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沈肆聽來了

2024-06-28 05:08:36 作者: 奕斐

  竹清歌不緊不慢,根本不著急辯駁。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王齊銘,笑著問:「外公因為一個小小婢女的話,就來質疑本郡主?」

  「這……」王齊銘有些猶豫,若是旁人這樣問他,他多的是理由懟回去,但面對的是竹清歌,這讓他不得不多了幾分謹慎,生怕她話裡有話,在準備著什麼陷阱等他。

  沒等王齊銘回答,清音便哆哆嗦嗦地開口道:「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您雖然身為郡主,但也不能看不起奴婢啊,奴婢雖然身份卑微,但一直恪守本分,所說之話句句屬實,您這樣質問老爺,難不成……是想讓我給您當…當替死鬼吧……」

  清音這張巧嘴,愣是一點後路沒給竹清歌留,一邊諷刺她用身份威脅王齊銘,一邊又直言說自己不想當那個替死鬼。

  腦子轉得倒是夠快,但可惜遇到的人是竹清歌,轉得再快,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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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句屬實?」竹清歌不怒反笑:「那你說說,有什麼證據證明本郡主動手了?」

  清音眼神閃躲,她確實沒有證據,但竹清歌也沒有證據證明她的罪,想到這裡,清音又來了底氣。

  但開口時,聲音仍舊是顫抖而小心的、楚楚可憐的卑微模樣:「奴婢沒有證據,奴婢只是將看到的事實說出來而已。」清音說著,咬了咬唇,又猶猶豫豫地補了一句:「而且,奴婢曾看到郡主和三少爺發生衝突,就在這個院子裡。」

  意思是,沒證據,但現在唯一有動機的人,只有她。

  竹清歌聽著,都忍不住點了點頭,甚至忍下了想要拍手稱讚的欲望,開口道:「清音姑娘說得真有道理。」說罷,又轉頭看向王齊銘:「不知道外公如何認為呢?」

  王齊銘一直觀察著竹清歌的反應,她的泰然自若讓人不解,即便是郡主,有殺人的罪名安在頭上,就算有大理寺卿撐腰又如何?一樣要付出代價。

  「郡主,現在有人證,而且,生兒確實是從您院子裡回來才中毒的,這……就算老夫想包庇您,恐怕都……」

  王齊銘用了包庇這個詞。說明他已經認定害人的就是竹清歌。

  「那……」竹清歌揚了揚眉:「現在什麼計劃。」她乾脆雙手伸出,泰然自若道:「抓我?」

  她這樣坦然,反而讓王齊銘蒙了。

  「但是記得啊,污衊郡主的罪名可不小。」說到這裡,竹清歌還專門看了眼清音。

  竹清歌自然不用慌的,只要錦瑟能順利將手帕交給陳太醫,解藥很快就能送來。到時候真相大白,她只需要看熱鬧就行。

  此刻的清音雖然心慌,但是如今她走投無路,根本沒有後退可言。

  「奴婢沒有污衊郡主。」她表情篤定。

  忽然,院子裡有拍手的聲音響起,接著隨風飄進來一抹清冷的香氣。

  這個味道……專屬那個男人。

  沈肆聽一邊拍手一邊走進屋裡,陰沉的眉眼微微上挑,卻帶著難言的詭異:「精彩啊,真是精彩。」

  「沈大人!」王齊銘見來人是沈肆聽,難掩驚訝,甚至連表情都有些難以自控:「您怎麼來了?」

  沈肆聽是什麼身份,位同陛下,連陛下的書房都隨意進出的男人,竟然會來他的府邸?

  驚訝之餘,差點忘了行禮。

  過去他還是當朝太傅之時,沈肆聽就沒怎么正眼看過他,如今他已是庶民,沈肆聽倒是來了。

  只是不知是好是壞了。

  「草民給沈大人請安。」

  清音更是恍神了好半天,才遲遲回過神來,趕緊跪在地上:「奴婢拜見沈大人。」

  竹清歌也跟著走了個形式,行了個禮。

  沈肆聽怎麼會忽然來了?

  竹清歌正奇怪的時候,便看見沈肆聽身後跟著的錦瑟,在屋外匆匆閃過。大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陛下聽說郡主前段時間被刺傷,特地讓本督來看看,郡主的傷怎麼樣了。」沈肆聽眼神冰冷,神情卻是悠然隨性的:「不小心就讓本督聽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他繞過王齊銘,徑直走到竹清歌的身邊,冷厲的眸子在看向竹清歌時,便又化作如水般柔軟:「雲起郡主,您殺人啦?」

  他故意用那種驚訝的口氣,好像真的相信了似的。

  竹清歌強忍著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愧疚地低下了頭。

  原本還在擔心該怎麼給竹清歌治罪的清音,見沈肆聽這樣問,眼裡光芒大盛。

  有了沈大人在,她這個小小郡主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讓沈大人相信是竹清歌害了人,那就沒問題了!

  想到這裡,清音便哭哭啼啼地跪了過去。

  「奴婢聽說沈大人為人剛正不阿,從不徇私枉法,今日之事,還請沈大人做主啊!」

  剛正不阿?

  從不徇私枉法?

  這些話若是形容別人,那是最高的讚許。

  但用來形容沈肆聽,怎麼聽都像是在諷刺他。

  畢竟誰不知道沈肆聽乃當朝第一大奸臣?

  清音這是想拍沈肆聽馬屁,卻直接拍馬蹄子上了。

  沈肆聽也不惱,而是揚了揚眉,低沉的聲線從男人的薄唇輕吐出來,玩味的聲調性感清冽:「好!那本督今日便做一回主。」

  聽到沈肆聽這樣說,王齊銘也忍不住眼睛一亮。若是能借沈肆聽的手,除掉竹清歌,豈不是妙哉?

  「那就有勞沈大人了。」王齊銘甩袖吩咐道:「來人,給沈大人上茶!」

  「這屋子狹小,要不然我們去正殿說吧。」王齊銘生怕怠慢了沈肆聽,讓他感覺不舒心了。

  「不必。」沈肆聽找了個軟塌坐下:「就這兒吧。」

  即便是破如柴房的小屋子,可沈肆聽坐在那裡,依舊難掩他滿身的貴氣與不凡。

  明明他只是坐在那裡,卻仿佛讓這整間屋子都變得奢靡起來。

  清音哭哭啼啼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沈肆聽,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裝的實在逼真,連竹清歌都看不出她有半分心虛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沈肆聽也跟著清音的哭腔,語氣柔軟起來:「看把這小可憐委屈的,快別哭了,本督給你做主。」

  而後厲聲道:「竹清歌,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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