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死了
2024-06-28 05:08:08
作者: 奕斐
那嬤嬤雙眸驚恐地瞪著,眼球凸起,模樣瘮人。
片刻後,有鮮血從那嬤嬤的唇角溢出,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嘴唇剛剛張開,便嘔出了一大口血。身子更是軟弱無力,被王憾生輕輕一推,便朝身後倒了過去。
她死的時候,眼睛仍舊瞪如銅鈴。
周圍所有人都被這一遭嚇得目瞪口呆,架著清音的那兩個男丁更是慌忙鬆開手。
「你……你竟然殺了趙嬤嬤!」
家丁們步步後退:「我們……我們要去稟報給王老爺!」
清音聽到這裡徹底慌了,她挽著王憾生的胳膊,焦急道:「少爺,怎麼辦?」
王憾生面色平靜:「讓他們去,我們沒有做錯。」
「可……」清音急得小臉都皺到了一起:「可畢竟是死人了……人命關天……不能讓他們去告狀啊少爺!」
王憾生皺眉:「本就是趙嬤嬤欺負人,污衊你偷東西,如今不過是她自食其果,不必害怕。」
清音的手心已經鑽出了冷汗。
見她如此反常,王憾生心裡忽然「咯噔」一下。
「祠堂的金元寶,該不會真是你拿的?」
清音垂著頭,嘴裡含含糊糊地:「少爺,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她竭力地思索著,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抬頭道:「我只是想拿回來換錢,買點好東西給少爺您補補身子。」
「你!」王憾生氣得不打一處來,若是這樣,他殺了趙嬤嬤,就從正當防衛變成了包庇下屬,到時候一定會被狠狠處理……
王憾生正焦急之時,卻看見剛才走出去的家丁,又全部都退了回來。
在他們面前走來的,是一個一襲青衣的女子。
她面容精緻大方,身材瘦削,氣場卻格外的強大。
「稟報?你們要去給王老爺稟報什麼?」竹清歌開口問道,可聲音卻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
家丁們面面相覷,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人站出來開口:「三少爺殺了趙嬤嬤,人命關天,我們要將此事稟報給王老爺,還請郡主放行。」
「三少爺殺了趙嬤嬤?」竹清歌蹙眉:「本郡主怎麼沒看見?」
「這……」竹清歌的這個問題說得那家丁一愣,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竹清歌繼續道:「本郡主只看到……」竹清歌說著,指了其中的兩名家丁:「你們兩個架著那個叫清音姑娘,滿臉色相,準備將她帶去某個無人的角落裡,好好快活一下呢。」
那家丁臉色一沉,眼神瞬間慌亂起來。他們剛才確實有那個想法,那是因為趙嬤嬤說要將清音賞賜給他們,他們才……
但這話又不能讓郡主知道,否則強迫良家婦女這種事情,可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郡主……您……你肯定是看錯了……」
「本郡主看錯了?」竹清歌皺眉,聲音直接冷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本郡主老眼昏花,連人都看不清了?」
「不是不是!」那家丁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有這個意思!」
竹清歌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讓本郡主來猜一猜,是不是你們對清音姑娘圖謀不夠,被善良正氣的趙嬤嬤發現,趙嬤嬤想要阻止,卻被你們著急,滅了口?」
那家丁眼睛瞪的很大,他們倆如今百口莫辯,只能求助地看向其他兄弟。
但大家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只要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就不往裡摻和。
「郡主您明察啊!」那家丁急急開口:「趙嬤嬤一向自私勢利,何來善良正氣?分明是她說要將清音贈與我們兩兄弟玩,根本不是來阻止的。」
竹清歌點點頭:「原來如此。」她又笑了笑:「她給,你們就要?」
家丁額頭已經冷汗涔涔。
「你們可知道,強迫良家婦女,是什麼罪過?」
家丁低著頭,恐懼籠罩在他們心上。
「這趙嬤嬤將人賞給你們,根本不是什麼恩典,而是想將你們倆拖下水,若將來清音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黑鍋便全是你們的,而她則可以置身之外。」
聽竹清歌這樣分析,兄弟倆看向彼此,二人都覺得竹清歌說得話有道理。這趙嬤嬤原本就不是什麼善類,如今又如此卑劣地要害他們兄弟。
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竹清歌見那兩家丁的表情,應該是心裡已經有了判斷,便又開口問:「本郡主問你,趙嬤嬤是怎麼死的?」
「奴才不知道!」家丁搖頭:「奴才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竹清歌點點頭,頗為滿意。
她轉頭又看向其他人:「有誰知道趙嬤嬤是怎麼死的嗎?」
大家都聽過雲起郡主的名號,也深知惹了她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所以也都跟著那兩兄弟搖頭。
都是聰明人,竹清歌點點頭。
「都下去吧。」
下人們便逃似地跑開了。
「雲起郡主。」
耳邊有清冷的男音傳來:「謝雲起郡主的救命之恩。」
王憾生對竹清歌深深鞠了一躬。
「舉手之勞,無需掛齒。」竹清歌笑笑:「這世上總有些浪費糧食的人渣,除掉了才更清淨。」
從剛才王憾生一刀捅死趙嬤嬤的時刻開始,竹清歌就下定決心想交他這個朋友。
重情義,又心夠狠。看上去單純無害,低調不爭搶,但其實一旦出手,便沒有回頭路。
她看王憾生,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若郡主不嫌棄,進屋喝杯茶吧。」
「嗯。」竹清歌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你準備怎麼處置她?」
「丟湖裡。」王憾生道:「裝成失足落水就行了。」
「刀傷呢?」
「水裡泡一晚上,身體就會完全浮腫,屆時除非專業仵作來驗屍,不然根本看不出刀傷。趙嬤嬤不過一個奴才,是不會驚動仵作來驗屍的。」
「聰明。」竹清歌聽到這個回答,非常滿意。
她跟著王憾生走進屋子,說這裡是舊屋,但看上去卻和柴房沒什麼兩樣,到處都堆放著雜亂的木板,窗戶紙都是破的,整間屋子又小又暗,哪裡是人住的地方?