陸知行摸了摸下巴,悄聲說:「我覺得不像,你自己看,這像是『玩玩』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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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里,聲稱只是和楚南星「玩玩」的秦時風,一隻手將人摟在懷裡,另一隻手也不閒著,舀一勺粥,先送到自己嘴邊輕吹幾口,再遞到楚南星嘴邊。
秦時風焦急又擔憂地垂眸看著楚南星,低聲哄道:「聽話,喝點粥,不然更難受。」
楚南星面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就連頸後都泛起了高熱燒出來的緋紅。
她昨晚本就受了涼,又因為守著秦時風折騰了一夜,一旦熱度沒抑制住燒了起來,這病氣就來勢洶洶。
腦袋仿佛有千斤重,眼皮也發著沉,她根本就張不開眼......
楚南星覺得很吵,她只想睡覺,但總有個人在她耳朵邊沒完沒了地說話,好討厭。
「楚南星,你不是對誰都好嗎,你就不能對我也好點兒,就聽我一次話?」
楚南星皺了皺眉,那個聲音怎麼又來了,能不能安靜點,能不能讓她睡會兒?
「楚南星,你生病了,知不知道?」
楚南星在一片混沌中聽見了「生病」兩個字,她生病了嗎?
生病了啊......
楚南星從小到大很少生病,因為生病是很貴的,她看不起病、去不起醫院,而且生病了是好難受好難受的,沒有人會照顧她,沒有人在乎她病成了什麼樣,她只能自己硬撐著熬過去。
「你乖乖的,餵你喝點粥,病就好得快,好不好?」
那道低沉的嗓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楚南星頭疼欲裂,腦子已經被燒成了一團漿糊,她在這團漿糊中艱難地抽出了一縷理智——
這個人是誰?
他在餵我喝粥嗎?
他說喝點粥病就好得快,真的嗎?
他......他是在照顧我嗎?
仿佛海上漂浮的人忽然抓到了一塊浮板,楚南星在一片混沌中抓到了一絲光亮,原來生病了被人照顧,竟然是這種感覺?
那個好聽的低沉聲音貼著耳畔傳來:「南星,乖,張嘴。」
楚南星不再抗拒,將乾裂的雙唇張開一條細縫,溫熱的小米粥被送進她的口腔。
那個聲音接著說:「好厲害,咽下去。」
楚南星忍著喉嚨腫脹的疼痛,將口中的粥咽下。
一股暖流順著喉管流進胃裡,讓楚南星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秦時風見她願意喝粥了,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把人往懷中摟得更緊了些,接著安撫道:「好乖的學姐,來,再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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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楚南星喝完小半碗粥,秦時風見她實在是難受,真的喝不下去了,於是便替她擦了擦嘴角,妥帖地讓她平躺在床上。
門外的陸知行輕咳一聲,敲了敲門。
秦時風抬頭,低聲說:「滾進來看病!」
「這姑娘誰啊?能讓你親自照看,本事挺大啊,」陸知行拎著藥箱進了門,瞥見床上躺著的女孩相貌時,雙眼一亮,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驚艷道,「長成這樣?難怪叫你愛不釋手了。」
Kingsize大床上,女孩一張臉無比素淨,沒有半點妝容修飾。
她雙眼緊閉,眉頭也因為難受而擰著,整張臉被燒得通紅,冷汗打濕了額頭鬢角的碎發。
但即使病成這樣,也絲毫無損她的清秀,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易碎的脆弱感,叫人看一眼就心軟。
秦時風眼刀凌厲:「你他媽瞎看什麼!」
「看病唄看什麼?」陸知行將藥箱放在床邊,「大清早的把我弄來,你也有病。」
他給楚南星量了體溫,接著拿出酒精棉為她擦拭額頭,問秦時風一些基礎情況:「什麼時候開始燒的?」
秦時風回答:「昨晚上,到家大概十二點,測過一回體溫,三十七度五,當時覺得低燒不礙事,吃了顆退燒藥。」
秦時風凝視著楚南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此時的目光有多麼溫柔憐惜:「她一整晚都沒睡好,今早就燒成這樣了。」
陸知行倒吸一口涼氣:「一晚上沒睡好?該不會是活生生被你做到三十九度的吧?你他媽禽獸啊你,人家都低燒了你還做那事兒?」
秦時風皺眉,抄起一個抱枕就往陸知行身上砸:「別他媽瞎幾把扯!」
陸知行一看也是,兩人都衣冠齊整,房間裡也沒有曖昧的味道,估計是沒發生什麼。
這樣一來,陸知行更驚訝了:「那你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這麼個水靈靈的清純大美人在你這兒一晚上,你什麼都沒幹?秦老二,你最近是不是行程太忙,影響了那方面功能啊?」
說著,他眼神往秦時風下三路瞟。
秦時風此時滿心滿眼只有楚南星,沒心情和他插科打諢:「別他媽煩我,她怎麼樣了?」
陸知行也收起了玩心,認真地說:「沒什麼大事,就是風涼發熱了,打個退燒針,再吃點藥就行。你這學姐看著瘦弱,體質倒不錯,一般人燒成這樣都是難受的睡不著,她還能睡,說明身體底子可以。」
聽他這麼說,秦時風終於能放心了,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陸知行說:「對了,你最好給她換身衣服,現在這身全是汗,她穿身上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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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星緩緩睜開雙眼時,已經是中午了。
她整個人仿佛被車輪碾壓過似的,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眼皮陣陣發沉,太陽穴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她緩了好一會兒,眼珠緩慢地轉動,看見並不熟悉的房間裝潢時,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哪兒。
她怎麼會躺在秦時風的房間裡睡著了?
楚南星張嘴:「秦......咳咳咳......」
嗓子干啞到說不出話來,楚南星伏在床邊開始劇烈咳嗽。
房間外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秦時風聽見聲音,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推開房門:「醒了?」
楚南星勉力想從床上坐起來,但無奈身子實在沉重,後背才剛離開床鋪就又跌了回去,後腦碰到床頭櫃,發出一聲悶響。
楚南星低呼:「唔......」
秦時風失笑,上前托著楚南星的手臂,將她扶著坐了起來:「知不知道自己燒得多厲害?楚南星,你出息了是吧,昨晚上賴在我房裡坐了一夜,想和我睡就直說,偷偷摸摸地趴在我床邊,羞不羞?」
楚南星惱怒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
見她沒事了,秦時風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沒正形樣子,調侃道:「我討厭?早上誰餵你喝水吃藥,讓你喝點粥你還不高興,也不知道嘟嘟囔囔個什麼,嘴巴撅得能掛夜壺。」
楚南星也想起了她燒得迷迷糊糊時,在身邊陪伴照料的人是誰。
一種莫名的暖意從心底湧起,楚南星第一次被人這樣細緻耐心地照顧著,她垂眸說:「謝謝。」
「現在知道謝了,早幹嘛去了?」秦時風眉梢一挑。
楚南星也悄悄彎了彎嘴角,然而下一秒,她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時,笑容一僵——
這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楚南星睜大雙眼:「我的......衣服?」
秦時風臉上浮起一個痞壞的無賴笑容:「我換的,怎麼了嗎?」
楚南星一口氣卡在胸口:「你怎麼能......」
「覺得自己吃虧啊?」秦時風眯了眯雙眼,一臉慵懶,「我也給你看我的唄,你看回來不就行了。」
說完,他作勢要脫自己的上衣,楚南星情急之下一個激動:「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秦時風連忙輕拍她後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找了保潔阿姨過來,她給你換的。」
楚南星微微粗喘著氣,抬眼看向秦時風,眼圈因為發燒,還泛著淡淡的紅。
她這可憐巴巴又委屈兮兮的眼神,看得秦時風立刻就繳械投降了。
秦時風在心裡嘆氣:「真的,沒騙你,我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趁人之危這種事兒,我做不出來。」
楚南星皺了皺鼻子,點點頭。
秦時風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自己的毛線外套,遞給楚南星:「洗漱用品都是新的,在洗手間,穿上外套下來吃點東西,自己能走嗎?」
楚南星說:「嗯,可以的。」
秦時風笑了笑:「行,那我樓下等你。」
楚南星看著手裡那件屬於秦時風的外套,心口隱隱浮動起一絲陌生的情愫。
她默念秦時風的名字,這三個字仿佛擁有什麼魔力,讓她心臟微微發燙,卻也讓她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