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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2024-06-28 11:35:52 作者: 雙木非木

  次日一早,秦時風被手機鈴聲吵醒。

  他一臉不耐煩,從枕邊摸起手機,眼也不睜地接通了電話:「誰?」

  「祖宗,是我啊!」大竹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不是讓我給你送早飯嗎,我在小區門口了,你和警衛大哥說一聲唄。」

  小區安保十分嚴格,外人要進小區,必須經過嚴格登記,並且要業主許可。

  秦時風說:「把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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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竹把手機遞給警衛:「他和你說。」

  秦時風說道:「他是我助理,讓他進來。」

  警衛確認了電話號碼是秦時風的,又存檔了大竹的身份信息,這才放大竹進門。

  ·

  被大竹這麼一鬧,秦時風的睡意也逐漸消散了。

  他手臂搭著額頭,深呼一口氣後緩緩睜開雙眼,餘光瞥見床邊趴著一個身影——

  楚南星坐在地上,臉頰靠著床沿,呼吸顯得有些沉重。

  秦時風一愣,瞳孔微微緊縮。

  乖乖女在這裡,守了他一晚上嗎......

  秦時風凝視著楚南星沉靜的側顏,耳垂瑩白而圓潤,上面沒有耳洞,烏羽般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投出淺影,秀氣的鼻尖微微發紅,嘴唇由於乾燥而有些起皮。

  秦時風心尖一軟,嘆氣般低聲道:「傻瓜。」

  他伸出手,指尖輕撫上楚南星的鬢角,楚南星皺了皺鼻子,咕噥了一聲什麼,臉頰在床邊蹭了蹭。

  在她耳後,一縷調皮的碎發隨著她的動作垂落,發梢親吻上她的臉頰。

  秦時風喉頭一動,忽然有些羨慕這縷頭髮。

  ·

  清晨,窗外燦金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房間裡灑落一地。

  細小而朦朧的浮塵環繞在她薄削的肩頭,為她籠上一層溫柔的光暈。

  秦時風俯下上半身,他面前的楚南星不施半點粉黛,一張臉白皙素淨,卻讓他看呆了,半秒都不捨得挪開目光。

  「咳咳......咳咳咳......」

  睡夢中的楚南星忽然眉頭一皺,接著細細咳嗽了幾聲,呼吸也顯得有些灼熱。

  秦時風將額頭貼近她,竟然比昨天晚上還要燙!

  這個傻子,自己發著燒都不知道嗎?

  竟然就這麼坐在床邊,陪了他一個晚上。

  「楚南星,」秦時風輕嘆一口氣,「平時損我的時候挺機靈的,怎麼這種時候就犯起傻來了?」

  楚南星在夢中似乎是聽見了他在說話,眉心輕輕一皺,嘟囔著說:「吵......」

  秦時風低笑一聲,語氣輕柔:「小傻子,在我的房間過夜,還敢嫌我吵?」

  ·

  大竹拎著大包小包的各式早餐進了秦時風的別墅,將東西放在餐桌上,估摸著樓上那位祖宗肯定是賴床了,熟門熟路地上樓叫他起床。

  主臥的門虛掩著,大竹跟了秦時風這麼多年,自然清楚秦時風的一些癖好,比如睡覺要開著燈,比如在自己家就不關房門。

  他走到門邊,正要推開房門,瞧見房裡的場景時,霎時間目瞪口呆,差點兒沒驚掉下巴——

  臥室里,一個纖瘦的女孩趴在床邊睡著了。

  秦時風站在床邊,彎下腰,一隻手托著女孩的背,另一隻手繞過女孩的膝彎,小心翼翼地將女孩抱了起來。

  女孩似乎不滿睡眠被打擾,嚶嚀了一聲什麼。

  秦時風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低聲哄道:「好好好,讓你睡,不吵你了,好不好?」

  女孩翻了個身,面向窗戶側躺著。

  秦時風將她側臉散落的碎發捋到耳後,而後指背輕柔地划過女孩白皙的耳廓,像是對待一件無比脆弱、無比珍貴的寶物。

  眼前的這個秦時風太溫柔,也太陌生了,大竹不自覺摒住了呼吸,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了一樓,大竹坐在沙發上,回想起方才秦時風的神情,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秦時風對那個女孩,真的只是「玩玩罷了」嗎?

  ·

  約摸過了二十來分鐘,秦時風匆匆下了樓,見到大竹下巴一揚:「來了?」

  大竹心說我都來半小時了,你光顧著看著你那助教學姐發傻了是吧。

  「那什麼,早飯在桌上,帶了幾件女孩的衣服,都是新的,放鞋柜上頭了,」大竹覺著自己在這兒也挺尷尬的,就是個大號電燈泡,「我就先走了啊,今天沒行程,你在家好好休息,別出門啊。」

  他說得比較隱晦,委婉地告訴秦時風,別帶樓上那個女孩出去約會,免得被拍。

  「等等,」秦時風叫住他,神色焦急,「你打個電話,把陸知行叫過來。」

  「啊?陸醫生?」大竹問,「怎麼了這是?」

  陸知行是和秦時風、謝方舟一塊兒長大的,是個外科醫生,在陸家辦的一間私人醫院裡任職。

  「乖乖女發燒了,」秦時風蹙眉,「剛量過體溫,三十八度九。」

  大竹說:「這麼高?我帶她去醫院吧。」

  「要帶也是我帶,你湊合什麼,」秦時風冷冷瞥了大竹一眼,「她不樂意去醫院。」

  剛才在房間裡,他給楚南星量過體溫後,好言好語哄了大半天,楚南星愣是不願意睜眼,嘟囔著說要睡覺。

  大竹「哦」了一聲,拿出手機給陸知行打電話,秦時風去廚房翻大竹帶了哪些吃的,想著先讓楚南星墊墊肚子。

  「祖宗,陸醫生說沒空,沒起呢。」大竹喊道。

  「手機拿來,我和他說。」秦時風盛了一碗小米粥。

  大竹將手機遞到秦時風耳邊,陸知行睏倦的聲音傳來:「老子昨晚三點才出手術室,能不能讓我多睡會兒?」

  他們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秦時風最知道怎麼威脅他才有用:「你他媽十五分鐘不出現,我把你背著你爹在葡萄牙買的酒窖燒了!」

  「操,你狠,」陸知行立馬翻身起床,「你在哪兒?」

  「津灣苑。」秦時風說。

  掛了電話,秦時風端著一碗小米粥、一疊清炒油麥菜上了樓,在樓梯上還不忘扭頭罵大竹一句:「讓你他媽買早飯,就沒兩樣她能吃的。」

  大竹扭頭看著那一桌子吃的,感到無比冤枉。

  這祖宗也沒說家裡藏著的這位突然發燒了啊!

  ·

  陸知行也住在津灣苑,十多分鐘後,便拎著醫藥箱趕到了。

  「什麼人命關天的要緊事兒啊?」陸知行問大竹,「大早晨的非要把我弄過來,你家二少爺是半死不活了還是殘廢了?」

  大竹領著他上樓,小聲說:「二少爺往家裡帶了個女孩。」

  「他?帶了個女的回家?!」陸知行難以置信。

  大竹點點頭:「那姑娘發燒了,三十八度多,快三十九了。」

  陸知行氣得差點兒沒摔門而出:「秦時風這他媽有病吧?」

  他好歹也是陸氏醫療的少東家,在胸外科這塊兒也是赫赫有名的專家,就為了個三十八度九的燒,至於大清早的把他倒騰過來麼?

  兩個人到了主臥門口,裡邊傳來秦時風的聲音:「能不能多喝兩口?」

  門外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震驚。

  他們透過虛掩的門縫往裡瞧,秦時風一隻手將女孩摟在臂彎,另一隻手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女孩嘴邊:「乖,再喝一口,就一口。」

  女孩雙眼緊閉,嘴唇緊抿,顯然不願意。

  秦時風警告:「楚南星,再和我犟,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陸知行和大竹都覺得這姑娘沒戲了,秦時風對女人的耐心一向很有限。

  然而下一秒,秦時風嘆了一口氣:「小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再喝一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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